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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花街·遗书 |
【1:30-2:30】
这是睡眠最浅的一夜。茫然,心慌,那巨大的黑潜入心底,我伸手去抓,却空洞无物。短短的一小时,我惊醒无数。仿佛悬崖,仿佛世界除了黑,别无他物。入梦时,我总是走到那漆黑的悬崖边,一脚踏空,开始漫无边际的尖叫,却卡在喉咙。我在黑暗中睁开眼,握住自己不住颤抖的手,心像被挖了个大窟窿,找不到它安置的地方。我想哭,却没有感情,毫无感情,我像是一个被抽去灵魂的人,欲哭无泪。甚至连欲都是需要乞求的。翻身。继续闭眼。接踵而至的又是无限的重复。
当我最终身心惊慌颤抖到无力,我爬了起来。我不能再睡了。
【2:30-……】
怀念感情丰富、想哭的时候。时间并不遥远,上一次在半夜里爬起来痛哭是十天前的事了。并不需要任何原因,只是突然感到失落、寂寞。第二天,灯灯独自喝着小酒,与我隔屏谈起了爱、幸福和失落。我说,幸福就是,你能感到偶尔的失落。一直失落的人,只能感到偶尔的幸福。所以,我们是幸福的,因为我们会突然感到绝望、窒息,那只是漫漫长夜中的刹那,瞬间就被爱的蚕丝层层包裹,让你无从寂寞。可为什么,突然像飘在空中的幽灵,我没有失落,没有绝望,没有寂寞,什么都没有,仿佛我已不在尘世,我无法哭出声音。幽灵是不是这样的呢?
【混乱】
是不是在夜里,唐棣对我说起墓志铭。说起一些与生命过往,说起,我们的名字终将被人埋在土里。我说我没有任何期待。我嬉皮笑脸,为自己制造快乐,自己和自己玩,并不想沦陷在这样的情绪之中。我说,我是个没有脚的幽灵。幽灵都是没有脚的。三米深看到过,我信他,我那么的信他所说的一切。他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他也许难以想象一个人的信任,虽然我自从上海回来一直没都有去他的店里看望忙碌的他,虽然他说我对他都没有陈让和小佰哥哥对他那么好,想念是空头支票。他不知道想念和感激之意是可以超越一切,纯洁是可以超越一切的距离。这就是我无数次在日记中提到他的原因。他说到鬼神之事,我信他。他送我的地藏王菩萨,几年来我一直带在身边,因为它救过我。我相信我看到无脚的幽灵,我看到了,却无法描绘。或者,我所描绘的自己,就是它。身体一直躺着,可心却丢了,可能被野猫叼走,也可能被孩子当球踢。这都没关系的,反正已经丢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隔岸相阅】
在博客上阅读失乐园里的凌留下的文字。心才突然感到,有被稻草填充的味道。或许我就是那《绿野仙踪》里无心的稻草人。可我是一具肉体,我不是草。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当有草填入空心的容器,我感到充实。可无心的我,甚至看错了凌的名字。我看做是远,遥远的远。也许遥远才是我的目光所在,毫不思索的认为是远。后来清醒后,经他的提醒,我才改了过来,这是一个尴尬的错误。在他的博里听到HIM的《gone
with the
sin》,温柔而深重。他的嗓音迷惑了我的夜晚,开始觉得有美的存在,感动的痕迹。他无数遍的流过我的心中,我会记得他。
【隔水同居】
最后我终于困了。后来的事,与睡眠有关。但,它依旧是浅的。中午起床之时,心还是空的,我漂浮在自己的睡眠之上,并没有睡熟。我找回自己的脚,坐在电脑前写下这些文字,却并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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