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基督徒,出外旅游,教堂是必去的一个地方。
虽然明白神不住人手所造的殿,但教堂对我依然有很大的吸引力。尤其是那些很古老的教堂。
11月3日,冒着小雨,我们游览了阆中古城具有100多年历史的圣约翰大教堂。
这所教堂是中国西南地区最大的教堂,可以容纳两千多人,教堂的整个结构是十字架型,修建于1908年。
教堂正在修缮中,院子里似乎没有人。铁栅栏门关着,但没有锁。我们自行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我迄今见过的中国最美的教堂。
走进教堂里,迎面出来一位戴眼镜的姊妹,她笑眯眯地问我们:哪位是王姊妹?
我一愣,心想自己本是王姊妹,可这位戴眼镜的姊妹又怎能认识我这位从西安来的王姊妹呢?
我带点惊讶地说,我就是王姊妹,但您找的是我吗?我们是从西安来的。
她也有点愕然。
虽是一个小插曲,我却有点激动,我感到那句“哪位是王姊妹?”的询问,似乎是上帝对我的呼召。
哪位是王姊妹?——主啊,我在这里!
上帝就是这样奇妙!
那位姊妹知道我们是从西安来的,特意要带我们参观,我们没有麻烦,自己围着教堂里里外外走了两圈。

教堂整个是用灰砖砌成的,是非常高雅又朴素的那种灰。 墙面有立体的装饰,做工相当考究。

教堂内部非常宽敞高大,可以容纳两千多会众。讲台两侧上有主祷文和十诫的碑刻。

教堂的一角有一颗柚子树,大大的黄色的柚子结了一树,令人想起圣灵结出的果子。
在这结满果子的树下留影,我祈祷自己的生命能结出上帝所喜悦的果子。

就像回到家里一样,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让我们感到亲切,欢喜。


在教堂的一角,有一块墓地,是当年在这里的传教士也是建造这座教堂的英国传教士盖士利和他妻子的合葬墓。教堂的那位姊妹告诉我,盖士利牧师毕业于剑桥大学,是当年来中国传教的著名的“剑桥七杰”之一,1925年11月7日,因伤寒病逝在阆中,一个星期以后,也就是1925年11月15日,他的妻子玛丽也病逝在阆中。

我抚摸着墓碑默默的祈祷。细雨中,墓地上的红花开的很艳很艳。
附:“剑桥七杰”与阆中圣约翰教堂(来自网上)
十九世纪中后期,大批的传教士以天父的名义,以拯救子民于苦海为己任,用宗教的激情和狂热演绎了许许多多流芳百世的经典故事。这期间,以慕迪(1837—1899年)、戴德生(1832—1905年)等人为代表的信徒,多次在英美的一些院校布道,播下了圣火相传的火种,掀起了一阵又一阵学生参与宣教的热潮。尤其是早在1865年就创立了“中国内地会”(后改为“海外基督使团”)的戴德生,在传教中有许多创新的做法,他们不分宗派,超越国界,最大的愿景就是将福音快速传遍到全世界每一个地方。他们要求宣教士在中国都要穿当地传统的服饰甚至扎辫子,经费需要完全依靠信心而从不搞慕捐,将总部设在上海而不是在英伦三岛,是一个真正不分宗派的信心差会,也因此而成为后来如雨后春笋般的众信心差会的典范。戴德生来华开荒布道的宣教鼓动和行为导向,感动了许多英国大学生陆续来华,短短几年使“中国内地会”的宣教士就多达近千人,成为当时中国最大的宣教团体,在这样的基督教传播热潮的大背景下,便涌现出了盖士利等七位杰出青年,放弃各种优厚待遇和名利诱惑,背负使命,特立独行,毅然踏上了传播圣教薪火的不归之路。
1、盖士利(William
lassels,字伟良,又名盖伟民,1858年3月11日—1925年11月7日,即威廉·凯巴)1880年毕业于剑桥大学圣约翰学院,也是司安仁的学长和好友。毕业后不久就成为圣公会执事(即牧师的辅佐),后被任使命为传教士。1885年来到中国,他先到上海、山西、陕西等地,后携家眷进入四川布道传教,并从此很少离开过这里。1895年10月18日被英国坎伯雷大主教封为圣公会新设华西教区会督(即主教),直到1925年11月7日和15日与其妻玛丽因患伤寒相继在阆中病逝,并合葬于此。(附件二所载时间为“夏初”可能有误)
