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牢’。汉字‘囚’字很形象的展示给我们自我囚禁的状态。‘心牢’多种多样,有的人觉得自己长的不够好看;有的人觉得自己出生不好;有的人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有的人觉得自己什么事也干不成;有的人觉得诸如梦想、追求啊等等这类字眼实在太文艺,他们人生的字典里写的更多的是impossible (不可能)。
我出生在河北的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财富让我享受,他们也没有任何地位可以供我倚靠,他们给予我最大的财富是坚韧,永远心怀梦想,他们教会我在人生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后来我看到一个老师对impossible的独特解读,他说impossible这个字,里面大部分是possible(可能的),所以展开就是I am possible (我能)。
(图2:2010年在美国美国耶鲁大学的教室里)
梦想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很抽象。我读到过Charles Swindoll对人生的一个理解,他说Life is 10% what happens to you and 90% how you react to it. 意思是说人这一生大概有10%的机率是事摊上你了,剩下的90%就看你是否主动去‘摊事了’。是去主动的(90%)‘摊事’还是被动的‘被事摊上’(10%)决定了每个人不同的人生轨迹。人生不过是一种很个体的选择。每个人都有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对幸福的定义。没有那种选择比另外一种更优越,只有选择的不同,没有优劣之分。
我觉得我一直算是那种很‘二’的去主动‘摊事’的类型。中考结束,爹想让我去读中专,那个年代中专快,出来找个工作就能挣钱,但我很‘二’的非得选择读大学。我后来非常理解爹的想法,你没有办法强求一个农民有多么大的理想与梦想。上了大学大家都不怎么学英语了,我又很‘二’的变态的学英语,被我的舍友们各种嘲讽。毕业在北京找到很好的工作,三年后我又很‘二’的选择去相对艰苦的甘肃去创业。创业成功回到北京,在一个更好的平台上开心快乐的工作了没有两年,我又很‘二’的选择到英国深造。你看,我就是一个一直这么折腾的很‘二’的人。我不愿意当一个‘囚’,我的人生没有四壁,我的口头禅是:I’m a jerk, so what ? (我就是很‘二‘,怎么着?)
(图3:2010年在美国耶鲁大学美丽的校园里,不同的选择早就了不同的人生)
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起点,但是我们有权利选择自己对待起点的态度。出生在农村,没有背景,没有靠山,一路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只能上很普通的学校。被三本录取,但由于家里没钱,只能选择读专科,如此种种。谁不想上名校呢?有趣的是没有读过名校这样的一个曾经让我很自卑的‘心牢’,激励着我一路追寻自己的学术历程远至万里之外的英国。 后来我想,‘心牢’是一个两面的东西,她可以激励你去不断的完美自己,也有可能毁掉你。这就是起点,起点低不怕,怕的是你不敢走出你内心的‘牢’。人可以平凡,但绝不能平庸。我们总是被各种东西定义,似乎我们的人生就是由这些定义所左右,被这些定义分成三六九等,于是我们很多人以为自己本就是低人一等,其实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把人定义为三六九等,能够定义我们的人生的只有我们自己!
工作了几年后算是小有成就于同龄人之中,在一切看似不错的时候我选择了去和朋友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创业。朋友和家人都认为我疯了,其实我没疯。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我只是不愿意做一只被温水‘囚’禁住的青蛙而已。我也犹豫过,我的想法遭到父母的坚决反对,我完全理解生活在农村的爹娘他们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在一个无数农村娃做梦都想去的国家的首都发展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去一个西北的城市,但我还是跟随了我内心的声音,因为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一个职业,什么样的一个自己。成长,长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我非常喜欢古典老师的这句话!我想未来我还会做一些很疯,很‘二’的事,因为I am jerk, so what ?
(图4:2010年在美国ETS总部,普林斯顿,小时候背着老娘偷偷打台球,没少挨骂,挨打)
人生的常态本就是起起落落。你看五线谱正是因为有高有低才能合奏出美丽的音符,人生也是一样。英国的大哲学家罗素是我喜欢的大家之一,他在《幸福之路》里到说Three passions, simple but overwhelmingly strong, have governed my life: the longing for love, the search for knowledge, and unbearable pity for the suffering of mankind. 意思是说有三种东西支撑并且使他的一生燃烧在幸福之中,这三种东西分别是:爱,对知识的渴求和对人类的悲悯。他还讲过A good life is one inspired by love and guided by knowledge. 意思是说幸福人生由爱启发并由知识所引导。我想爱、对知识的渴望和对人个体的怜悯是我们自己拥有的最强大的走出‘心牢’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属于我们每个人,没有人能抢走。
当然我并没有走出‘心牢’的灵丹妙药,但我窃以为爱,知识和悲悯起码可以让我们的人生不那么乏味。我们周围的环境总是在给我们或明或暗的传递一些消极的观念,告诉我们做什么事情是如何如何不可能,这个世界是如何如何不公平,不平等。确实是,这个世界你了解的越深入可能你就越能意识到真实的世界并不完美。但,接下来的关键便是我们如何去对待这种不完美,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人生道路。面对世界的不完美高行健选择离开,鲁迅却选择与这不完美做誓死的战斗。我更欣赏鲁迅,尽管我始终认为个人选择并无对错之分。
(图5:2011年在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
我们内心世界里最不愿意面世的那部分便是我们‘心牢’的墙壁之一。它可能是一个观念,可能是一次经历,可能是一次失败的恋爱等等,总之它让我们忘掉了阳光,绿色,我们自己把自己囚禁在自己设置的监狱里与黑暗、消极、颓废为伍。医者往往不能自医,这是我们的通病,我们总是能滔滔不绝的讲出无数人生的大道理给别人,但一到我们自己,却束手无策。我的建议是,当此时不如出去走走或者多读几本好书,或者找一个陌生人把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大声的说出来!我们恐惧的也许只是恐惧本身,又或者我们总是倾向于把自己看的太重,以为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自己,又或者我们又总是把自己看的太轻,认为每一个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既不妄自尊大,也不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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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2010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
人生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单程旅行。在宇宙的浩瀚与广袤里,个体的人不过是一粒太微不足道的的尘埃。然而让这尘埃不枉此生的办法之一便是注入其与众不同的灵魂。也只有这灵魂才能跳出宇宙之‘囚’,成为一种永恒的存在。个体的生命存在是有限的,但个体对自身人生的思考却是无限的。从这一点讲,思考让我们跳出自己人生的‘心牢’。
在我们成长的历程中家庭、教育、社会给了我们太多的‘牢壁’。我们浸泡在这样或者那样的‘牢壁’之中,久而久之便认定这样或者那样的陈规陋习之天经地义。我们极力否认抗争的意义,忘了其实是我们自己把自己‘囚’禁于人生的监狱里痛苦的呻吟。没有人能囚禁你除了你自己。自由的本质是心境的自由,灵魂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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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2010年在美国ETS总部,普林斯顿)
所以,如果你要问我什么是幸福,怎么样走出人生的‘心牢’,那么我的建议是:问问自己你想要什么样的一生,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打定了主意之后就大胆的出发吧!即便有我们被无数人所不理解,所误解,那又怎么样呢?I am a jerk, so what ? 我就是很‘二’,怎么着?嚷嚷一声给晕晕众生这钟爱的座右铭之后一路奔向你自己的梦想之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