丛林无风自动,沙沙有声,却不见有人走出。李牧又喊了一声:“李警官,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里,虽然你已经死了,你没有任何理由不在这里的。既然,红珈她在这里。”
一簇枝叶摇晃,警官李咏出现了,只不过他脸上那悒愤的神色,表明了他并不认同现在这个名字。他抬手砍断一根粗大的树枝,在提醒李牧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但是李牧却浑然不觉,他哈哈的笑着,对恼火的尸魔说道:“李警官,我知道你早已死了,早在我和红珈在上一次逃离沈小霞的疯人院的时候,红珈就告诉了我,她对我说:我害怕那个人,因为他的脑子里有一个死人。这句话我当时还无法听得明白,但现在我终于想通了,红珈所说的那个死人,指的应该就是你吧?李警官?”
尸魔哼了一声,意思是说:既然你知道,还罗嗦什么?现在掌控这具有机体的权力者是我,你应该对谁说话?
“而且,我又弄明白了一件事,”李牧失声笑着,继续说道:“李警官,我想你在生前多半也已经破解了这个悬疑,红珈,这可怜的姑娘,她何以成为那可怕的异物的追杀目标,前者是韩江,后者是你,现在是我,都因为要保护这个女孩子而被迫与异物对决。李警官,请允许我向你表示我的尊重,我势将和你一样,以自己的生命和勇气,来捍卫我们自己最后的希望。”
尸魔含糊不清的咆哮了一声,表示强烈的愤慨和不满。
李牧站起来,象是在讲堂上一样在湖边来回的踱着步,说道:“红珈沦为猎物,应该不是象我最初所想象的那样,异物出于对美丽事物的贪婪与占有,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存在着的,而是另一种情形。”
他猛的转过身来,目视已经死亡却为异物占据了身体的李咏:“红珈之所以一再遭到猎杀与追踪,只是因为生物捕猎的差异性。正如科学家曾经在非洲丛林中的所做过的试验那样,如果他们将斑马群中的一只班马用油漆刷上纵横的黑色线条,让这只条纹状的斑马成为格子马的话,那么,这只斑马在不出两个小时之内,就会遭到狮子的猎杀。何以如此?是因为它们在群体中显得与众不同,极易引发捕猎者的攻击欲望。同样的道理,斑马群中的幼小和老弱者最容易遭到猎杀,不是因为这些成员的软弱,而是因为它们在群体之中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不同,捕猎者的目光总是会被猎物的差异性所吸引。”
“人类也是这样,人类在选择自己所需要的时候,往往会被差异化的产品所吸引,同质化的产品不管是多么的标准精美,但人类更愿意选择与众不同以彰显自己的个性。”
“任何生物都是这样,不仅生物自己要表现出个体之间的差异,狩猎者的目标,也是以差异性为选择标准。”
“红珈遭受到异物的侵袭,原因也在于此。那么,这个可爱的女孩与芸芸众生的差异或区别,又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说到这里,李牧突然纵声长笑起来,因为他终于弄通了事物的究竟,感觉到心里无限的轻松与宽慰:“红珈和别人的区别,就表现在异物可以自由的侵入任何一个人的大脑,以它的存在影响人的思维。比如说我,异物就曾经侵入到我的意识之中,让我与地下密室之中与那可怕的存在面面相对。”
“而面对红珈,异物却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