2、章悟道(Montague
Beauchamp,1860年4月19日—1939年10月26日,即章必成),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生,男爵之子,高大强壮的划船选手,宁肯放弃大笔遗产继承,也不愿放弃在中国的宣教。他于1886年上半年受上海内地会派遣经汉中、广元来阆考察传播基督福音是否具有广泛影响。他先于盖士利踏上阆中这方热土,此后主要在川东北一带传道。足迹曾遍布四川各地。中途两次回到英国(其中一次是为继承爵位)先后作教区牧师和军队牧师。其热爱中国的诚挚深深感动了他的子女,后来也加入到中国内地会虔心布道,1939年10月26日死于其子也是著名的外科医生章爱甫供职的“保宁(阆中)传教站”(章爱甫在阆中边传教边行医,抗战期间曾救治了许多被日机轰炸的平民伤员)。章老牧师(当时教会的中外人士都这样习惯称呼)墓志铭上用英文刻着:“在为上帝和中国服务五十四年后安息了。主关心我,才是最完美的。”
3、何斯德(Dixon Edward
Hoste,1861年—1946年)少将之子,英国皇家军事学院毕业。“七杰”中唯一不是剑桥的毕业生,也是唯一的一名军官,但受戴德生影响最深。后来还接替戴的工作成为中国内地会第二任负责人。据说正当他选择宣教场地时,戴德生的小册子深深感动了他:“中国三亿八千五百万人民在死荫幽谷中,没有机会接触福音,回头想想我们元帅的命令,往普天下去,把福音传给万民……面对成群走向死亡的人还能袖手旁观吗?”中国便从此成为他的负担(圣职之责)。主要在陕西传教,他曾在中国居住了六十多年,抗战期间被日军关进集中营,返回英国后的第二年即1946年5月在伦敦去世。
4、司安仁(Stanley
Smith,1861年—1931年,即司米德)普顿和三一学院毕业,著名外科医生的儿子,热爱网球、游泳、骑车,曾是圣三一学院划艇队队长。到中国后被派到华北不久即能用流利的中文讲道,直到1931年1月31日在苏州逝世前一天晚上,还在事主讲道,实现了他到中国宣教“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主、生命才有意义”的夙愿。
5、施达德(Charles Thomas
Studd,1860年—1931年)出身于贵胄之家,伊顿学院和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生,曾是剑桥板球队队长,英国著名的板球手,在当时知名度最高(相当于今天美国NBA的乔丹),所以当他决定放弃板球到中国传教时曾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他认为自己应毫不犹豫地按照神的旨意,将对板球的专注全部转移到基督身上。到达中国后主要在山西等地传道。1894年因健康原因举家迁回英国,但后来圣灵又催迫他到印度、非洲传播福音,并成立环球福音差会(非洲心脏差会),协助更多的人前往非州禾场收割。“剑桥七杰”前往中国大陆后,亲友们的祷告活动也是在乐善好施的施母豪宅中定期举行的。
6、宝耀庭(Ceeil
Polhill-Tuemer,1860年—1938年,即西瑟·瑞纳)毕业于伊顿书院,家中排行老二,与排行老三的阿瑟·瑞纳是两兄弟,父亲是陆军上校,本人是骑兵中尉,又得过足球奖章,自从参加“中国宣教士聚会”后便决意要来中国传教,毅然放弃了升迁的机会,婉言谢绝了长辈的劝导,远征中国山西,后又深入到四川、西藏等地传教。1892年他和妻子在暴乱中几乎被杀。1900年因健康不佳回国,1938年在英格兰去世。
7、宝阿瑟(Arthue
Polhill-Tuemer,1862年—1935年,即阿瑟·瑞纳)于1888年被按立为牧师(当时英国的传统,二子要当骑兵,三子则作家庭牧师)。据说也是“七杰”中第一个募召到中国的,一直在四川藏区传教,他所到之处都力求深入到农村基层或定居在穷乡僻壤,以期让更多的人接受传道。庚子之乱也没有离开,直到1928年退休后才回到英国,1935年去世。
