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黨人是如何“變黑成朱、指鹿為馬”,把明受篡立之事說成有再安社稷之功(續)?
(2023-07-27 16:2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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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執政進呈,上問:“何以處此?”中書侍郎張愨流涕言曰:“陛下政事盡循祖宗成憲,惟忠厚冒居論思之職,至今諫官臥家幾月,有傷公道。臣竊惜之。”同知樞密院事郭三益曰:“陛下屈法於忠厚,為太后也。愨流涕而請,為天下也。願陛下從愨言。”宰相黃潛善、知樞密院事汪伯彥亦言:“忠厚當換武,陛下儻重違太后意,即請以言者論疏納東朝。”上曰:“不若以章疏付忠厚,令自為謀,則兩全矣。”既而,太后令與忠厚易武。上以諭輔臣,仍詔后族自今不得任侍從官,著為令。
十、建炎二年冬十月甲子,命常德軍承宣使孟忠厚奉隆佑太后幸杭州,以武功大夫、鼎州團練使苗傅為扈從統制。先是,張浚為侍御史,嘗請先措置六宮定居之地,然后陛下以一身巡幸四方,規恢遠圖,上納其言,遂命六宮從太后先往。忠厚申明應辦事,上諭大臣曰:“三省須與定色目。若倉卒索難得之物,使百姓何以供億?太后比朕雖粗留意,亦不以口腹勞人。如朕於兩膳,物至則食,未嘗問也。向自相州渡河,野中寒甚,燒柴溫飯,用瓢酌水,與汪伯彥於茅舍下同食,今不敢忘。”輔臣曰:“陛下思艱崇儉,以濟斯民,天下幸甚。
十一、三年三月丙戌,常德軍承宣使、幹辦皇城司、主管禁衛孟忠厚乞裁節本家恩澤,如有夤緣干請,並令三省執奏御史台彈劾以聞。太后詔曰:
宣仁聖烈皇后同聽政時,外家不任要職,亦不干預政事。天下至今歌詠盛德。況以涼薄,當茲艱難,尤宜戒慎。仰學士院降詔戒敕,忠厚以下不得輙與朝政交通,貴近務循退靜以保家族,仍不得於私第謁見宰執。如有職事,即赴都堂稟白。可令三省以詔書榜示。
值得注意的是,苗傅祖父苗授,元祐九年正月得哲宗與孟皇后加恩,被任命為副殿前都指揮使。苗傅之父苗履,苗傅也應該同時被加恩。也就是說,當時制定苗傅以赤心隊護衛隆祐皇太后赴臨安避寇,以常德軍承宣使孟忠厚提舉行幸一行事務,使得二人得以朝夕相處者三個多月。而明受政變時,孟忠厚是幹辦皇城司、主管禁衛親兵的最高負責人,是苗傅、劉正彥、吳湛、王世修、馬吉柔反賊的頂頭上司。
十二、建炎三年四月丁巳,常德軍承宣使提舉醴泉觀孟忠厚為寧遠軍節度使,醴泉觀使。先是,右司員外郎黃概應詔薦朝奉大夫趙鼎,鼎謂張浚曰:“隆佑複闢其功甚大,當檢會累朝卷簾故事,推恩其家。”浚用其言,且薦於上,遂以鼎行尚書司勛員外郎。
趙鼎此時尚屬於圍城中從偽附逆之官,屬於外戚黨友,加之女婿范仲熊參與了苗傅、劉正彥的謀逆,故此極力淡化篡立之事,將孟忠厚等篡立之事說成是再安社稷。而孟忠厚因此成了節度使,紹興三年四月被冊為郡王,紹興六年其故父孟彥弼被贈誥為郡王。
但也有對此極為不滿之人。臨江軍宣教郎範燾在建炎四年冬十二月上書告隆祐皇太后與孟忠厚私養淵聖皇帝之子於虔州別室。而負責隆祐皇太后前往虔州避寇的護衛盧益也在這年秋七月狀告孟忠厚不法。史載:
建炎四年秋七月丙寅,權知三省樞密院事盧益奏隆佑皇太后已至信州,乞權於本州歇泊。始議以巡幸荊南道由信上故益請之三省言寧遠軍節度使孟忠厚、內侍李圭於太后處妄有奏陳,乃詔令分析。
還是這個範燾,還是宰相趙鼎,紹興五年二月,金人退卻之後,張浚在江上,趙鼎就把範燾給放回來了,噁心一下當年不讓他做御史中丞與簽書樞密院事的外戚權寵。不過範燾在紹興六年上書都督張浚,請斬劉光世以謝天下,結果張浚把範燾的書遣人送到了朝廷,朝廷不得已再把範燾給行遣了。因為當時劉光世是趙鼎的黨友。紹興十二年,和議初成,韋太后將自金中南歸,於是範燾又跑到了臨安,不過,秦檜這時不想多生事端,韋太后還沒有過江,就把範燾給拘管了,而且永不赦還。因為範燾是潘賢妃之黨,潘賢妃的兒子被孟忠厚等迫害致死,潘賢妃又是韋太后欽點的兒媳婦,因此想藉此給潘賢妃翻案,打到孟忠厚。而秦檜與孟忠厚聯姻,豈能讓這事發生?因此範燾便不能再省事了。潘賢妃也在紹興十八年鬱鬱以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