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转文 寂月皎皎  君临天下 11

(2014-07-24 09:41:55)
标签:

小说

第六章 惊弦起,衣袂翩跹谁家女

许从悦的封地亦在江北,本可与许思颜同行,但他相随的侍从甚多,再加上许思颜身边的人也不少,合作一处未免太过招摇。何况许思颜去江北本有要事,不想一早暴露行踪,遂决定还是各自分开走。

许从悦颇是不舍,何况着实对那个不知是侍儿还是太子妃的木槿好奇之极,意欲陪着他在守静观歇上一晚。无奈这守静观相对于先后来的三路人马来说,委实太过逼仄了些,他不想为难自己部属露宿山头的话,便只能午饭后便告辞离去了。

而木槿在午饭前便被楼小眠邀过去了。

木槿去得极快,还特地仔细打量他几眼,没发现他被“蹂躏”后有甚不适或不妥,才放了心,自顾去把玩他的笛子,叹道:“遇到那样的主子……楼大哥,瞧来你运气不比我好多少。”

楼小眠想着她是怎样看待着自己,不觉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才道:“我也甚觉无聊,所以喊你过来说说话。木槿,上回咱们奏《逐鹿》,你弹琴,我吹笛,这回能不能换一换?”

“换一换?”

“对,换我弹琴,你吹笛,瞧瞧比上回效果如何。”

木槿沉吟,“我在笛子上倒不曾怎样用心过……不过可以一试。”

那厢楼小眠正倒了茶水喝着,忽道:“木槿,你来尝尝,这茶里什么味儿?好生怪异。”

木槿怔了怔,忙走过去时,楼小眠已为她倒满一盏。

木槿接了,喝了一口,未觉出什么异常,遂再喝一口,细细回味,才惊异道:“啊……似乎有蒙汗药的味儿!”

楼小眠击掌道:“木槿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木槿一呆,忆起楼小眠所喝茶明明也从那茶壶中倒出,急提了那壶要细看时,只觉头重脚轻,身体一歪人已倒了下去。

茶壶跌落,茶水淋漓了满袖,而她已伏在地上昏睡不醒。

楼小眠不觉好笑,虽知茶水还不至于将她烫伤,还是忙不迭弯腰将她扶起,从袖中取了丝帕先给她拂拭袖上的茶叶和淋漓的水渍。

夏日衣衫单薄,浅紫的袖子更是薄如轻纱,如今被水润得湿了,楼小眠为她拭时,便沾在肌肤上,透出了洁白的肤色。

到底男女有别,他是不是该避些嫌疑?

楼小眠踌躇,正要放开她唤人进来收拾时,忽看到那臂膀上似有什么异样的红痕……

难道给烫伤了?

楼小眠轻轻撩起那袖子,露出一截玉藕般的臂膀。

入目便是一点嫣红,色泽殷殷如赤玉,正是女子未婚时父母为其点的守宫砂。再往上,便见一块很明显的红痕,乍看像是烫红了,但细细看时,分明是一块红色胎记。

这胎记似圆非圆,两边微凹,倒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蝴蝶一般。

楼小眠手中的丝帕蓦地飘落,不可置信般抚向那胎记,失声叫道:“仓叔,仓叔!”

郑仓在外应道:“来啦!”

声音倒有几分看好戏般的欢悦。

来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楼小眠顿了顿,飞快拉下木槿袖子,再抬眼时,似仓惶又似惊喜的神色已经迅速敛去,依然是一派恬淡从容。

郑仓后面,跟着沈南霜。

她瞥向地上昏睡的木槿,已然笑道:“果然太子神机妙算,猜到只需楼大人出手,再没有不成功的!我先把她带走,呆会便安排人送她回府。”

楼小眠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点头道,“太子妃倒下时把茶水泼在身上了,还需劳烦沈姑娘先为她更衣。这天气虽热,裹了湿衣睡只怕会着凉。”

沈南霜忙应道:“是。我这便去为太子妃更衣,好好安排人送她回去。”

她向楼小眠行了礼,这才抱起木槿,径自离去。

楼小眠噙着笑目送她离去,待她不见了踪影,身形却已一晃,一头栽了下去。

“公子!”

