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味道——臭豆腐
(2009-01-23 10:51:16)
臭豆腐
提起臭豆腐，人们都记得一句熟悉的话，闻着臭吃着香。
是的，臭豆腐的这个特点实在是太鲜明了，人走在大街上，老远就闻到一股独特的臭味，不，对于嗜好这一口儿的人来说，应该是一股浓浓的香味。有的时候，甚至要说是，闻着有多臭，吃着就有多香。要是闻着没有那股子臭味，吃的时候肯定也就香不起来。
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臭豆腐的这种特点是怎么形成的，我想大概总是利用什么食物发酵的原理产生的吧。
我跟臭豆腐应该说是有着很深渊源的。在湖南衡阳上学的时候，每天都要从飘着浓郁臭豆腐味道的路上走过，要知道，湖南可是臭豆腐的老家呀。
那个时候，我在衡阳市七中上学，弟弟在泉溪村小学就读。每天上学总是我先把弟弟送到他的学校，然后再到七中去上学。放学时也是如此，我先到泉溪村小学接着弟弟，然后一起回家。
经过一个路口时，我们只要兜里有零花钱，总是要停下来一会的，因为那里有一个非常诱人的臭豆腐摊子。一毛钱三块臭豆腐，我们弟兄俩总是倾尽所有，在那里吃个痛快。看着那个头发花白一身总是深灰色衣着的摊主把一块块灰色的臭豆腐用火钳夹到油锅里。油花沸腾着，臭豆腐在油里上下翻腾，那股亦臭更香的味道在热气里越发地凝结起来，直冲我们哥俩的鼻子，勾得人一阵阵地咽着口水。
不大会儿工夫，臭豆腐就炸得了。摊主麻利地把他们夹到一个小盘里，顺手就用手里的钳子在臭豆腐上面划上两道口子，紧接着倒上一勺浓浓的辣椒杂酱。那口子划得恰到好处，那酱调得也恰到好处。我们弟兄俩端着盘子，等他刚一拾掇周全，就立刻埋头大吃起来。
钱总是不多的，通常只有一毛两毛，所以总是吃得欠着点，总是觉得馋得慌。
只要我们有钱，只要有机会，我们都会到那里吃上两块，年年如此，日日如此，就连刮风下雨也鲜有例外。我还记得，在寒风冷冽的黄昏时分，我们兄弟两个在街口围着个火光闪闪、热气腾腾的臭豆腐摊子，共同端着一个铁盘，一起分享里面屈指可数的几块臭豆腐，间或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憨憨地笑笑，然后重又埋下头去，细细地咀嚼。
那种味道，怎一个香字了得？
其实，别的地方也有臭豆腐的，不一定非要求诸于湖南。就如孝感，街头大大小小的臭豆腐摊点怕就不下百数十家。特别是黄昏时分开始，大街小巷的热闹场所就喧腾起来，各种小吃络绎开张，其中当然就少不了臭豆腐。
吃遍了各个摊挡的臭豆腐，味道美则美矣，总觉得没有衡阳的地道。看看眼前的臭豆腐，颜色、模样都相差无几，那拌的酱除了辣得稍微逊色，花式还仿佛多些，有芝麻酱、葱花，还有香菜末，可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对归不对，吃还得照吃。我曾经在工作空隙，偷空和同事跑到文昌中学门口的臭豆腐摊子上，大吃特吃臭豆腐，每个人一口气吃了二十好几块，真是痛快。
一边吃一边就想，要是当初在衡阳也能这般酣畅淋漓地吃个痛快，那该多好啊。
妈妈知道我喜欢吃臭豆腐，也总时不时就买些回来，自己炸着吃，浇的酱都按照湖南的做法，多用辣椒，多拌蒜末。比本地街头的自然要稍微好些，可是仍然不能让人感到如衡阳般的味道。
最近好了，小弟到了长沙工作。前些日子还专门到衡阳去看了看。在那里打电话给我说要接我过去故地重游。我问他那个街口的臭豆腐摊子还在不在，他告诉我暂时还没有看见，不过别的地方臭豆腐摊子也很多。何况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可是全国闻名的，到时候可以一起去尝尝。
火宫殿的臭豆腐，肯定味道很好，可是我并不是特别向往，我只是仍然惦记着那个街口摊子炸出来的臭豆腐，还有那两个旧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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