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的月华上(月夜樱飞五)第九章
(2018-12-27 00: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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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兰飞立身丹松尔山的最高峰,栗发扬舞风中,月色下的金穗肌肤更透!
她以解开封印的模样,藉眉心的春之印感应下任地皇。俯瞰烟光迷雾中的星坠之地,白日被黑魍古魔的魔息肆虐,魔怠残存,追循行踪不易!
大司圣原本不放心由她去取圣君灵气,毕竟她带伤在身,月帝虽以最后的日华灿光稳定她的伤势,但灵气不稳的她,再加上妖魔环伺星坠之地一带,实非再出任务的最佳人选。但有春之印在身的她最能感受大自然中的圣君气息,在延误不得的当下,只好还是由她去找下任地皇行踪。
「荒魁之原的主人贺格公爵将亲自到花殿行宫保护月帝,有他镇守,不用担心。」贺格公爵虽杀不了古魔,却有让古魔难越雷池的能力。
「贺格公爵!」兰飞微讶。「他愿意离开荒魁之原来星坠之地保护月帝?」
「上父亲自对他要求,而且造成如今的情况,贺格公爵多少,也觉得有责任吧!」大司圣轻咳了一下。「本司圣怀疑,是他对银星石动手脚。」
「竟然是他。」兰飞握紧拳头。「贺格公爵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大圣君中,天尊和月帝是最不卖他面子的人,能够玩弄一下这两位圣君,他,应该不会放过。」
「他,不会和席斯私底下交情很深吧?」怎么能这么无聊。
大司圣对这个问题是连咳好几下,才端正脸色道:「记得,一道圣君灵气,虽能让月帝体内的月华圣气开始运转,何时清醒,未有定数,一切得看月帝自己。」
此时,高空传来空灵回响的长啸声,兰飞抬头,看到那久违熟悉的庞大兽影展翅翱翔夜空,不禁心情激动。
「赛达!」
天际鸟身一阵盘旋后,收翼来到她眼前。兰飞的座下圣兽,r蛇鸟」赛达,从与她在大海出事后,它进入长眠,兰飞便请大海之主舞天飞琉代为照顾。
「主人。」不同以往尖细的声,而是更为稳重的声调。
月色下的高峰,一头庞大的巨鸟,摇晃着巨蟒的蛇头,颈边有一圈绚丽带着金辉的绿野毛色,斜长的蛇眼,透着属于巨禽的英炯。
「赛达,你长大了。」兰飞伸手,长长的蛇颈马上伸到她怀中,再往她面庞偎蹭着,吐信的红舌比人的手臂更长,嘶吐着再见主人的热切。
「赛达以为,主人己经忘了我了!」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你是我最骄傲的座下圣兽。」想起在大海上,它为救她而差点死亡,兰飞至今心痛。「我的赛达真的长大了,对不起,一直将你留在临洋海内。」到怀中的蛇首,抚着它长长的颈,忍不住满眼盈眶的酸涩。」
「为什么你不再呼叫赛达了?」他回灵界后,一直苦盼着,却始终等不到主人的叫唤。
「我灵力不全,希望等恢复了再见你。」兰飞捧着它的蛇首,看到那双忍不住落下像椰子般大泪珠的眼,终于有了往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我不想你再遇到濒死的伤害。」
「能跟主人在一起,赛达一点都不怕。」
「但是我怕,我不是个勇敢的主人。」她再次抱紧那大大的蛇首,硬声道:「看到你真好,赛达。」
兰飞坐在赛达身上,飞过重重山峦,越过无数城镇,来到她凭着眉心封印所感应到的地方。
「下任地皇,会在这座密林内?」
站在一片黑之又黑的野林外,兰飞困惑。星坠之地的夜,炫幻迷魅,烟光飘飞每个地方,少有如此沉暗得不见半丝亮意之地,仿佛任何光都照不进这片山林一样。
「你在林外等我。」她交代赛达,见他担心得要再跟随,安抚地拍拍它。
「有地皇在的地方,妖魔不易存在。」充满圣浩的地气会驱退妖魔。
一走进林中,兰飞便感到手腕一道热气攀绕,随又敛去。
林中不像外面所见那般阴森,上头各种外面难见的鸟类飞鸣,小动物们不怕生地在她脚边来回,林内也有各种可爱的动物悠走在其中,兰飞己感受到这座森林的平静幽美,更知道为何这座古林会叫「深幽海林」,白雾时浅时浓,在灰幽光斜照中,充满海蓝阴影,如置身幽黑深海中。
前方一座泛着幽蓝淡光的小水泉,好些动物在泉边饮水,忽地,一股寒气冻意袭来让水泉冻结,小动物们惊谎窜逃,寒气带着浓厚魔息,兰飞警戒起。妖魔?!