郑仓大惊,连忙扶起他时,却见楼小眠脸色苍白,眸光却异常明亮,似浮了层潋滟水色。

他握住郑仓手,低声道:“仓叔,立刻派人前去蜀国,仔细查一查萧木槿的身世。”

郑仓一怔,“公子将她带出京前,不是都查过了?她就是太子妃,蜀国国主萧寻和夏后唯一的公主。”

“她并非萧寻亲生。”

“对,但萧寻并无亲生子女,这位公主是他和夏后自襁褓间一点点带大的,疼爱之极,实与亲生无异。”郑仓压低了声音,“话说大吴太子的身世,也不是什么秘密。若她是夏后亲生,便是同母异父的妹妹,也不能嫁过来了吧?”

楼小眠恍若未闻,眼神飘忽着,许久才道:“我要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

 

雍王许从悦在午饭后带着自己一众部属告辞,许思颜带着观主亲自送到守静观外,约好了下回上雍城再会,才恋恋而别。

从京城过去,一路俱有官道,许从悦坐着他那宽阔而舒适的马车里,旁边有美人巧笑嫣然,红袖添……嗯,红袖添茶。

他喜欢品茶,绿茶白茶青茶红茶都爱,只是不喜欢茶味里混上别的气味。

哪怕是最好的檀香沉香龙脑香,那气味都能冲去茶香,扑入鼻际便没那么清爽怡人了,而入口的茶水仿佛也因此改了味儿一般。

于是,他喝茶时不熏香,这车厢里也只有一股子茶香悠悠漫卷。

他惬意地品着茶,向旁边侍奉的小美人道:“纤羽,你看这种青茶,既有红茶的浓鲜,又有绿茶的清芬,鲜爽甘美,可美容颜,可清心目,又唤作‘绿叶红镶边’。赏着茶形,品着茶水,宛如行走春秋之间,边看春草吐绿,边看红枫胜火,岂不妙极哉!岂不乐极哉!”

话未了,只听旁边有女子打喷嚏。

许从悦怔了怔,看向正侍弄茶盏的纤羽。

纤羽婉静如水,容色美丽,更兼浓睫纤纤,如鸦羽扑闪,却是个标准的绝色小佳人。她不解地霎了霎眼,疑惑地回望主人。

自许从悦的封地到京城,路途甚是遥远。他所带的从人中,除了这个擅于烹茶小美人纤羽,再没有其他女子。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道:“这种产自安溪的青茶,一年可采摘四次,分别在立夏、夏至后、大暑后以及白露前。其中在立夏时所采的春茶最好……”

又传来一声喷嚏……

这一回,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连纤羽都听到了,吃惊地张大了精致嫣红的樱桃小嘴儿。

更让他头皮一麻的是,他已听出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声音仿佛就来自车厢外。

他猛地掀开旁侧锦帘,向外张望。

然后,正见一张圆乎乎的脸靠上来,鼻子差点和他碰到一起。

他猝不及防,惊得猛向后退了一步,正撞上纤羽。纤羽惊叫,手中的茶壶已然跌落,立时壶碎水流,很快漫到了许从悦的脚边。

那张圆脸便绽开大大的笑容。

“可惜了,这种名匠所制的银砂老壶能酿味,能留香,如今有银子也没地儿买去。倒是这安溪青茶虽珍贵,年年都有上贡,回头和太子要一斤半斤的应该不难。”

许从悦再顾不得什么茶壶茶叶,看着那张憨笑着的脸庞有种快要精神错乱的幻觉。

没错,他敢肯定,眼前这个穿戴着他家随从衣饰的丫头,就是那天害得他被人穷追不舍差点吐血当场的太子妃。

可太子许思颜给他介绍时说得明明白白,说她是御史大夫楼小眠的侍儿……

于是,眼前的少女只能算是地位极低的小小侍儿?

可她明明蜀主心爱的公主,吴帝心爱的太子妃,当作侍儿稍微不敬了那么一点点,只怕那两位追究起来,他得摸摸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还好端端长在脖子上了!

