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答宣撫張丞相議攻取劄子》有曰孝宗若從諫如流不憚改過,所指何事?
(2022-05-08 10:4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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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浩紹興三十二年八月得授參知政事之後,一改之前對孝宗畢恭畢敬的態度,對其有諸多箝制之舉。這只能認為部分原因是得到太上皇帝的授意。其在隆興元年四月諫阻孝宗北伐的劄子中,更以北伐不利於上皇安養為辭,可見史浩被除右丞相,實際上是出於太上皇帝的授意。當然史浩也是為皇家辦事,並非其己見完全如此。故此在論未可北伐劄子中的後半部分有點強詞奪理了。說上皇有志恢復境土,豈不是天大的笑話。金國人都知道高宗無意收復失地,迎還父母宗族,而史浩竟敢睜眼說瞎話。但從紹興三十二年寫給張浚的這道劄子中,可以看出,史浩認為孝宗已經固執己見而不能從諫如流的昏君了。
史浩《答宣撫張丞相議攻取劄子》:
蒙喻二將之出,謹當奏知。如聖上從諌如流,必不憚改,可慶可慶。但未知二將能不負丞相之薦否耳?
使者之囘,所聞吉語,無不欣快。以某鄙見,似未為然,此恐敵有他意,懼吾不誠,以此搖撼,卜吾和意之堅否,未可知也。若謂遣人質其是非,此尤不可。蓋彼既有心為間諜,必順吾之言,因而答曰“實有此意”,則吾必與之兵。兵一入其境,勢必分,分之然後求釁於我,而為南侵之計,不惟無辭以解,且複無兵以拒。當是時,將何如耶?
機會不可失之説,此皆不任責之人傅會人主,欲求官職者之所為也。在丞相須當審處,勿墮敵計,使吾之勢如泰山之鎮,不可輕搖,乃天下所望于門下也。
遣使之議,今聞欲遣人先闗報彼界,得其回書方行,此乃淺謀,非至計也。前此使者未嘗不如此闗報,彼自遣使相迓,一到燕山,臨時變詐,何傷於彼耶?以某鄙見,切不可先問,只逕令使者行國書,不須有所激求,但盛推尊其功徳,而以弟侄之禮事之。彼固無從求釁之心,發亦不亟。不從,則是與之絶。絶,則無説矣。
凡間探者歸告之詞,皆無足慿,使誠有之,僥倖之福,何可遽受。但願君臣一心,內修外攘,葺理成效,享之必安。譬如中人之家,無故而得百萬之貲,雖至愚之人,亦必逡巡而不敢受。天將予之,何獨今日!他日再至,受之必安。若無謙遜之心,直有披襟之意,得之未必不為禍也。以丞相之厚徳雅量,而欲成此僥倖不可必之舉乎?只恐傳聞之謬,某意丞相必不輕信。複僭越者,誠以國家大計所在,不敢不深慮。
兩塢如成,亦國家之福;丞相之功,亦不細矣。須告悉師臣,令擇吉日,視地勢順便,為經久安居之計可也。東西闗事甚善,告丞相勉之。惟自家藩籬固,則外可以拒敵,出門而戰,退而堅守,若蛟龍之在淵,庶幾無失。此丞相所深知,某不縷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