从林中感觉不像是冰妖或冰魔之类,而且来者明显针对她,寒气在她周遭冻成一圈。
一声低鸣的嘶咆,像冰层爆开的裂响,令入背脊窜寒,兰飞蓦然转身,面对前方一只庞大的魔兽!
一只全黑、形如猛狮,却又是一般狮子的二、三倍大,凶悍慑人的魔兽,红黑相间的恶魔特角从双边脑侧怒扬,带着几分人貌的兽首,兽掌上的尖锐长指甲,透劲插入地表,只要划到人身上,定然血肉翻绽。
「和苍将一样的气息!」兰飞眯起双目。「你是远古神魔?」
「人界圣使身上居然有远古神魔的神性之力,这股气息在人类身上,特别令人厌恶!」眼前的魔兽,忽想到什么般,嚣扬着声:「你是兰紫佑的女儿,呵呵呵,杀你父亲特别带劲。」
「喋血之损!」兰飞眉目倏凛。
「你身上有苍将的封锁气息!」喋血之陨嗤声。「她居然连兰紫佑的女儿都这么照顾!」
在两人对峙转浓时,从四周包围而来的气怠,形成气漩入地,在喋血之损脚边爆发!
「吾心清轴一住手一否则我会把你撕成碎片!」眼前庞大的魔兽竟陷入流沙内,兽首没入前,咆吼得,辰切入骨!「吾心一」
兰飞手腕再次发热,一个老迈的身形缓缓从黑暗的林木中走来,竟是天虹镇的怪婆婆,一样拄着怪异的拐杖,两脚裹得厚厚的,踩在沙沙作响的落叶上。
「轴婆婆,」
「呦,闻着风捎来的气息,还有这地掩藏不住的朝气跃动,是「天虹镇」那个容易招祸引罪的小姑娘呀!」
老沉、尖锐的声依旧,但为何此刻听来却是那般充满玄机?
「通路关卡的印记把你带来这吗?」
定基之「轴」,意义深远,哪怕是天地间,也要有一个入地定基的轴心,这大地才能步调一致。兰飞了解地敛眸一笑,原来从头至尾她想寻找的人,早就出现在她眼前。
「臣,春之圣使,兰飞,见过下任地皇。」当前方老人家来到十步之遥的距离时,兰飞单膝跪仪,恭敬敛首。
老人家低沉的笑声渐渐随着走来的身形转为年轻娇柔的笑意,兰飞只感觉一股轻柔的气流缓缓从地上浮起,地表布满一层浅浅淡光,下任地皇每一步踏下,一圈圈亮白圣光像水波般在地上如涟漪荡开。
「今时的你,终于能与我好好一谈了,春的使者。」
兰飞抬头,看着来到眼前的人,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柠檬绿黄的衣裳衬着那双清浩明亮的黄绿眼瞳,美丽清艳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如淡紫晨雾的波浪长发,看似相当优雅佳人,但扬笑时却难掩那眉眸中的顽俏。
「嗯,你比在天虹镇还招罪。」吾心轻握起她的下巴
,随即抚摸到兰飞的脸,包括她的额、眉骨与鼻染。「我还在承受地流交接,视物之能受到影响,只能此方式了解你。」「臣有一事,来此请求地皇相助。」
「等我完全继位再唤这个称呼吧!」下任地王轻笑。「我的全名,吾心清轴,唤我吾心殿下吧!」
「无、无心?」
「呵,你和冬倒不愧是姊弟,反应一样呀!我心,吾心,这是由东方禅理中来的名字。」
优雅美丽的长指抚过她的眼鼻,似在端详她。「和在天虹镇相遇差不多,你的灵力不曾改善,倒也不曾恶化,多亏了月帝。」吾心叹。「时间封印对目前的你还是好的,但若遇险就是负担了,照理在荒魁之原,乖乖待在月帝身边,是遇不了什么大危险,但你的个性是做不了「乖乖待着」。
「殿下,臣遗失纳三光之力的浮琉光,愿领责罚。」
「先起来,说明你的来意吧!」兰飞起身,将黑翘古魔在丹松尔肆虐,还有月帝的情况一一说明。
「想不到月帝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下任地皇惊讶。「异象界变让地气感应暂时受阻,如果不是月帝用出诛魔印光,本殿下还真难马上施以援手。」