许从悦默念着自己的身份和少女的身份,好久才能挤出一丝笑来,“咦,姑娘不是楼大人的侍儿吗?怎会在这里?”

木槿低头看看身上的男装,笑道:“哦,雍王爷有个随从闹肚子,一时不能来,所以喊我替班。”

“替……替班!”

许从悦看向他的侍卫长。

侍卫长发现异常,早已放慢了车队速度,自己打马奔过来,诚惶诚恐地回道:“王爷恕罪!属下……属下不知此事,也不知这位……这位姑娘什么时候跑来车队中的……”

他只是刚刚才发现车队里少了一个最矮瘦最不引人注意的侍从,他的衣服不知怎的穿到了这个丫头身上。

许从悦也不知道这个看着又呆又木的太子妃什么时候跑来的。但他想,既然这丫头说那位随从在闹肚子,那么他多半还呆在守静观的茅房里……

侍卫长问:“王爷,要不要属下回守静观去找一找?”

许从悦叹道:“找人倒不必了,你亲自快马奔回守静观告诉楼大人一声,说他一个侍儿跑我们这里来了,问问是把她丢在驿馆呢,还是由我先带上雍去?”

他抬眼看看天色,“我们就在前面驿馆等着,估计到夜里也该传回消息了!”

侍卫长应了,急急策马,往来路奔去。

许从悦这才向木槿笑了笑,“姑娘,外面风大,吹得满脸灰,就不漂亮了,不如到车里来吧,还可以喝盏热茶呢!”

“好呀!”

木槿应着,看马车已经缓慢得差不多停下来,才下了马,毫不客套地跨上车去,大大方方地掀帘进去,随手解了外面男装丢在地上,露出里边浅紫色的丝绸华衣,才坐到许从悦身畔,无视纤羽又惊讶又愤怒的眼神,一边摘了冠帽梳理长发,一边向许从悦赞赏微笑。

“桃花,你真是好人!”

许从悦一眯眼,漂亮的桃花眼里若有尖锐的锋芒闪过,“姑娘,你在叫谁?”

木槿笑道:“自然叫你。你生得真美,跟桃花似的,叫桃花最合适了!诶,桃花是不是有些像女孩儿名字?要不,我叫你紫桃花可好?”

“紫……桃花!”

“是呀,紫桃花!我前儿还遇到一个黑桃花呢,没看清他的脸,不过感觉他也是个很美的。”

马车摇摇晃晃继续往前行进,许从悦只觉心头也跟着在摇摇晃晃,忍不住摸摸自己心口。

然后,他若有所悟,“是不是生得好的男人都可以用桃花相称?”

“嗯,差不多吧!

木槿向纤羽招招手,纤羽不解走近些,木槿已用两根手指拈住她手中的小小茶盏,把那茶水一饮而尽。

纤羽骇呆了,“这位姑娘,这是功夫茶,不是这样喝的!”

木槿笑道:“功夫茶?嗯,挺解渴的!”

她将空了的茶盏放回纤羽手上。

纤羽便觉自己浑身长嘴也没法和这人理论了,握着空茶盏向主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茶壶已经摔了,虽有备用的,却不知哪个箱笼里,得到了驿馆好生翻寻。如今才傍晚时分,距离住宿的驿馆可能还需要一个时辰,没茶了主人喝什么?

许从悦却已没心思体谅小美人的心境,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饶有兴趣地问向木槿:“太子与楼大人生得都好,想来在姑娘心里也该以桃花相称了?”

木槿点头,“正是。”

“那你主人楼大人是什么桃花?”

“楼大人又温和,又清雅,担得起一个碧字。嗯,碧桃花!”

“那太子呢?”

“太子……”

木槿忽笑了笑,难得的温柔,让许从悦忽然便开始猜想,她对自己夫婿的情感应该还是比较特别的……

然后,他便听木槿朗声道:“太子就是一朵烂桃花!”

许从悦下巴差点张得掉下来,连忙伸手托住,问道:“何解?”

