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假

命运的小把戏，就是我的
旋转木马。终于，我听话，又乖巧
骑着木马看世界。

我长大了。我遇到
决意追随一生的男人
妈妈！我流血了！
我大叫。惊慌和头晕
越转越快
我就要倒在血泊里，挣扎

岁月，在跑。
有些女人死了。她们面无血色
她们用血完成一个轮回
骨灰飘红。有些，被残忍抛弃

地球正不顾一切地旋转。
我捧着他的脸，却不停滴血。
我被忌喝冷饮、洗冷水
他抵挡不住
无数卫生巾向我扑面而来，做我衣裳
要我穿它向全世界做秀、请假

2006.12.4

◎康复
——给灯灯

有时我们，静止在一场事故中
疼痛、流血。
在皮肉的针线处，相视而笑。
定有人相随，斜靠在树下，急急地看着蓝天
无意中
抖落衣袖上的叶

就在你我的视线中
灰色变得斑斓。它迅速愈合
打乱那些小小的阴谋
你看，
树正依门而立，我却
因你而来。

2006.12.4

◎赞美

这些女人，在工地未来的日子里
相拥而泣。那时将高楼林立
见不到乱石岗、水泥搅拌机、斑斑的血迹

有些男人手断于此，或命散归西
小孩的斗殴成长为黑社会的火拼
事故，此起彼伏。

作为妻子。作为母亲。
背地里赞美佛祖，赞美安拉，赞美上帝
以此渴望得到庇佑或宽恕
她们见面时，缄默而湿润的幸福
来自于一股股暗较的劲。

2006.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