「殿下可要往花殿行宫一行?」兰飞怎么看深幽海林,都不觉得有地之国的人在,下任圣君的安危岂能如此轻率。「在那里有圣院之人守护,贺格公爵也将来到花殿行宫。」
「我把灵气交给你,暂时我不便离开此林,毕竟,林中那头家伙你也看到了,本殿下得想办法再说。」
「恕臣斗胆一问,林中的远古神魔与殿下,有何关系?」她想起喋血之陨所化的魔兽,狂喊着下任地皇的名字,看起来两人是认识。
「小时候玩了他一下,长大就甩不掉的关系。」下任地皇状似一派无奈、苦恼的捂颊。「他认定本殿下骗了他的东西,苦苦纠缠。」
「远古神魔狡诈残忍,喋血之损定然清楚殿下的身分,以欺诈手法想接近殿下,请殿下务必小心。」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任那魔物如何鬼叫,本殿下都不打算还他任何东西。」
对这句充满玄机的话,兰飞小心问:「所以,殿下真的有,拿远古神魔的东西?」
「当初那魔物自己要拿给我看,结果身为远古神魔,居然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记恨这么久,还就此被缠上。」吾心殿下美丽的柳眉轻璧,感叹自己从小的不幸。
「不知殿下到底是,拿走什么东西?」
「不过是他半身的金色神性而己!」吾心受不了地摊手。「没这东西他又不会死,居然追着一个小女孩到长大了还苦缠不休!」有够不大方。
目瞪口呆的兰飞,顿了顿后回神。「不知殿下是怎么,拿到金色神性的?」拥有黑色魔性和金色神性的远古神魔,岂会不随便将半身能力交「十岁时,我对一个被关在圣地,还被至上界咒炼缚住的妖魔说:如果他把体内的金色神性转成丹珠让我看看,就可以帮助他走出这个禁制他的地方。」
「喋血之殡相信了一个小女孩说的?」
「我以下任地皇的身分承诺他,甚至亮出印记,他没理由不相信。」
「那,当初还金色神性的丹珠出了什么问题了吗?」喋血之殡应该也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有这种胆量而大意了。
「没什么问题呀!本殿下把玩后,很想知道金色神性力量有多大,就吞下去了。」吾心理所当然地道。「我也履行承诺,帮他走出禁制的地方,换了一个地方监禁,从此他彻日彻夜的嚎叫,说我欺骗他,要我还他东西,可真是吵了一段时间。」
「但,那原本就是远古神魔的东西,还是,」讲白一点,半身灵力形同是喋血之陨一部分的躯体,被拿走,怎么可能抓不住。如果她春之圣使的半身灵力被骗走,都会想千里追杀人了,更何况被骗走的是远古神魔!
「金色神性很好用的,后来本殿下及时警觉与其留在妖魔身上害人,不如别还了。」下任地皇甜灿地嫣然一笑,端出正色的面容道:「你不觉得明知有害,还为世俗观感所缚,才真是埋下祸端,本殿下对明日之祸,向来喜欢提早解决。」
兰飞彻底愣住,有别历任圣君的刚正严肃,下任地皇的思维让她大开眼界!
「殿、殿下真是好胆量,小时候面对远古神魔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她己经不晓得该做何表情。
「我就是想看看所谓的远古神魔有多可怕,才专门跑去看的,反正妖魔不就是这样,能压得住,就是赢家!」
「确实是,如此呀!」兰飞幽幽地看向身后林中,被困在某处的喋血之损,生平第一次,她对远古神魔产生几分同情心,尤其他被下任地皇那种痛入骨不知如何是好的愤吼!
