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摸山上坟

从家里背上食物和火种

从山脚背上水  孩子虽然才三岁

自己拾了一根木棍

报告说：阿特曼是小老人了

要柱一根拐杖  然后跟在奶奶身后

小心翼翼  迈步在妈妈脚前

其中一只手连接着爸爸的五指

突破几近笔直的小山  茶园

看到带软毛的蕨菜 

采摘一种叫做过山龙的植物

编一顶遮阳的小帽子

抵达丛林深处的墓地

当然是大地  当然也是高山

青龙之侧  这个被叫做大地摸山的所在

我的祖先静静的在树荫下休息

在避雨的墓室里休息

我仔细擦拭墓碑

妈妈折很多纸钱  妻子煮饭

父亲用砍刀  修剪遮光的树枝

阿特曼在每个每个擦净的碑文前跪下

报告来看望的消息

树枝修净  杂草拔尽

我猛然想起几年前  墓前是大片的茶园

现在碧树苍茫  似乎看不到

远处的村庄了

我爬上坟头  平眼一望

正好看得到我的村庄

看得到来时路

原来  这样一个位置正适合守护

时间太长  祖先喝干了所有栽种的茶

只剩下杂木的枝干

摸山垂地  差点无枝可依

正好有了这一次祭扫

村庄又明亮起来

我们在墓前洁净的草地上吃饭

围坐的姿势  像是祖先之树上

结出的果子  丰盛至于

布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