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鸥一样不愿意降落

董桄福/文

听说海鸥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昆明，主要驻扎在大观河对岸的海埂景观大道附近。不过也有一些探路者进入翠湖了。就想，应该去翠湖迎接一下这些年年想念，年年践约的鸟们。

天气在即将到达的时候突然变冷，且有丝丝缕缕的雨飘落，很小，很少，却还是将温度牵引住，拉了下来。而鸟们，据卖鸥粮的小贩说，今天整天都没有下来。

看了好长时间，甚至都向朋友汇报，没有鸟，一只也没有看到。正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几十只在天空盘旋。它们并不在乎我的看望，更不在乎我想要让它们停留在纸张上，成为标本的梦想，不理会我的相机空等的悲伤，只是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盘旋，在空中做自由的天使。

鸟们不落，我的心中只有那种初恋一样的等待生根发芽。加上某个女子整天的忙碌，似乎也是永远无法谋面的样子，那种感觉，嘿，似乎头顶这块天空这一下就是全部宇宙，那份空阔无以言表。

她说，我已经充满了她的整颗心。是的，何尝不是，我的愿望充满了宇宙心，我就是那等待中的空阔。

还好，海鸥肯定会在近日落下来的，落在翠湖的水面，落进我的相机镜头，落在存储卡上，成为影像。那是我最好的迎接和招待的仪式，我丝毫不想马虎，丝毫不想临阵磨枪，于是走到一家“大事业从头做起”的“发苑”，将那些多余的，长的，长得不是地方的头发理掉。这个标准的形象塑造的过程充满愉悦，那些鸟们将在适当的时候见到我的改变，就像一个我痴恋的女子将见到我这个形象，一个新形象，足可以打动天空下翅膀的降落。打动那些鸟看清楚以后准备好以后降落。

那些鸟在空中亮翅的姿态美轮美奂，珠圆玉润，惊鸿过水，仪态万方，风情万种……这些词汇面对鸟们的姿态其实软弱，就像面对真正爱着的人，又有什么词汇可以表达那种情怀之万一。难怪，情不可说。难说！

直到回家，直到给乘车一个小时才到达的瞿老师拷贝完《善道》排版文件，直到酸汤鸡和二十年的齐白石酒在肚子里逐渐分解为水和二氧化碳，直到昆明台电台FM100.8再次响起关于“心灵成长和大教育”的访谈，听出那原来是我在讲话，我在回答主持人闻涛的提问，直到很多的短信发来全是陌生的号码，直到给每个号码后面的问题做了回复，让问号变成句号，变成感叹号的时刻，才算是勉强走出了一天中关于海鸥的记忆，飞翔和盘旋的记忆。那将是明天和今后几个月的主题，一个城市将会沸腾起来，随着翅膀发出赞叹。击节而歌！

人类飞翔，出离束缚的意念在每一个瞬间表达着！我岂能例外。

那种想要出离，想要从心所欲的念想，像一个帝王想长寿一样的浓郁。

鸟是自由的，可我们这些观鸟的人不是鸟。鸟国是宇宙，我们的国度却是很狭隘的无法超越的牢狱。

虽然爱情会让想象暂时驰骋，不过也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在所谓的“围城”内，比不得鸟，比不得有翅膀的族类，天赋自由。

天赋的自由，伟大得让心想象，要是自己也长出翅膀，不会紧张这种基因突变吧？

期待长出这样的翅膀，让心自由！

成为鸟们中的一只，花们中的一朵，火把中的一束！

虽然，我也明白，至多也只能成为梦中的一个对象，但是，有梦就好，迟早会成真。成真的自由就是信仰的自由。无缘由的超越逻辑的相信。

鸟们是心底最灿烂的图片，分享就是目标，让翅膀与天空擦肩，让世界听到那声声窸窣，看到闪电，从宇宙心中爆裂，一只真正的鸟，那翅膀，那姿势，那做派，将天空铺满，将这个城市的梦想取代。

                           2008年11月6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