下任地皇忽又忍不住呵呵笑起。「你当真了?刚刚的话,随你愿意信几分了,有趣又可爱的春之使者。」
「殿下说得高兴就好。」下任地皇的独特,兰飞见识了。
「比起你那位木头到只会皱眉的弟弟,你有包容力多了。」马上能随遇而安的适应,吾心不忘继续说出苦恼之处。「远古神魔比其他妖魔耐玩,就是后遗症麻烦了些,尤其你还遗失纳三光之力的净琉光!」
「纳三光之力的净琉光是为了对付喋血之殡?!」兰飞吃惊。「可是,净琉光杀不了远古神魔的!」
吾心美丽的脸羊绒忽绽开迷人而,危险的笑容,却又如此吸引人注目,说的话,可让兰飞冷汗直淌。
「我吾心清轴怎么会杀自己调教出来的妖魔呢。」下任地皇似真似假地道:「当然是再关住他,玩弄他的期望,折磨他的心志,把他最想要的,摆在他感觉得到,偏偏又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地方,听他绝望的怒吼,享受他崩溃的模样,这是不是比杀魔有趣多了。」吾心一手放到兰飞耳上,骤然贯入耳膜的兽咆声震吓了兰飞。
「听,他现在被关在地下,怒吼着要杀了我,偏偏在我体内的金色神性,有绝对困住他的力量。」
「殿下,玩魔如玩火,。滇思呀!」兰飞有片刻的哑口无言,挤出声道。
「唉,就是怕玩火自焚,所以决定该放手了。」吾心优美的红唇浅扬起。
「听说同为远古神魔之一的无声之灭相当看重你,就为你遗失的净琉光弥补吧!。
花殿行宫内外,处处皆有皇兵镇守,主寝室内,月影武士片刻不离,严守昏明不醒的月帝。
落地大窗前,风拂纱扬,清风拂进了星坠之地独有的烟光轻雾,淡淡雾华回送在整个寝殿内,下一刻,月影武士们个个都像被定住般,成了一动也不动的术偶。莫英东的身形慢慢地从窗前的月华凝影中出现,朝陷入昏迷的月帝走去。检视月帝后,他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双目一凝,金浩的月华灿光浮现掌心,伴随着自己的血,缓缓滴入月帝口中。确定血与月华灿光灌注得差不多后,莫英东才收掌,转身往落地大窗前要离开。
「慢,慢着。」床上传来微弱的沉声,依然不减圣君的威严气态。「能够以血揉合月华精芒注入朕体内,唤醒朕的,唯有承朕力量的血缘,你到底是谁?」窗前的莫英东再次缓缓地转过身面对床上清醒的月帝。
终于取得圣君灵气,夜空上,赛达载着要赶回花殿行宫的兰飞,此时却见远方天际锐光轰炸开般,巨大的红光随之窜出。
「主人,是异象界变。」
「异象界变在这几天密集而起,而且似乎比开始时更强。」想起界变初始到现在,自己遭遇的生死劫难,同伴的身亡,月帝的出事,让兰飞深深感叹世事的变化。
「主人,前方,」
「嗯。」兰飞紫瞳眯起。
星坠之地边界一带,原该是绿浪草原,此刻看起来却是一片荒凉旷野,唯有入夜的烟光淡缕,漫飘在光秃的草皮与灰色的高岩中。
「狱主,春之圣使直会往这而来?」手下在旁问道。幻魔漩阎狱领着一群手下,藏身岩石边,掩身在幻象中,等着天空将到的猎物。
「有人看到她乘座下圣兽往深幽海林去,若本狱主推断得没错,她此行必然与圣君受到黑烟古魔攻击有关,定是要再返回花殿行宫。」
「可是也有传言航界船在海上待命,应该是要回银月古都吧。」
「荒魁之原也有消息传出,贺格公爵己亲往花殿行宫,可见月帝还在花殿行宫。」才会让荒魁之原的主人亲自前往保护。
「狱主对春之圣使真是念念不忘。」
「更何况冰魔魔被废了,本魔主少了一个得力手下,玩一个春之圣使,当作回敬吧!」
「但是光城圣使个个能力之高,难以下手吧。至少冬之圣使的经验是,没有妖魔生还。」冬之圣使,根本靠近者死。对妖魔而言,光城圣使让人切齿又让人想得到无论灵气还是肉体。
「冬之圣使难得手,春之圣使此刻灵力受限,要到手,不难。」荒魁之原的交手,漩阎狱己确认。此时夜空一股沉压的浩气降下,群魔一惊
「圣院的猎魔者吗?」只见草原上空,无数灿烂的绚丽像烟火般在高空闪烁,昂然的声回荡夜空!