这就是近代基督教宣教运动中闻名中外的“剑桥七杰”团队。当这七人出于信仰,决定前往中国,传播福音并帮助遭受苦难于火海的他人时,英国各地纷纷召开盛大的欢送会,宗教活动与学生志愿运动相辅相成,推波助澜,迅速掀起了一场风起云涌的基督教学生宣教运动。他们认为凡是人格高尚和思想深遂的人,就必然要对人的存在予以终极关怀,于是纷纷从内心里祈求:“主啊,我在这里,请差遣我吧”,并发誓“在这一代要将福音传遍世界”的自愿宣教口号,从而成为了十九世纪后期基督教传教运动的重大事件之一,盖士利等人也成为了宗教名人。这期间他们的事迹很快被一位叫海便雅悯的人(即戴德生的妹夫)编写成《一队宣教士》小册子,这也是第一本系统推介“剑桥七杰”的文字读物,当时的维多利亚女王读后也为之动容(迄今至少已有《穿过针眼的骆驼:剑桥七杰的故事》等五、六种专门的传记读物,大陆至今尚无一种版本问世)。这七位杰出青年不仅有六位毕业于剑桥大学,有两位是前途无限的运动健将,而且都是才华横溢的高材生,他们都是有重生经历的基督徒,甘愿放弃今生的名利、现实的享受和美好的前途,而踏上前往遥远中国的艰辛道路。
在施达德兄弟的资助下,他们于1885年2月5日离开伦敦,扬帆远航于3月18日抵达上海,在上海内地会的帮助下,又集中进行了短期的中文培训,其中大部分人辗转到山西后便分赴四面八方,从此开始了他们开荒布道的人生旅程。“他们从伦敦远赴中国的行动,大大震撼了那个时代,甚至百多年后的今天,他们的影响仍不稍减退。”(《基督教历史人物传:震撼时代的七位宣教士》)
(二)
“剑桥七杰”中年龄最大也是最先蒙召返回天国的、便是充满传奇色彩的中国西部第一位大主教盖士利。盖氏的父母早先在葡萄牙经商赚得无数的财富,共生养了十三个子女,其中盖士利在七个男孩中排行第六。十一岁时盖士利的父亲病逝后他们举家迁回英国。当还不满二十七岁的盖士利决定远赴中国宣教时,其时六个兄弟都已出国,盖氏母亲为劝阻盖士利亲自拜访了戴德生,请求他不要接受盖士利的申请。这位内地会的大家长表示未得到她的完全支持前,不会鼓励盖士利走上这条路。谁知几天之后戴德生收到盖母的来信,称决心不做一个好儿子的坏妈妈,要全心支持儿子的奉献。盖母在给儿子的一封信中也写道:“愿神不轻看我将奉献上的那点信心,而常在施恩的宝座前相遇。”后来这封送别的家书伴随盖士利珍藏终身。
盖士利来到中国大陆后,先在上海内地会、山西平阳等地事主,1887年10月4日与英国富家子女玛丽·劳莎·里根在上海结婚(有资料称,玛丽也是1885年随盖士利来中国传教的第一位女性)。此后继续在陕西、山西、四川等传教,后被差遣到当时的川北重镇保宁府(今阆中市)布道。由于宣教活动在英美等地的持续影响,加之“剑桥七杰”的率先垂范,在1900年前后便有来自英国、美国、法国、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籍人员在保宁府传教、行医、游历,居住时间较久者已多达三十余人[据资料载,到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阆中当时仅有33.48万人,7.85万户]。传教士在传播基督教的同时,也带来了西方先进的医药、教育、文化、科技等,让这个嘉陵江边的古城仿佛在一夜之间打开了睁眼看世界的天窗。奎宁药片、珐琅器、风琴、棒球运动、邮政通信、电报、柴油发电机、乃至汽车等等,几乎每天都让人在眼花缭乱和惊奇愕然中度过。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为什么有如此众多的外国传教士汇集到这个日渐式微的古城来,其背后所承载的大量信息至今却仍无人诠释,这期间以至此后对当地风气教化影响究竟有多深远也无人解读。但它所隐含的哲理却再次证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即历史的延续植根于文化,文化的灵魂体现于道德,而道德的支撑在于信仰。因此只要有信仰存在,这个民族才可能立于世界之林。小至一个地域,大到一个国家,古往今来,概莫例外。
