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样流下眼泪的

一整个白天

你不是在洗

就是在准备去洗的

路上

不是洗菜

就是洗碗

接着还要洗衣服

和地板

有时还得洗马桶

只有夜晚

你才能

清洗自己

为了确认痛感

你会

把眼皮

搓洗得像

薄薄的蒜皮

这样

眼泪就会一滴滴地

滚落下来

为了不让它与

身上的水

同流合污

你会让眼泪

一滴

……

一滴

……

一滴地

慢慢滑出

眼眶

像在旅行时

忍住

不为自己

买一条风情的裙子

直到你

擦干身子

又回到厨房

把水池里

别人从来不洗的碗碟

用储存足量的眼泪

好好地

再洗一遍

2013.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