奉天地之名,弯苍聚气一
忽然,灿耀的绚丽炸开,飘洒无数光晕的星雨,点亮了夜下草原。
日月,开我封印一
前方高岩,一道傲然的身形伫立,眉心嵌着宝石光的樱花印,栗色的长发灿耀着一股生机气息,双目凛视着眼前一干妖魔!
天空圣兽长啸,庞大的鸟身朝魔瘴己破的天际飞翔而去。
兰飞生怕救月帝一事生变,将圣君灵气化成的光球装进能掩盖气息的囊袋内,交给赛达带往花殿行宫。
「至上界的春之神,给我一切拔灌、净化的力量一」
随着她足踏落地,眉心封印绽出金色毫泽,星雨光点瞬间绽射灿如晨曦光辉,圣浩气息顿时撩原,破幻魔障眼幻象,让草原恢复一片绿意生机。
「你漩阎狱如此有心的招呼,我春之圣使岂能辜负。」
幻象破除,眼前以漩阎狱为首,有近百个妖魔,散布在这片草原上。
「本狱主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任妖魔们享用的模样,搞不好你会爱上这个滋味。」想到那画面,漩阎狱邪笑的五官,在蓝色流纹爬满的面孔中,更显淫秽,狰狞。「等我用过这个鼎鼎大名的光城圣使后,也会让你们尝尝味道。」
众魔们乐得狂嚣叫喊!跟着漩阎狱的魔,从左右手到一千手下,全是北方淫掳、残杀人类的狠厉妖魔,因此圣院对他们,除了主脑之外,多以歼灭为要!
兰飞只是扬眉,一派悠然负手步入对她虎视眺眺的群魔中,盈身的春之印气流让靠太近的妖魔们都感到刺痛而退开。
「妖魔的梦总是作得如此不切实际,擒魔是我光城圣使的责任,我不介意举手之劳再打破你们的美梦。」
「凭现在受伤、灵气不全的光城圣使?」他漩阎狱可不是能被唬住的人。
「就凭一道地皇地气,如何?」
「地皇地气?」
漩阎狱一愕,兰飞己扬手纳云流气息,眉心春之印再次绽出耀眼光彩,脚边地息涌动,火炎之炽与寒冰之冻,两股力量,同时以她为中心点半撩开,四周妖魔们顿时陷入烈炎焚灼与冰寒冻体的火冰世界中!下任地皇怕她出事,给她护身地气。
地上尘沙随着地气流动,在她附近的妖魔全难逃此气的成力!
艳红带着硝尘的火焰,像是火山内的极焰,一被火焰烧上,焰光顿时消失入体,从体内筋脉腾燃出,痛苦得想寻求冰寒;冲到另一边的寒冻地气,极热再遇极速冻气,顿时躯体烟碎如尘沙落地,从森寒的冰冻世界中冲到另一边的火山极焰,同样难逃躯体散尘的遭遇!
妖魔们个个挣扎、凄叫,在几步外的漩阎狱和身旁其他妖魔等,都暗自发寒地看着顷刻灭魔的地皇地气!就在兰飞看向漩阎狱,两道地流也随即交织袭向为首者,漩阎狱随手抓过身旁一个部下的头。
「狱、狱王,饶命、饶命一」部下惊恐大喊。下一刻,妖魔部下在凄喊中头颅被扯下,浓绿的魔血洒出,漩阎狱抓出颅首上的两颗眼球,捏破在掌中,灌以魔气,青红色的浓浓幽森妖气顿时堆涌成强大的巨浪。
圣君地气,妖魔诡气,两种极端,各自冲击,强烈地气冲破妖气,席卷逃脱不及的群魔们。就在兰飞趁势再出手,要擒下为首者时,黑色诡异丝忽窜飞在四周,骇人魔流铺天盖地而来,草林绿意开始枯竭焦化,生机像被食掉般,也截断了地流冲势!
