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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无疆●儒圣传》连载003
(2006-02-07 10:08:51)| 分类： 《圣域无疆●儒圣传》连载 |
（3）仙家妙方
黄昏时份，诺大的斗鸡场已是人去台空，观客们都已尽兴散去。此时曲埠城中，到处都是眉飞色舞的观客们在谈论今天的斗鸡场面，郈昭伯家中的颓鸡凤翔使取季平子府中的红翎将军如无物，让所有的人都惊心不已。
或许鲁政将变？
自古民不言政，没有人敢于对郈昭伯与季平子两家的势力评点一个字，但那两只鸡，却是任何人都可以说得的。
国人议论纷纷，斗鸡场上却是一片凌乱，到处丢弃着鸡奴的尸体和斗鸡的翎羽。那名充当裁判的儒生此时身穿仆役短装，正和一群奴隶们卖力的清洗着斗场上四溅的血迹与凌乱的鸡毛，鸡奴蒴季的尸体早已被抬走，抛到荒野之中，他的死亡不过是起到了为凤翔使的胜利提升观客们的悬念而已，这就是一个奴隶的全部价值之所在。
今日的斗鸡场上，已经先后进行了十几场逐战，也死掉了十几个鸡奴并十几只斗败的公鸡，整个观台犹如一个屠宰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儒生及奴隶们用木桶打来水，用力的擦洗着观台。到了明日，此地又将是血肉横飞，肢体四溅，但观斗台永远是美奂美央，以便让达官贵人们能以最舒畅的心情欣赏那一幕一幕幕血腥的逐争。
忙乱了许久，眼看天色将黑，观斗台终于擦洗得纤尘不染，那儒生还不放心，又举着灯笼将观斗台上上下下仔细看过，确证绝无任何疏失之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了声：“夜了，大伙睡去吧，明天一早都好好的打起精神来，季候此战虽败，必然不忿此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此后几日，我们大家的脑袋可都是被摘下一半了，你们大家好自为之吧。”
说罢，众奴隶叹息声中，大家列队返回宿地，那名儒生仍然是手执灯笼，迈着疲惫不堪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他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正要扭头，忽感两肋之间一阵刺痛，已被两柄利剑破衣而入，锋利的剑尖紧紧的抵在他的皮肉之上，令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两条人影轻飘飘的贴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挟住了他，儒生惊骇之下，正要叫喊出声，一只散发着浓烈酒气与汗臭的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吧，如果拖曳一只脆弱的羔羊，儒生被那两个黑影胁持进了一片树林之中。
树林中的阴暗之处，一条高大的身影背树而立，两名同样隐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的汉子持剑护卫两侧。那名儒生一直被拖到树前，堵住他嘴吧的大手才松开，背后一脚重重踹来，儒生惨叫一声，被踢倒在地。
“大人饶命，饶命啊！”儒生惊恐的哀求着，双手紧紧的抱住脑袋，把自己瑟瑟颤抖的身体用力倦缩起来，连头也不敢抬一下，只是一迭声的哭求饶命。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低沉却充满了恐怖力量的声音问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唤娙媝。”儒生颤声答道。
“娙媝？”那个低沉而恐怖的声音沉思道：“莫非你是荥国的亡国之民？”
“正是，”儒生脸上淌下泪水：“小人原是荥国的国君座下的典使，只因山河破碎，举族沦为奴役，伏望大人看在小人亡国之民的凄惨情面上，饶过小人一命吧。”
“这就对了，”居中那个高大的身影的声音兴奋了起来：“我就猜到了郈昭伯家中的那只瘟鸡有人做了怪，果然是你！”
“小人冤枉啊！”儒生娙媝惊惧之下，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用力的叩起头来：“小人伏请大人明察，小人不过是一介奴仆尔，何来胆子敢冒犯季候虎威，请大人明察啊！”
当他口中叫出季平子的名字之时，突听刷的一声，四柄利剑同时出鞘，架在他的脖子上，居中那个高大的人影狞笑了起来：“狗奴才，你嘴里不干不净，竟敢提及季候名讳，你之罪孽，百死莫赎！”
儒生娙媝满脸绝望的抬起头来：“大人，是小人保命情急，竟尔自蹈死路。”
居中高大的身影把手一抬：“你知罪就好！”手势正要落下，儒生娙媝却猛然尖叫一声：
“大人且慢，小人虽然罪该百死，可是小人却有一剂仙方，可教季候府中的斗鸡，百战百胜，尽洗今日之辱！”
高大的身影犹豫了一下，又冷哼了一声：“亡国之奴，你想用胡言乱语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是实，” 娙媝两眼放出急切的光点：“大人有所不知，昔年荥国未曾被晋国攻破之前，颐公在位二十三年，有神人自海外仙山飘然而至，问我颐公有何所求，时颐公尽享人世富贵，无怨无求，只是斗鸡场上，时常落败于伯候子臣，使我颐公悒郁不乐。所以我颐公便向仙人求得仙方妙计，从此斗鸡场上，再无落败之虞。”
听了娙媝这番话，居中那条高大身影先是怔愕，继而突兀爆发出一阵怪笑：“儒者方士，莫不以大话欺天，你这番胡说八道，瞒得过别人，又岂得瞒得过我去？” 说到这里，他突然厉声喝道：“无妄之奴，竟敢信口胡言，若真有神人自海外仙山而至，那荥颐公为何不求强国良策，却反而只为斗鸡走狗的荒唐游戏，白白的浪费了这样的好机会？”
“大人所言极是，” 娙媝失声哭道：“若我荥国国君，那怕是稍有忧国忧民之心，荥国又如何落得个今日这样的国破族灭的下场？”
居中的身影点了点头，又问道：“就算实有其事的话，你又如何知道的这等密事？”
娙媝低声解释道：“大人，荥国未灭之前，小人身为典史，正是小人将这等奇事一字一句记入史章中的。”
“那你们荥国的国史呢？”居中身影冷笑道。
娙媝垂泪：“回大人的话，国史典章，已尽数毁于兵劫火灾之中。”
“那仙家妙方呢？”居中身影厉喝道：“难道也毁于兵火中了不成？”
“回大人，” 娙媝叩头道：“那仙家妙方，确是多半毁于兵火劫难之中，但小人临国亡之前，曾将半袋仙剂藏于身上，此方确系仙人所授，有不可思议的神奇之效，若是斗鸡之前的半个时辰，让斗鸡吞食一粒，那怕是一只垂死的瘟鸡，也定然会在斗场上百战百胜。”
“拿来！”居中身影伸出一只大手。
“大人……” 娙媝眼珠转动着，还待乞求，四柄利剑同时抹向他的脖颈，他的身体激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伸手入怀，取出一只小小的牛皮袋。居中的身影劈手夺过牛皮袋，打开，借着月光看了一下，突然暴发出一阵森森的冷笑，打了一个手势，掉头就走。
“大人……” 娙媝的哀求之声突然中断，静寂的密林之中，弥漫起一股冷森森的血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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