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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恩宠与勇气》之Doing vs Being

(2012-02-29 19:45:36)
标签:

恩宠与勇气

崔雅

威尔伯

肯威尔伯

做事

存在

doing

being

理性

后理性

分类: 心丝路
丁香在《读<恩宠与勇气>中》的留言:

我认识的朋友或说我们社会的价值观大都认为只有做事优秀才是成功和有价值的,其中一个朋友说我怎么总是做事那么累,总是要证明自己比别人优秀,也因此经常对自己和孩子急躁、发脾气。
存在与做事也是儒家与道家不同的价值观。我记得《论语》中有一段孔子问弟子们什么是成功,有人说是做成大事,有人说是承担大任,最后孔子赞的是颜回的‘春天来临,我和朋友凭风站在河边感受大地万物生发的气息’。
《恩宠与勇气》看过一段时间了,后来有一天忽然想到其实威尔伯夫妇也是在做事与存在的矛盾中挣扎。崔雅对于癌症的治疗过程我自己觉得用了太多的抗争,也就是急 于对治,尤其是西医的攻克,反而更加破坏了身体的免疫系统。这仅限于我个人的观点,你那么喜欢他们夫妇,恐怕会有被冒犯的感受。如有,请见谅!

非常感谢丁香的留言。我不仅没有被冒犯,反倒很乐意分享我的想法,所以就另开一篇来回答。

Doing versus Being,做事与存在的矛盾,真是人类千百年来都在讨论的课题。我相信历史上的伟大学者和精神导师们一定已经寻找到答案,只是我还无缘读到。我只是来说说我自己在2012年2月时的想法。也许在未来我的认识会有转变,但我愿意记下我现在的认识。

《恩宠与勇气》中,崔雅描述了她一直以来的矛盾,也就是做事(doing)和存在(being)的矛盾。于是她开始思考存在的意义。相比较她曾经做过的一系列可圈可点的事迹和贡献,她能够放下这些贡献带来的“成绩”和“赞誉”,只是简单地、全然地接受自己的生命存在。这时,她可以听从内心的声音,看见自己只是一个“用双手劳动的女人”,用双手劳动来享受自己的生命,也就是她最喜爱的fused glass(玻璃工艺)和gardening(园艺劳动)。在简单的劳动中,她获得了很大的满足感,超越任何成绩和赞誉所带给她的满足。从崔雅的故事来看,她对于存在being的认识,并没有使她放弃做事,只是允许自己和自身的本然存在相连接。那么,这个存在就是作为一个简单纯粹的人的存在。不是每天只去观看和欣赏日出日落,而是享受作为一个人的每一个时刻,包括欣赏,也包括劳动。

可是为什么孔子说成功不是做成大事、担当大任,只是赞许“感受大地万物生发的气息”呢?其实,孔子并没有明确告知到底什么是成功。孔子只是在这些答案中赞许了颜回。“做大事”“担大任”是一种理性思维,我们可以用理性来反问:什么是大事(任),什么是小事(任)?做小事就是失败吗?做到最后没做成,一个人就是彻底的失败者吗?没担当上大任的人就是彻底的失败者吗?还有,“做大事”并没有尊重个人意愿。如果一个人感觉自己非常愿意在家里耕田养家,那么“做大事”就成为一个口号和标语,是典型的理性思维——舍小家、顾大家,是在思维上的暴力,是理性层面的暴力,剥夺了他人的意愿。

同样的,在道家也反对理性层面的暴力。就拿一句话来举例“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来说,如果一个伟大的圣人说“我们要消灭邪恶势力”,那么必然会有一大群打着“打倒邪恶”标语的人们,用更加残暴的手段和“邪恶”对抗,也就“成就”了另外一批暴徒。

在孔子眼里,“做大事”和“担大任”都不是好答案。这种思想在威尔伯的“意识的光谱”里,属于头脑里的理性意识。唯有颜回所说的“
感受大地万物生发的气息”是超越理性的意识层面——就是“后理性意识”。对理性意识的人们来说,他们不理解“后理性”,认为什么都不做的人是无所作为的人、是懒惰的人(理性的批判)。而实际上,后理性意识,代表的是没有“分别心”的意识。后理性不会去批判邪恶,不会打倒邪恶,而是充分理解了邪恶的成因——所有邪恶背后都有爱的动力在运作。当你发现了这个宇宙中更伟大的动力,用更加深刻和广阔的视野去接纳这个世界的矛盾时,你的世界观就变得更加博大,你就不会用“对抗”的形式去“做大事”。