暗夜中,一道骇人的庞大身形走来,四周青色雷闪隐隐窜动。
「古、古魔。」一看到来人,妖魔们霎时l可惧畏地退到一边。
「灵气,有金色神性灵气的女人,」黑魍古魔歪着颅首,裂开的恶魔特角,更是不停抖动,似乎还记得与他对峙过的兰飞。
对古魔的喃言怪语,妖魔们虽感莫名,但没一个敢靠近,因为他们都知道黑魍古魔魔躯半死,意识己癫狂,随时一疯,无论人类、妖魔都难逃他的魔流吞噬。
最近异象界变的气频频落在星坠之地四周,一再将他吸引而来。
「她的灵气任古魔享用,肉体还请赐给小的。」漩阎狱马上领着其他妖魔在黑魍古魔跟前跪地伏首。
黑魍古魔被毁了一半呈现白骨的面孔,一边凹陷的眼窟内浓浓的青黑魔息散出,魔意识盘旋在躯体上空,只见窜飞在四周的黑色诡丝忽冒涌高空,血瞳也从他空洞的窟窿眼中发出红光!
「肉体,灵气,」
「古魔,这个女人的灵气就是要献给你的。」漩阎狱大感不妙,马上化成一道离气遁逃。
「狱王!」见主子跑了,其他妖魔们想跟着离开,窜上高空的黑色诡丝,却旋绕成庞大的黑色魔流!
「古、古魔一别杀我们一那个女人才是敌人,她一」众魔指向身后,兰飞的身影却己经消失。
身在草原另一端的兰飞,听着夜空传来的惨嚎,天际再现诡光翻涌。「看来瑁剡己经没什么正常的理智。」这班妖魔个个凶残,为害北方甚重,现在死于疯掉的瑁剡之手。「魔与魔互噬残杀,这,该说也是一件好事吗?」北方百姓少了些祸害。圣院可省些力气了。想到此,兰飞自嘲一笑,决定尽快赶回花殿行宫,却才转身,就惊见几步之外的黑魍古魔。
「灵气,圣气,女人,你有,金色神性的灵气,」黑夜中随着身躯走动的半边白骨显得相当吊诡,红瞳血光的双眼,歪斜的恶魔特角更透阴森。虚空传来裂响声,大地回震呜鸣,瑁剡头上的魔息气流旋动,兰飞深知不好,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渴要再出现了!
「灵气一金色神性的灵气一死一」黑魍古魔诡丝飞动,缠上飞身跃至高空的兰飞,将她猛然扯下。才落至地面,惊人的魔沉气劲己迎面逼至,兰飞被迫硬接一掌!但是魔威之厉,岂是此时的她能敌,强悍一击,引动带伤的身躯,兰飞虽未被震飞出,却也再次溅血退身!
「远古神魔一该死一」黑魍古魔杀气再至,关键的逼命一瞬,突然另一道气势雄劲打向黑魍古魔半残的魔躯,瑁剡粹不及防,退了数步。
「又来一个,混乱魔气,还有很高的圣气一」狂乱的魔性,摇晃头颅,情绪莫名激动。
「还认识我吗?瑁剡」莫英东来到兰飞身前,面对黑魍古魔疯狂的魔乱煞气!
「熟悉的圣气一本魔的一本魔要这圣气一」魔意识再化光缕散出,引动半空的魔旋气流!
「你与古魔若是同伙,此刻不须再对我佯装作态。」兰飞忍着伤势,对护在她身前的莫英东道。
莫英东却低语地像在思索什么。
「该请你休息。」
「你说什么?」
「一个时空不能有两个春之圣使。」莫英东忽伸掌掩上她的眉心,兰飞只感跌入一阵温暖的茫白中,灵识被特殊力量盖住,她昏倒在他手臂上。兰飞瞬间回复到未解封印的模样,莫英东看向黑魍古魔。
「看来被妖魔君王勾出灵智,你己经连我都认不出,你的毁灭己至,杀你虽非我之能,伤你,我尚可再出一刀!」莫英东朝天扬手:「青泉一」
属于春之圣使的青泉杖应声落下,劈地划开一圈双环圣光!