木槿娓娓道来:“十三岁就开始纳妾,不管是贵是贱,看着有几分姿色的就往自己房里拉,纲纪国法一概不理……桃花本就花期短暂,你算算,他开这么久,也该枯萎了吧?所以是烂桃花!”

许从悦便道:“对,萎了,早萎了!”

他这般说着,却再也忍不住,已然笑得猥琐。

木槿见他神色怪异,便睁着大眼睛瞪他。

许从悦忙咳了一声,正色道:“姑娘言之有理。听姑娘这么说来,果然是朵烂桃花,烂桃花!”

 

其实木槿所言,他亦有所耳闻。

所谓为女色败坏纲纪国法,一则指许思颜宠爱慕容依依,纵容慕容家横行朝堂,甚至弄出诸多丑行甚至恶行;二则应该是指沈南霜了。

沈南霜出身微贱,据说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因不想女儿重蹈自己覆辙,遂将其送入道观修行。沈南霜便是在道观学了身好武艺,却在长成后与一纪姓官员纠缠不清。后来纪家因贪腐之事被抄,满门入狱,沈南霜竟冒险劫狱。谁知许思颜那日亲自夜审此案,将沈南霜逮个正着,见她容色过人,遂将其带回太子府,一夜云雨后,第二日便传令将纪家从轻发落,只将为首者革职了事,连抄了的家产屋宇都令尽数发还。

许思颜虽不待见太子妃,甚至都懒得将其引见给自己堂兄,据许从悦看来,这太子妃瞧来没那么呆呢,能知晓这些事儿,至少证明呆得还没那么彻底……

许从悦沉吟时,一抬头却见木槿又在嗑起了瓜子,边嗑边从掀开旁边锦帘欣赏外面风景,浑不在意旁边的纤羽已经对地上破碎的茶壶快要哭出声来。

芊芊柔婉,娇媚可人,真是我见犹怜。

许从悦有些心疼。

也许她更受不了的是眼前这个同为侍儿的丫头可以和主人同吃同坐,平白踩她一头吧?

可这也只能怪她自己投胎没投个好人家,嫁人没嫁到太子府。——不受宠没关系,有当皇帝的公爹偏爱也不错。

许从悦正想着时,木槿的脸色忽然变了,眼睛瞪得极大,甚至有几分惊惧。

太子妃向来以呆出名,扎她一针都不知道叫痛的那种,居然晓得害怕?

许从悦还在纳闷,便见木槿回头问道:“你逃命逃得快吗?”

然后,她一矮身,人已蹲了下去。

“嗯?”

许从悦犹未及察看,便见一支利箭擦着耳边飞过,然后便是嗖嗖嗖的箭矢声汇集成片,不绝于耳。外面呼喝惨叫声已连连响起,更有数支箭矢长了眼睛般紧随先前那支从侧面的窗口射了进来。

纤羽惊吓地尖叫,瘫软在地上时,犹自拖着长长的尾音。

也幸亏她提前倒地。

下一刻,车夫的惨叫声传来,紧跟着是受惊的马匹跃起,许从悦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失去控制,猛地一颠,便往旁侧冲了过去,重重地冲到了路边的沟渠内,已经侧翻在地。

纤羽本就倒在地上,重心甚稳,虽是哭叫,一时倒还无碍;木槿紧攀着座椅蜷在角落,更是毫发无伤。

她叹道:“幸亏雍王殿下这车厢坚固,不然该散架了吧?”

许从悦明知有极厉害的敌手伏击,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给她这么一说,更是添堵几分。只是如今这状况,却比那夜一时意气用事扮作慕容家的奸细劫了慕容良娣或太子妃潜逃更要惊险百倍。单从外面传出的弓箭声和厮杀声来看,这群刺客不但人数众多,身手高明,而且出手狠辣,志在必得……

这些刺客,想要的是他们的性命!

虽然他一时想不出,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这个富贵却闲散的雍王的性命,而且在出京不远的天子脚下!

不过,如果弄丢了另一个人的性命,便是他能逃出刺客毒手,也逃不开皇帝叔父的问责……

他一把拖起赖在地上的木槿,说道:“走!”