这也是威尔伯著名的对“前理性”和“后理性”谬误分辨的理论。两者都是不理性的。就拿“做大事”来说,前理性的人眼里看不到什么是“大事”,他们不知道在世界上有更大的矛盾需要解决好了才能解决自己家里的小矛盾,所以表现为无所作为;而“后理性”的人发现了“理性”的缺陷,为了避免更大的争端,制造更大的麻烦和破坏,愿意选择去寻找更大的智慧。

而更大的智慧是什么呢?就是教给所有的人去提升自己的认识,提升自己的意识层面。让前理性的人进入理性,看到更大的矛盾;让理性的人看到争执背后的矛盾,提升到后理性。这便是没有争端的、终极的“和谐”。

可是处在“理性”狂热中的人哪会这么容易就听你的呢?理性的人就如那一头犟牛(《禅宗十牛图》),不到自己自愿“忘牛”之日,就不可能放下对抗的旗帜。

孔子只是赞许了颜回,却没有说到底什么是成功。反正“做大事”“担大任”都不是成功。当你终于脱离理性的层面,达到后理性的境界,静静观看大地万物生发的气息,内心不再有抗争,只是与自己的本然向连接,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就能和大地万物合拍。大地万物并不是静止的,而是充满生发之气,朝气蓬勃,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当你与自然相连,与宇宙相连,你所做的一切doing便是你的存在,你的一切行为就是大地之爱,就是宇宙之爱。doing和being的对立便在找到being的那一刻相溶合。

儒家和道家在本质上并没有不同。真正的成功就是孔子和老子本人吧。孔子自己并未著书立传。他很明白,一旦对人说,“做大事”就是成功,那么处在理性层面的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追逐成功、嫌恶失败;一旦对人说“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成功,那么处在“前理性”层面的人就会安守懒惰愚昧的世界观,处在“理性”层面的人就会迷惑、消沉。孔子只是说,“后理性”比“理性”更加难能可贵,也是人们成长的方向。


回到崔雅的故事。崔雅一直都在和癌症做斗争,和癌症对抗,直到耗尽最后的能量。她与疾病做斗争,这是她的执念吗?这是她与生命本然的对抗吗?这是她最终死去的原因吗?最后就又回到那个问题:她这样死去是应得的报应吗?

我从崔雅的身上,看到了她和癌症的对抗,也看到了她所作的doing vs being的挣扎,以及最后的放弃。她在最后所作的一切努力,仿佛已经看不到“存在”,而只有“做事”,只有抗争。可是她在最后所作的那段演讲里,和她所追求的passionate equanimity,正说明她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体和命运,她所作的一切,正是臣服于大自然的力量,与这个力量保持一致。

为什么这么说呢?崔雅的一切努力,让我想到自然的神奇的力量,以及人类生命中蕴藏的伟大的爱的动力。我看到峭壁岩石上的一颗树,那颗最初的小种子从未放弃过,只要命运之神赐予它阳光雨露,它就会发芽长大,和岩石对抗。我看到孩子为了追随父亲和母亲的命运,过着痛苦的生活甚至会放弃生命;我看到许多父母仅仅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努力打拼;我看到身患重病的人们心底对生命的渴望,其实是用生命对爱所做的奉献……我所看到的这些,来自家庭系统排列里对爱的动力的举例和描述。而就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看,我从我的妈妈身上看到了崔雅的力量。没有焦虑、没有执念,只是单纯地用自己的智慧、用生命力去疗愈自己的身体,这本身就是有力量的。我的妈妈,还有许许多多那个年代的妈妈们,在心智和情感发育层面来说,只有机会成长到儿童和少年的水平,但她们仍然不惜一切代价尽自己做能,背负着命运重担的同时,为这个家庭和这个世界创造着爱。这也同样是有力量的。海灵格也说过,每天打坐修行的人,未必比乡野劳作的农夫更有力量。农夫承担着家族的使命,背负着自己的命运,为家庭奉献着,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痛苦而最终不离不弃,这样的选择是很有力量的。佛教讲的业力和愿力的修行,也是一个道理。愿力,是作为人的本质的“做”的力量,是生命的内驱力。而这个力量要使在何处,就是智慧所在。

可惜崔雅没有机会写出这些了。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做到了她所能做的程度。至于她该不该用化疗,致使免疫力一直无法复原,她已经回答过了。她已经在选择的当下做了最好的选择。她本没有更多选择。如同所有的人类,无法获得一个全能的选择。任何人不可能在选择的当下就能确定选择的结果。所以,人的痛苦就来自没有万能的选择的自由。任何人都做不到想要什么就一定能获得什么。但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会指引他在仅有的选项面前做出选择。

这也是这本书所揭示的真相。佛语中的智慧回答了这一切:

既没有创造,也没有毁灭。
既没有命运,也没有自由意志。
既没有途径,也没有成就。
这就是最终的真理。

崔雅正是那一颗闪耀的星,她是属于崔雅的,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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