天地扬名、日月启印一
震喝的声,催动封印咒语,不同于这个时空的咒语,须臾,莫英东眉心绽出宝石清光的樱花印,同时,他以术法掩藏的外貌渐渐褪去,呈现滨实。褐发成金灿长发,,冼如蒙着月泽的灿亮,眸瞳转成紫蓝,飘逸而高傲的光城圣使!
「樱之瓣,承界之力一斩魔!」青泉杖在他晚锁中,变化成巨大长刃横空。「至上界的春之神,纳绿意成护甲,点意识之灵一化相一」他抱起兰飞,走出战圈,不曾停歇的是,他留下的「咒术启战」!
身后,一道虚空凝化的身形,持着青泉杖所化的刀刃,对上黑魍古魔!
未来,因应毁灭,光城圣使的能力超乎寻常,个个皆承神祭司之能,能隔空甚至境界,以意识代战。青色闪光伴随着天际不断掠闪的黑蓝雷霆,却不感风雨将至,只觉天象异常扭曲,仿佛将有极大的变异。
兰飞在火堆旁醒来,看到坐在对面的莫英东。
「古魔呢?」她起身。
莫英东没回应,只是倒了杯水给她。
「喝点水吧{你今天并不好过,今夜异象界变终局将启,这两天结束,它所带起的狂乱之象,要比开始更加惊人,你需要体力应付。」
「你如何断定异象界变这两天结束?」
「二十年后,知道这些载于历史上的记录不难,甚至每十年可见到一次这种变化。」
「胡说八道!异象界变千年一回,连我都第一次目睹。」兰飞嚷饮着水,看着沉黑到只见蓝青光点闪烁的夜空,「那些,好像不是星星?」也不像异象界变造成的影响。
「黑魍古魔的意识结合了异象界变的扭曲力量,暂时笼罩了星夜。」
「什么,这岂不是很危险!」大家都笼罩在魔气下!
「放心吧!他只怕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是觉得天上的星月像圣光,他释放意识淹没,等异象界变再起,或者天亮时,他就知道星星、月亮是不能吃的。」
「就算妖魔君王勾出他的灵智,他也,失常得太严重。」一般是比较像智性失去,但黑魍古魔怎么变成白痴的样子,「因为他的心智早己慢慢被圣物给侵蚀,妖魔君王看出此点勾出他的灵智,只是想让他更严重。」他早说过,魔皇大公意在把人界乱得更彻底。
「黑魍古魔变成这个模样,跟你,有关吧?」
「他一心着迷用极端之法增强魔气,我只是借力使力。」终于咎由自取。「承受过多圣物气息,反被圣物。漫慢地蚀心毁智而不自觉。」
此时,一道锐光划过,让罩天的魔气有些被逼开!
「我的时间终于快到了,虽不能亲眼看到黑魍古魔受诛,但任务己一一完成,这一遭,我己足愿。」
「我己经相信你与古魔不是同伙,现在别开这些玩笑了,以你的能力,谁能取你性命,倒是你老实告诉我,为何要对黑魍古魔做这些?还有你为何知道一些,将要发生的事?」兰飞忽想到一个可能。「莫非你有看到未来的,天赋?还是你是什么测算师,就是像算命那一类?」不过能力也太高了!
虽然兰飞不大相信算命搞面相那一套,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很难说。
「历史上,黑魍古魔为挣脱七光虹箭,不惜引动千年以来暗藏的强大魔力,自毁魔躯,只存灵识,造成北方大地被庞大魔气所毁,无数的国家一夜覆灭,更不用说那数以百万的百姓一夜之间全部死伤殆尽,连沼绿古城的封魔画作也被摧毁。那一天,界贤者也死于覆灭的北方大地,下任地皇虽然被救出,却形同死亡,老地皇为保下她,倾尽全部灵力,最后耗尽灵气身亡,长久蛰伏在她身边的喋血之陨,放弃金色神性,催动金色神性力量,让这些力量融进她体内,下任地皇才真正活下来。
「喋血之殡怎么可能会放弃半身金色神性,一助,人界圣君?」
莫英东不理目瞪口呆的她,幽幽述说着他所知道的「历史」「星宫神将天梁失踪在北方,他的将魂戒并没有回归光城圣院,圣院一度认为他或许尚存,但派出无数人力,都找不到任何踪迹,连尸体也是。当我在北方冰原看到他,马上知道他是真的死在北方,因为他应该在那一天找到黑魍古魔的囚禁地,结果遇上不惜一切挣脱七光虹箭的黑魍古魔,他成为黑魍古魔第一个牺牲者,他的将魂戒如果不是在古魔手中捏碎,就是在强大的毁灭力量中焚毁。」
兰飞诧异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因为这是什么历史?他是在说一篇自己认定的故事吗?