由于历史的误区和史料的或缺,基督教究竟何时进入川北重镇阆中的,现有记载多为光绪十年至光绪十四年(1885年—1989年),显然此说与盖氏到阆中的时间多有混淆。有的甚至干脆说:“(基督教)光绪14年(1889年)传入阆中,初来者为英国人盖士利”(见《名城阆中》,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目前能考证到盖氏来阆的最早记录,应该是在1886年圣诞节“第一次访问保宁”。但客观而言,盖氏并非最早进入到内地阆中传播基督教的人。“1641年,葡萄牙人安文思来到成都协助利类思传教(安经澳门到杭州,后又来成都)……对利类思帮助很大,两人从此开始了长达36年的友谊。除成都外,他们还相继在阆中和重庆建立教堂布施传教,并向川内其它地区发展”(唐建:《最早入川的传教士》)。据考,“英国伦敦会的牧师杨格非和大英圣经公会的伟力,于1868年(同治七年)经湖北进入四川,遍游全省,对各城市进行考察,将沿途情形汇报到英国各差会及在华传教士,这一次长途调查,行程九千里,走过西人从未走过的地方,为基督教进入四川打开了大门。从此,到1949年12月止,先后入川的传教士共计1808人,传教士人数在全国排名第四位,其中来自英美加的传教士占全体传教士的93%。”(王怡:《基督教在四川的历史要略》)
1888年(光绪十四年)英国圣公会传教士郝司布受浙江圣公会派遣来川调查教会情况,返浙后又于1892年率男女传教士共15人第二次入川,时成都已有“内地会”、“美以美会”、“浸礼会”等。见此情况,他们只好赴绵阳一带活动。直到1895年,英国圣公会差会决定,将川东、川西布道区合并成“圣公会华西教区”,并任命盖士利为会督(即主教),直到1936年夏又分为川东、川西两个教区。
盖士利、章悟道等基督教徒在传教期间,做了大量的慈善公益事业。1892年,阆中已有了传教士开办的西医门诊所及药房(雷文景《启尔德在1892年开创了成都西药历史》:“基督教新人侃莫与美国人马嘉礼在四川阆中开办了诊所及药房”);1893年圣诞节,盖士利在阆中郎家拐街46号奉献“三一堂”;1895年在靠近巴中县的千佛场建女子初级小学一所;1896年在原郎家拐街开办的西医门诊基础上,迁址到临济堂街开办仁济医院(现阆中市人民医院前身),事因系1895年传教士华福南之妻来阆看望英籍传教士后,主动提出并捐赠400英磅购置临济堂街土地两亩和房屋数间,兴建仁济医院,同年底在临济堂街3号挂牌营业;1897年上海内地会派英国人潘维廉(译音)携眷来阆管理“仁济医院”。该院为英国基督教上海内地会直接管辖,它也是英国基督教在内地创办的四所综合性医院之一(其它三所分别在河南开封、甘肃兰州、云南大理)。该院自创办到1950年,历任八届院长皆为英国人,他们的中文名字分别是:潘维廉、李广仁、罗伍思、章爱甫、郭建侯、裴存德、童理明、马德启。1898年又在临济堂街创立“天道学校”,这也是基督教在四川设立的第一个神学院(后于1944年并入重庆神学院);1887—1901年分别开办华英高等小学堂(盖亲自任校长)、华英女子学校各一所,实行七年制教育,后又引进注重个性差异开发的道尔顿制教学;1902年前后陆续在唐清坝、白庙场、凉水井、解元场、老观场等地建福音堂;
1904年由澳大利亚女传教士贝永光,在阆中千佛场一代传教行医并收养被遗弃的女童,兴办了中国西部第一家孤儿院(取名为千佛场圣公会福音孤儿院),收养人数最多时达二百余人(该院直到1951年才停办);1906年由盖士利按立阆中教会古鹤龄为四川第一个中国籍牧师;1908年筹建全省最大的圣约翰教堂。与此同时,盖氏还于1911年在成都修建教堂,建辅仁学社;在达县建保罗中学;开英文查经班;设德育讲堂,并设哲学、心理学、伦理学、宗教学等课程,讲授完全用英语。直到文革前阆中圣约翰教堂旁的东侧平房还分别于六五年、六六年召收了两个年级两个班的小学生,文革中才并入当时的反帝路(即郎家拐街)小学校(该校亦为教会产权)。
