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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无疆●儒圣传》连载009
(2006-02-10 19:32:54)| 分类： 《圣域无疆●儒圣传》连载 |
第二章：沐圣德
（1）隐密会党
夜色渐沉，鲁国都城曲埠东门之外，整整齐齐的布满了铁甲森森的兵士，两只巨大的油炬在城门两侧熊熊燃烧着，不时的发出松脂因高温而绽开的噼吧声。那明丽的火光，照得城门之前一片通明，山风时来，火光明灭不定，映得兵士们的脸上忽明忽暗，说不尽的冷森可怕。
静寂之中，前面的路上突然闪现出一星火光，兵士们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握紧手中的长矛，惊心不定的盯视着那星火光。
火光近了，却原来是一盏灯笼，悬垂于一辆粗陋的车子之上，那辆车行速极快，向着城门飞快的行驶了过来。四周的兵士们急忙端起长矛，乱哄哄吆喝起来：“站住，前边那辆车，停下检查！”
兵士们正气势汹汹的迎着车子叫喊着，却突听一声大吼：“谁敢阻我之路！”这一声吼叫犹如晴天霹雳，直震得兵士们无不摇摇欲坠，连退几步。
只见车帘一掀，现出端坐于车中的一条大汉，那条大汉好不威猛，宽头阔额，虎须虬髯，一双铜铃巨目中射出森寒的冷光，逼视着簇拥在车前的兵士们。那些兵士何曾见过如此威猛之人，不由自主的气馁三分，一名身披乌铁铠甲的牙将走上前来，探头探脑的仔细瞧了瞧这条大汉，颤声问道：“你是何人？”
难怪统兵的牙将胆怯，这大汉坐着，却比别人站着的时候还显高大，尤其是他那张威怒的表情，仿佛随时会引发九天之顶的雷电，为阻拦者带来不测之祸。而且看起来，这条大汉也确实有这种可怕的本事，只见他不屑的瞧着那名牙将，冷声答道：“你想知道我的姓名？”
那牙将又向后退了一步，确信自己与这威猛大汉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安全了，这才大起胆子，吼道：“奉君候之命，捕杀逆天而逃的鸡奴伏麂子，尔是何人，竟敢抗拒君候之命？”
那大汉用怜悯的眼神瞄着牙将，摇了摇头：“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不要知道我的名字。”
“为什么？”牙将不明白。
“因为，”那大汉解释道：“你如果不知道我的名字的话，还可以站在这里，可你要是知道了我是谁，你却只能是跪在我的脚下。”
这句话把那名牙将吓了一大跳，他惊心不定的举起一盏灯笼，再仔细的瞧瞧车上的大汉，又
想了半晌，却仍然想不起来朝中权贵之中有谁竟然生能如此威猛模样。没奈何，牙将只好问身边的兵士：“有谁知道此人是谁？”
众兵士齐齐摇头：“我等不知，从未曾见到过此人。”
牙将更是困惑了，明明此人不是朝中权贵，偏偏却有着这样逼人的森冷杀气，生怕自己一时不小心，招惹了哪路煞星，牙将只好赔笑道：“大人请见谅……”不料他刚刚开口，就被那名大汉打断了他的话。
大汉冷冷的告诉他：“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只不过是一个赶车的。”
“赶车的？”牙将眨了眨眼，仍然坚持道：“君候有命，所有入城的车辆一律接受检查，并报出姓名来历，否则君候怪罪下来，小人可是吃罪不起。”
那大汉摇头：“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非要知道我的名字不可？”
牙将向两边看了看，只见黑暗之中人头涌动，都是由季平子派出来的兵士，而大汉却只不过独人单车，这情景让牙将顿时胆气一壮，高声重复道：“君候有命，烦请来客报上姓名，并停车接受检查！”
“你可真是麻烦。”那大汉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他一伸手，举起一件东西：“你虽然不识得我，可总认得这个东西吧？”
牙将急忙定睛一看，那大汉手中所举起来的，却是一只乌木鞭，这条鞭比寻常的役车人所使用的略粗几分，通体乌光锃亮，显得极不寻常。但再不寻常，这终究不过是一条乌木鞭而已，那牙将差一点失笑出声：“不过是卑贱之徒用来赶车的鞭子而已，我如何会不认得？”
牙将话音刚落，突听一声轰响，就见身前身后，有超过一半的兵士竟尔失去了踪影。牙将大诧，急忙眨眨眼，才看清楚那些突然不见了的兵士们居然全都伏跪于地，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耳边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响起：“不知原爷远来，我等喜不自胜，但有吩咐，听凭驱策。”几千人同时叫出来的声音，惊天动地，震得那牙将身形摇摇欲坠。
“原爷？”牙将神态茫然的掏了掏耳朵，又眨了眨眼睛：“你莫非是……”
话未说完，就听大汉冷笑一声：“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原思仲的到来？为什么还不下跪？”
牙将呆了一呆，正要说话，突然之间身体一紧，竟然被数百只手捉住。他大骇扭头，才发现那些于愤怒中撕扯住他的手，竟然都是他部属的兵士们。猝不及防之际，数百人突然涌上前来，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反抗不迭。眨眼功夫，这名牙将象只小鸡崽一样被众人按倒在地，啃了一嘴吧冷硬的泥土，耳边充斥着他部属们的愤怒叱骂之声：
“原爷已现身真身，你还敢直立不跪，敢是不想活了吗？”
直到这时候，牙将才终于弄明白车上的大汉是谁，惊恐之下，他魂飞魄散，脱口叫出一声：
“原爷饶命啊，都怪小人有眼无珠，饶过小人一条性命吧！”
原来这条大汉，竟然是春秋时代列国之间最大的秘密会社车帮的魁首，原宪原思仲。
说起秘密会社，车帮应该称得上中国最早的秘密帮会了，这一帮会的由来是赶车的役夫们秘密组合而成。因为赶车的役夫在社会中处于最底层，一任权贵涂毒，毫无反抗能力，命运极是悲惨。久而久之，车夫们为了寻求自保，便以互助的形式自由组合起来，相互扶助，彼此照应，同患共难。时间久了，这一帮会的组织渐近完善，其内部组合成员们也由最初的平等关系形成了不同的社会等级，居于帮会中最高地位的魁首，则等于是掌握了一支实力强大的秘密军队。
由于车帮的成员的行踪多是跨越列国的国境，所以车帮的成员也散布于中原地带的所有国家之内，魁首的身份不仅不为外人所知，即使在车帮内部，也只有少数的人才知道魁首长得是什么模样。所以为了便于识别，车帮的魁首原思仲制定了帮中信物，以一只乌木鞭为号，只要见到这只乌木鞭，车帮的会众就知道是魁首来到了。
此时守候在城门外边的兵士，绝大多数都是出身于下层民众，为了谋生他们曾从事过包括赶车在内的种种贱业，至少一半的人都曾经加入过车帮，并将这一秘密组织带入到了其它的行业之中，无形中令得车帮的势力日趋庞大。
发现自己遇到的竟然是车帮魁首原思仲，那名牙将吓得魂飞天外。他纵然有天大的胆子，却也不敢拂逆普天之下最大的秘密帮会的头子，车帮的会众无所不在，遍及天下，获罪于原思仲，他纵然是上天入地，也无处可逃。所以，惊恐之下，牙将本能的高声求饶，生怕原思仲真的降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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