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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06年最重要的长诗◎镇魂歌

(2007-01-15 16:57:02)
分类: 偏执·诗歌

这是心历的作品。但心历与好坏无关。
可我想说的是,它是我去年最重要的作品。
痛过了。绝望了。又给自己找回微薄的希望,不忍的希望。赤裸带血的。
爱。

◎镇魂歌


第一乐章

我将雨弄丢了一夜,却不知如何将手指折成
河床,并在上面写上水样的象形文字
冥冥江中的风,吹疼了夏季
公交车为何不长出藤蔓,敷衍人们
自以为是的欲望
他们干净时,我已弄脏了手
水弄咽喉,为己作茧
我走进墓地,竟如此从容
鸽子在天空飞翔,那么黑
黑得像医院里浸满福尔马林的健康白床单
女娲创造的泥人围上它
唧唧喳喳地微笑,笑成木乃伊
可衰老和腐烂顷刻降临健壮的额头
 
城里的老者看来颇有思想
正在虚掩一生的门缝里
一手抓着硕大毛笔在宣纸上涂鸦
一手套上环保阳具高唱女人的蛇形线条
而在人群的游戏中,年轻人正边摇边滚
江风一吹,箫声四起
当他们像祖先般安闭双眼,老进儿时的摇篮
却像嗷嗷待哺的雏鸟,需要母爱。
 
所以我在暗夜低声吟唱,我在江边筑巢——
无法束缚内心黑洞的无限扩张
在文字的流动中转了几圈。
镀金文学铺天盖地,似乎与我无关
这夜,高尔夫球竿之后
文质彬彬的笑脸邀我在二人房中舞步漫漫
面具映入小车车窗
肉欲从手中蔓延至消瘦的大腿内侧。
我烂鞋横飞、落荒而逃
曾试图在漫长的江水中睡去。
可江水淤黑了一片,发臭的尸体漂浮其中,失去乳房
 
她可曾小鸟依人?我可曾是她?
我在噩梦中惊醒用泪水打湿白墙。他们说
巷子前头上爬满虱子的老男人疯了。他们说
市场门口坦胸露乳对我傻笑的老女人疯了。他们说
马路中央正在交媾无视飚车族飞驰而来的那对野狗疯了。他们说
被无数通往光明前途的平安大道吓得准备精神分裂的我
疯了。
 
背对你,在那蜘蛛网般的城市大道上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是否应该像条流浪狗
叼着骨头唱着歌摇着尾
等待穿寿衣的好心人在我头上扎朵红色小花?

他将带我远走。
 
第二乐章

走过老巷,我们来穿针引线,缝缝补补。
像祖母捺的鞋底儿,摆不上柜台。
有风温柔抚过,它们落下,刚好填了坟
针眼处埋进泥土。草根野性地挺拔而起,却冒出
肢体柔弱的叶,像祖母的手
泥土边密密麻麻的可是瓦砾?老巷睡在这儿
是个无人收尸的流浪汉。老榕树下,母亲、星光
谁在唱着温馨的歌,孩子睡的正香

务必关起双重门,在各自的防盗网中无病呻吟
莫扎特的旋律在基因中勃起
老巷咯吱咯吱的噪音,早已不知去向
城市边缘还倔强地爬着小片绿洲
许多无处寻欢的流浪狗开始发起温柔的暴动
它们的内心如此抑郁:先向地下掘墓,寻找骨头。
作为生存和求爱的资本,为此,
它们可能被坍塌的墓地活埋,可能被暗藏的机关炸伤
幸而转身,渴望的家已成废墟。
遥远社区中有被羡慕的摇篮曲中的同类

开始想念温柔的老巷
或是乡下那散发稻香的风
谈起恋爱多么欢畅!
某一场正义的决斗
只为偷窃那低窗台上的鲜肉
青苔占据的木墙被双耳小蹭
酥软的滋味紧锁了它们的理智
学会人类容易不安
仰望智慧像朵莲花不容亵渎
要把漂亮的真知如数家珍戴在额上

为此,我的一生,也将这样度过--从出生到老死的刹那
太过渺小,易被风沙淹没。石头为钢铁粉身碎骨
玻璃在欲望前小鸟依人
眨眼,藤蔓断却。情人越来越小,粉底越打越厚。
我对自己的不屑,扩展为了对同类的怜悯
亲爱的!快趁年轻购买一屋护肤品,为了赚钱尽快将脸弄皱
我们是金属和科学时代的代言人,要用延绵不绝的卫生纸为自己遮羞!

我如此厌恶致命的号召
儿时的皮鞭和耳光轻轻落下,在水中一洗再洗
它们还能接住阳光,并打出细碎的波纹
这多像纹身的蝶,舞尽一生在雨中渐渐苍白
蠕动过最后的身躯,斜靠在夕阳尽头
我的脚底开始疼痛,高跟鞋扎着我瘦小的神经
在通往相同结局的路上,任其蹂躏。就像一位注定的爱人
幸福密不透风,一开窗,我的眼就积满风沙
待到这座城市开始老去,我的废墟是否会开出绿色和花朵?

第三乐章

说到过去,她似乎痛不欲生
长发拂脸看不见表情。我不过是个飘荡的路人
没有脚,除了刻上石碑的文字。有些经历,一旦回忆
世界便重新颠倒

她要了瓶白酒,同男人的侧面对饮
那斟酒的手腕颤抖,仿佛病痛由来已久
辛辣的菜肴开始在气氛中升温。不够味。她伸出双臂
满是伤痕的手——将艳绿的芥末涂抹在这些伤口上
她苍白而上翘的唇上出现了一丝血红,泪水争气地含在眼眶
灯光的背面,两个人似乎在上演一出精彩的皮影戏
我是唯一的观众,在他们的余光中并无存在

男人似乎这样端坐了一个世纪
我怀疑他皮囊底下的身体中
有思想的虫在上下窜动
面具在这个世上
是必须的。有谁会用自己的细皮嫩肉在社会上打滚
那些生鱼刺身应被摆放在日式餐厅的桌上
而今却在这女人手腕上端正地盛着,触目惊心地香着
一片片,越发整齐地盛开
她喂他

屋檐底下已没有可支撑的梁柱
为了生存,她什么都做了。“那些伤是机器的杰作?”
“不,是时间。”

泥土的湿润似乎动摇了她的双目。就算在大街上怒斥奔跑
也不会有面子问题。她小时曾说过一句温暖的语言:
我爱这美丽的土地。如今她已回想不起
土地的颜色。漂亮的黑眼会渐渐翻白,最后,连味觉也失去
那时就可以投入大地的怀抱——无需翻阅它的容颜

男人的双目却分明写着痛。他无法表达、无法流泪,像个木偶
灵魂的唯一出口就是这双呆滞的眼,这使他
看起来更像个病态的艺术品

这也许是最后的晚餐。耶酥并没有降临他们的世界
两个无法表达的人之间,永远没有出卖和欺骗
但除了它,却一无所有。

除了他的呼吸,没有什么可以吹动她的长发
我感到风。我只关心过自己的命运,是的——除了自己
我们还能关心谁?若对别人的关心有用的话。
在活着的最底层,哲学是不能碰触的:它容易让人失去存在的勇气
此刻无须思考,走下去就成为泥土的厚度
还有什么比这更为顽强?

一道阳光泻下。不知哪里传来的镇魂歌又飘了一夜
女人和男人都消失了。我的世界只剩下一座墓碑
离开前,有个迷路的孩子走到它跟前
轻轻念出了上面的字迹:
“霓虹灯下的废墟,一个小人物的小小悲哀”

2006.6.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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