阆中作为东川教区所在地,圣约翰堂亦成为东川教区总堂,当时辖七个联区,二十二个牧区,总领川北、川东包括重庆在内的三十多个县、市教会活动,共有教堂119所、教徒4918人。现存于世的圣约翰教堂(俗称福音堂)是盖氏在民国之初主持修建的一座气势恢宏的哥特式建筑,因时局动荡,举步维艰,从谋划筹措到竣工使用曾历时十余年(详见附件二)。该教堂由澳大利亚籍建筑师饶哲夫精心设计,当时占地近五十亩,附有菜园、花圃、水井、墓地、藏书室等。建筑面积超过二千平方米,可同时容纳近二千名信徒礼拜,屋顶呈东西向十字架造型,其特殊的粘贴筒瓦屋顶造型别致、工艺奇巧。木质门窗、形拱中空、图案玲珑。内堂空旷明亮、殿堂前两旁壁墙镶嵌有“祷文”、“十戒”的大理石碑文。文革前教堂四周所有窗户的彩色皱纹玻璃几乎完好无损,凡前来膜拜的无不仰视其似真似幻、恍如五彩云霞的上空,让这些本来自古就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芸芸众生,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主的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该教堂也是目前国内历史较早、规模较大、保存较为完好的圣约翰大教堂之一。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曾任悉尼大主教的莫如德(H.W.K.Mowll
又名莫尔立,英籍),世界著名的“平民教育之父”晏阳初,原国务院港澳办主任鲁平之父鲁季璋等人都是从这座教会(学校)辗转上海内地会而走向世界历史舞台的。
当世界进入大航海时代,也即是初期全球化时代之后,以传播普世价值观为己任的基督福音宣教也成了全人类的事业,正如德国哲学家、科学家、数学家莱布尼茨在他有关中国的书信中所说:“我认为(在中国的)传教活动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壮举。它不仅有利于上帝的荣耀,基督教的传播,亦将大大地促进人类的普遍进步,以及科学与艺术在欧洲与中国的同时发展。这是光明的开始,一下子就可完成数千年的工作。将他们(中国)的知识带到这儿,将我们的介绍给他们,两方的知识就会成倍的增长。这是人们所能想像的最伟大的事情。”(李文潮、H·波塞尔编:《莱布尼茨与中国》)
(三)
十九世纪后期当历史的板块即将碰撞时,中国大地也正在经历一场风雨如晦的洗礼,清王朝气数将尽,改良维新的火种此起彼伏,潮涨潮落的波涛同样拍打远离政治漩涡的古城阆中,小城的每一个生灵都感受到生存的严峻和煎熬的痛苦。在冰冷而又盲然的现实中靠什么抚慰惊恐的灵魂,到哪里寻求能温暖躯体的精神烛光,这时候基督教以一种超现实的强大穿透力,在宣教士坚毅、狂热、不乏殉道精神的执着追求中,以新旧约全书为经典,以博爱仁慈为宗旨,踏着西学东渐的旋律,象普罗米修斯点燃西方文明圣火一样,让这块古老的大地也开始了现代文明的启蒙。在这种意义上讲,当时位于西部内陆一隅的保宁府(阆中),在开放与变革中远没有今天的差距悬殊,信仰、人权、博爱、自由、公平、志愿精神等西方文明的精华不仅在这里延续了人类的文明薪火,也成为了照亮新世纪的曙光。诚如历史学家所说:“蜜蜂本身是觅食,但它却传播了花粉”。这不仅让我们有必要重新客观、公正审视近代中西方文化交流在朝代更替时期的历史绩效,而且还应深层次认识宗教在引导人们回归精神家园、寻找迷失自我(特别是在经济高速接轨、社会急剧转型时期)中的特殊功能。
人的一生需要有许多东西不断去填补,而宗教信仰就是其它任何物质所不能替代的精神填充剂,一旦缺失,灵魂将会出现锈蚀、空洞,甚至消逝湮灭。如今,重新徜徉在古城阆中圣约翰教堂,虽然没有了唱诗班的旋律,没有了公墓的肃然氛围,也没有了教堂门窗上的华丽彩玻,甚至也没有了那种弥漫于空气中特有的宁静和清醇,但,总还是有挡不住的脚步,不断前往找寻灵魂栖息的静地、找寻精神慰藉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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