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一袭红衣与白色短裙的主人决定了我情绪与思维的集聚转变。契机是内核中极具西方浪漫主义精神的冰儿从厦门来到福州,谢宜兴大哥便将梧桐叶、俞昌雄、三米深、风贼和我一同招呼到西湖正门对面的乐客咖啡屋中一聚畅谈。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冰儿,却是第一次见到梧桐叶——令一袭红衣与白色短裙都能为之骄傲的美丽主人。
我未曾见过,甚至没有看过她的照片。但就是那第一眼,我的问话却说不出口,她的丰姿和卓越的美丽却让我似曾相识(幸亏我不是男人否则这样听起来很老套),只有想叫声姐姐的冲动。我的好奇——我知道我们肯定彼此认识,因她的微笑和热情,但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你是——?我只担心她有所不悦,但她却将我拉到她身旁坐下,笑着故做神秘地说:“我是一个喜欢你很久的人~”把我直接弄的相当不好意思。这时三米深赶紧给我提了个醒:“你们俩可是曾对话过多次的哟!”我心中立即有了概念——梧桐叶。
且不说今晚的谈话有多么天南地北,足球、诗歌、孩子、儿童性教育、丑石、旅游、诗歌遗传基因的“挖矿”问题,最后半夜时还扯到恐怖的预感和死亡的诡异经历上……在这些愉悦的谈话中,我最喜欢安静的坐着,听坐我身旁头发微卷、容貌的美丽我无法比拟、年轻得让我死活不愿意承认她是七十年代的女子那极富有感染力、亲和力和说服力的阐述。在这过程中我得知她的真名是叶青,是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教授,研究西方文学。她诚邀我和冰儿有空去她家坐坐,我自然相当高兴。她那富有老师特有温柔的谈吐、却不失豪放、自称自己“大大咧咧”,更让我越发觉得她的真和美、令我有种特别的亲近感,说不出的一种喜欢。
不知不觉聊到凌晨近一点。不舍也得各自离去。风贼突然对我说,若能在师大留校任教不错。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他又接着问我,需要什么资格才能在大学当老师?我回答说研究生是必须的,但要留校有名额,必须争取才行。他突然兴奋地对我说,你可以考研究生,先参加自考本科,如果你想考研究生的话。
我心中有一个痛,那就是我执意要退学的痛,相当于精神自虐,还乐在其中。我曾经对考研的极度幻想早被磨灭,甚至想尽一切理由否认我想考研究生的这种思想。因为我没有拿到学历。而我因厌恶学校的各种烦琐政策和手续,甚至连结业证书都不愿意拿——拿个结业有什么用,不如直接退学来的干净。所以音乐学院副院长严凤老师见我可以结业却拿退学申请给她签字时她说我够大胆。可惜退学手续还没办完,我又因烦琐的问题而泄气了,学校压根没时间帮我完成这个手续,因为马上就放假了,所以我只好准备开学初再退学。
是的,这辈子如果谁在叫我去钢琴或声乐考试,我就不理这个人了。请允许我有病在心,我拿捏着这份奇怪的病历,自我享受。可当我听贼说自考本科也可以考研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速——这仿佛是我最不愿提及的梦想,曾被我无数次执意暗示成无聊或是随波逐流的一种群体动作。不过这个梦想的前方是——学习我喜欢的课程、留校任教——简直是我这辈子都没敢想过的梦。但有一点我依旧未变,那就是为了研究生学历来读书,我不要。我眼前似乎又浮现梧桐叶的形象,我总觉得我的未来应该是这样内涵与美丽兼并的女子,我应该成为这样——她在我的眼前一直亮着,我也要这般年轻,老师一般。
这些我说不出口,只是内心隐隐的察觉。有在网络上查了下,发现我退学的话,自考本科我必须先自考专科。不过这也不难,给我2年时间我就能搞定,我所有公共科都可以申请免考,只要考专业就好。但我又发现时间来不及,今年的退学要下学期才能搞定,而自考这个月就报名了。我随手打开2006年硕士研究生招生简章,上边写着国家承认学历的结业也可参加考研。我拍案大叫,不用那么麻烦!突然间我的欣喜若狂把风贼吓了一跳。但他也很兴奋,我看地出他也希望我能通过拿到结业证,然后考研,争取留校当老师。
能这样的话,为了梦,为什么不去拿结业证呢?若要我为了研究生文凭,我宁愿不要那个结业证(我怀疑我第四年学费没交,可能要补交学费六千,所以我也不愿意花钱拿废纸)。所以若能拿到结业证,我铁了心要考研,只要贼肯,谁也别拦着我。“现代诗歌理论与创作研究”,或者是西方文学或者比较学的——不知道美丽的叶青教授是什么专业导师,考她的研究生应该也不错……
不行了。我又开始显得相当焦灼。我发现我内心的渴望竟是如此强烈,超出了我的意料。我也在责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没法为自己前后的思维转变自圆其说。我焦灼。因为我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离开学校两年回来是否还能顺利让我结业,虽然我没有办离校手续,但我早已被分配回去。不知道明天学校教务处还有没有人值班,我想尽快问清楚自己的情况,好决定是否马上着手开始我的计划。我对结业证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渴望,要钱,拿去吧,给我个机会考研,今年考不上我明年再考,读书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只要不让我考钢琴、声乐,谢谢,我会做的比谁都出色,我向来如此。
谁知道呢。焦灼与激动是没有用的。说不定,事总于愿违,就为了让我再次从高处摔到谷底,成为一个可笑的小丑。或许,待到一切都显然摆在我面前告诉我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时候,我又会冷笑地看着这篇文字,然后将它扫入记忆的垃圾桶,永远封存。又或许……命运的辗转,只不过为了让我多看看风景,最后,我依然能和别人一样,来到更高的起点。
所以,就算是一场梦,也让我做一次。让我看着梧桐叶——仿佛看到自己可能的另一种将来的美丽,笑着梦一次,作个妈妈眼中让她骄傲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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