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别说话

董桄福/文

梁漱溟说：“人类不是渺小，是悲惨；悲惨在受制于他自己（制与受制是一）。渺小是最错误的见解。几时你超脱了自私，几时你超脱了渺小。不可战胜的是谁？是生命。被战胜的是什么？是特质。生命是心，是心表见在物上的，是心物之争。……经济生活分散了人心，而组联了人身。政治形成集团抗争，划分此疆彼界。……着急贪求，表见了人类的卑微；歆羡涎流，显露了人类的场丑陋；忍耐不下，烦恼苦愁，见出了人类的无用。”

那本书名就是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会好吗？》，以当下的情况作为DNA解剖的话，基本上持否定态度。

灾难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造成灾难的原因，比灾难本身深刻上万倍。没有一件事情不与人心有关，心头的恶都会外化为罪孽，外化为伤害另一些人心的“恶灵的复仇”，且不可救赎。

善会累积，至于改命造性，升级一个人、一个时代的灵魂层次；恶当然也会累积，掩埋良知最后的残荷败柳。这一场博弈旷日持久。

眼见着腐败的苹果再也没有可以下口之处，滋养只剩下一个概念，就像我们的孩子置身的教育。那不是教育，基本上是教唆，在这种味道越来越浓的苹果屋里，可惜了那些曾经好端端的天赐之物。

说已经不能改变，开口就是离真相渐行渐远的开始。说什么别说话！

而心，如果还奢求改变，只想祈问：能变回来一点吗？就一小点。搭建一个祭台，给敬畏留一个刚刚可以立足的所在。留一个可以浅埋一个果核的所在——我傻傻的想，可以作为一粒种子，有一天在心头长出一株新植物。

担心的是，所谓末日，可能比设想的来得早。祈天垂怜，护佑我心保持最后一点爝火，烛照一双三岁的眼睛——里面最后一抹纯粹。阿门！

2010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