「只存魔意识的古魔挟千年以来转化藏在冰原下的魔力,比拥有魔躯更难对付,因为他虽只在太阳下山后出现,却是来无影去无踪,难捉难测。人界面临有史以来最严苛的一场长期对战,从北方翻覆,便注定了圣院节牙败退,因为人界的魔开始以古魔的魔意识为首,自成一个强大的力量,这个力量强大到至上界想出手,都力不从心,尤其妖魔君王别有异心的几度作梗,三界纷乱因而再起。」
当时妖魔君王任由妖魔界的魔来到人界,甚至故意让背深一族残存的魔逃到人界与古魔为伍,人界的生存在魔乱中异常艰辛。
「为让人界的自保力量够强,至上界决定将更大的力量交给光城圣使。」
「给光城圣使更大的力量?」这种演变必须是,在光城圣使之上的人都出问题了。「难道神祭司、学院长、上父都没办法,主事?而且照你的说法,莫不成至上界都要放弃人界了?」
否则为何给人界更强的力量,好像给了兵器,让人界自己解决。
「至上界的决定是不得己的,毕竟为了应付妖魔君王再挑起的境界动荡,至上界无暇再分心,只能作下这个决定。上父为挽生机,身、心、灵尽耗,在某一夜,魔意识率领群魔,攻进光城圣院中,为保人界这块抗衡的最后堡垒能永续存在,上父形神消散于,整座万古亚特山峦,以自己的魂元、灵识、最后的身躯,张成一道最强的防界,没有任何力量能再犯光城圣院。」莫英东深深闭上眼。
兰飞听得动容,却不愿相信。「这,确实是上父会做的,但,不可能会发生的。」现在的黑魍古魔虽强大,还没到这样的力量。
「弥天之高一夜之间可被「虚空之裂」带走。该说,上父生前的一切物品,几乎消失不见。」
「远古神魔中的虚空之裂?」他在人界?魔身如何能入圣院?「他带走,弥天之高?!」兰飞不敢置信自己有没有听错,为何上父会和虚空之裂关系?
「学院长也因此悲痛自责,身心连番耗损陷入长眠,原本要被送入至上界,但这一去,有可能永绝人界。「荒魁之原」的主人为此与圣院对贺格公爵夺走学院长沉眠的身躯,从此与人界和至上界对上。而他掌握了遁入时空深处的方式,很难找到他的行踪,圣院由三位神祭轮流主事」
「够了,你的「历史故事」编得很不错,但太夸张了。」她多喝两口水,让听得心惊肉跳的小心脏压压惊。「上父怎么可能和远古神魔有关系还有,贺格公爵夺走学院长的身躯要干什么?我知道妖魔没几个好东西,但妖魔君王一再挑动境界之乱,意图何为?只为夺取人界?若是如此,他为何要让古魔意识在人界坐大?」瑁剡根本不会成为魔王的手下。
兰飞对他口中的「历史」一一反击,莫英东却只是淡淡一笑。
「挑至上界、毁人界,妖魔君王要银天使无处可去,意在报复银天使。」
「银天使?!」这又是哪位呀?
「这些都是还不能在此时解开的玄机与秘密。」
「是瞎编不下去了吧!」呿。
「我的出生造成了母亲难产身亡,「英东」是她怀着我时,为我取的名字,因为母亲喜欢「紫气东来时伴随着日出,朝曦中的紫华好美」,因此她的孩子名字都从这句话而来。原本我该叫「御东」,但她希望和我父亲一样充满英气。」他看着她。「异象界变能够贯
穿过去与,未来。」
兰飞手中的水杯翻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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