宝剑执于手中,他劈开车门前的锦帘,正要弯腰离去时,忽觉脚下一紧。

低头看时,却是纤羽抱紧他小腿,呜咽道:“王爷,带我走,带我走,我怕……”

许从悦吸了口气,看向木槿。

木槿松开他的手,扯了扯唇角弯出个笑弧,“嗯,你带她走。”

许从悦皱眉,一把重将她握紧,却俯身向纤羽低声道:“乖,别出声,只需我出去,他们未必还会到车里来搜查。再则你生得如此绝色,他们便是发现了也未必舍得杀你……”

木槿生得不够美貌,没人怜香惜玉,所以必须由他来怜香惜玉带她走?

“王……王爷……”

纤羽不可置信,愤恨地瞪着木槿,还要去拉许从悦时,许从悦用力一挣,便已挣开她,自顾从车里扯出木槿,拉了她便往远处奔逃。

此时箭雨已歇,但见二三十名蒙面刺客正手执兵刃与雍王府的人厮杀着。许从悦从人不少,但他入京是问安的,又不是打架的,哪可能全是高手?倒有一半以上是服侍他日常起居的,并不懂武艺,此时已被切瓜似的砍得差不多了。其余侍卫倒还尽职,也不顾敌我悬殊,拼死阻拦着刺客往马车这边赶;待见许从悦从马车中逃出,更是不要命地阻截前来追击的刺客。

饶是木槿自小学艺,到底深宫娇养至今,眼见这些牛高马大的雍王府侍卫一个接一个倒地惨死,亦觉头皮发炸,浑身汗毛森森竖起,竟不敢去看那些还在流血的尸体,只觉一阵阵地微微晕眩。

许从悦依然如那夜劫持她一般,将她揽于怀间,发足往前飞奔。

刺客的人数多,身手高,实力超出雍王府之人太多,加之许从悦又带着木槿,不一时便已被七八名刺客盯紧,且后边还有人不断摆脱对手追过来……

数里处有炊烟袅袅,想必应该有村落有人群。但寻常村民大约也无法和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高明刺客相提并论,若去求救,无非多添上一群刀下冤魂。

木槿正想着时,许从悦也已转了方向,只往不远处形如卧虎的一座山岗奔去。

此时乃盛夏时节,草木葱茏,满山滴翠,若能逃入密林之中,想来还有可能摆脱追兵。

她一边想着,一边悄悄在随身带的小包裹中翻寻是否可资退敌之物。

许从悦觉出她又在掏摸什么,咬牙切齿道:“别乱动!现在不许吃葵瓜子!”

上回他给郁得快要吐血,但这回再有差池,他直接得流血丧命了!

木槿正要辩解时,只闻弓弦声响,耳边已有冷箭“嗖嗖”飞过的声音。

大约也怕他们借山林藏身,刺客们仗着人多势众,一边追逐,一边分出人手来暗施冷箭。

许从悦武艺虽高,到底负着一人,再要提防躲避暗箭,行动便不得不迟缓下来。

木槿觉出不对,挣扎道:“雍王殿下,放我下来,我能照顾自己!”

许从悦恨不得捏死她,按住她肩膀将她揽得更紧,怒道:“你再乱动我先砍了你,省得你落在别人手中零碎受罪!”

木槿道:“我不让别人零碎受罪就好了,谁敢让我零碎受罪?你放下我,我来对付他们!”

“你闭……”

许从悦厉声呵斥,却蓦地中断,连身形都踉跄了下,差点没摔倒在地。

木槿趁机自他怀里挣扎出来,急忙察看时,却见他背上中了一箭,目测应该扎得极深,鲜血已飞快将他衣衫染湿大睡。他脸色发白,却向木槿低吼:“还不快走?”

此时已行至山林边,众刺客追逐愈急。木槿伸手便拉许从悦,说道:“快,奔林子里去!”

许从悦白着脸向后瞧了一眼,低声道:“他们目标应该在我,我拦住他们,你自己跑林子里去找个地方躲起来!”

木槿叫道:“拦什么拦,快逃啊!”

却将许从悦狠命一拉,躲过疾射来的一支利箭,飞奔往林子里。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