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是爱的别名

董桄福/文

    诗人白朗宁曾写道：“他望了她一眼，她对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苏醒。”
　　生命中有了爱，人们就会变得谦卑、有生气，新的希望油然而生，仿佛有千百件事等着我们去完成。有了爱，生命就有了春天，世界也变得万紫千红。
　　最完美的祷告，应该是：“主啊，求你让我依然有力量去爱人。”
    或许，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祷告会以一种奇迹在生命中出现，演绎。
    真正的奇迹，很像一个偶然，一个意外，一个突发事件。
    他看到她，惊艳，她看到他，似曾相识，燕归来，熟悉，或许哪里见过。
    “这妹妹好像在哪里见过？”贾宝玉初次见到林黛玉，所有有缘人的这种感觉对“一见钟情”这样的词汇解读都是一样的。在这一点上，文艺作品任是如何具有虚构和抽象的本事，不可能比生活本身更生动。
    或许，那是一辆偶然乘坐的公共车，然后是一个忘我的微笑，一次就成为一种定格。那当然不是爱情，那是一种感动。感动的背后有巨大的磁力，一定会有第二次。
    其实，场景永远可以变换，或许是一个星级酒店的大堂，或者一次晚宴上逡巡的目光，要么就是一杯茶的温暖，半杯酒的自醉。
    或者是一个地名。
    像我这样长不大，或者虽然长得很大，甚至都开始与转累了圈的时钟握手谈天的人最念念的故乡。比如，南涧。要是突然有这样的字眼，这样的字眼后面绿色的茶山，那会如何？
    不用说，会给感动玩一个数学游戏，比如，感动是以平方计算的，立方计算的，诸如此类。
    我正在构思写作中关于南涧的剧本就有这样的细节。故乡的人，不会用“再见”，却用“南涧”替代了“再见”。
    无论见面还是告别，永远只是“嘿，南涧”。
    或许，是因为难得见到，所以珍惜，还是因为上天注定的机缘，让每一个在生命中出现的人可以如此的动人心弦。就像一杯有浓郁故乡情节的茶，不适合评判，适合细品。
    任何场景都是可能的，只因为这是奇迹。
    然后还是同样的方式，再次的感动。然后就是很长时间，一年，或者更加久远。
    这样的感动是要还愿的：“一切终将黯淡，唯有被无比清澈的笑容感动过，被极偶然激发的爱的目光渡过金的日子，会在岁月的深谷里闪着光芒，直到永远。”正所谓分别在大西洋和太平洋里畅游的鱼居然可以聚首，大海将不留遗憾。
    一段偶然的经验会变成故事，在生命的传记中传承。
    情感是一个永远无法最终判决的案件。太多的变数，实际上皆是奇迹的彰显。
    就那样的一次惊艳，或许，已经点燃了两颗心。
    真正的点燃不用火，用撞击。就像古人钻燧取火，目光的撞击，心灵的撞击。
    如果合影了，我是说要是在天地间有一种预设的合影方式，那张照片的样子应该是可以用两个字命名的：知己。对，就叫知己。
    她会做梦的，分别的那一刻开始：昨晚梦到你和我住在深山里的一间玻璃屋里，小小的玻璃屋被涓涓溪流环绕着，屋前屋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好美！你背着我在泉水中嬉闹奔跑……这是真正属于撞击的故事。而他呢？当然也一样：梦见带着她到处旅游，照了很多的照片……海角天涯，还是？
   就像黄灿的纯美的歌曲《黄玫瑰》：
   “黄玫瑰，别落泪，所有的花儿你最美。受了伤，别伤悲，别让泪珠湿花蕊。别让我看见你的伤悲，我会为她心碎。别问自己对不对，心中有爱就很美。即使告别了春天阳光，你依然要开放。别害怕，别犯傻，别轻易剪去长发。我会站在你的身旁，给你依靠的肩膀。别说话，微笑吧，回头是灿烂的霞。我默默的祝福你感觉到了吗？海角天涯哪里不是你的家……”

    天涯海角的传奇不就是这样的吗？尘世是一个体验的场所，人生是一个经历的过程。    

《罗马假日》，公主偶然的际遇，偶然的撞击和出轨——不，不是出轨，是出宫，一个公主离开封闭她的宫殿。那是怎样的大自在啊，一生铭刻；

    《廊桥遗梦》，摄影师是怎样的唤醒沉睡的灵性啊，唤醒的爱如果开花，可以让整个世界闻到芳香。

颇有绝症的味道，Monica说：爱是一种绝症啊！

大学时代，一个叫何松的诗人朋友这样写：“后来我成了医学院的教授，一个学生在答卷上写：恋爱是精神病的一种，我给了满分。”

    大抵，离疯狂越接近，爱越深刻。就好像一出等待的戏剧终于要到达高潮，他和她其实都是等待很久很久以后突然被爱的灵感撞见。
    这样的故事实际上是宇宙的传奇，是大地的孕育。
    像我这样，来自灵秀山水大理的，会在这样的时刻想到故乡，或者遇到故乡人。对，如果将南涧扩大一点，我习惯说的地名是大理。
    大理，这实在是一个适合生长故事的地名。优雅而高贵。我写过这样的联句：
        大造天成，苍山凝骨，洱海汇血，五千年彝风白俗，南疆诏告，文献名邦修心扬美济天下；
        理当怀容，荷马聚精，老庄化气，六十亿人朝鸟祷，东土方兴，妙香佛国亲民祈善慰平生。
    要是故事需要细节呢？或许，可以化作更精细的另外的联句：
        丽人乡音比茶浓，暗香袭来，如水人生突逢洱海知己；
        琼心月色有玉韵，莹光临照，若云心野盛放苍山杜鹃。
    这是真正的高山之鸟和深海之鱼的相遇，我相信这样的孕育，永远在孕育中。这样的故事对于美好的世界来说永远不会终止，而只是开始。我知道——
        种植在天空里的是鸟
        埋藏在地下的是种子
        躲在红豆深处闪亮的是相思
        在心海里欢游的鱼是爱
    以此，怎么会不被诗人白朗宁曾深深深深的感动：“他望了她一眼，她对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苏醒。”
    苏醒，代表着一种奇迹将走出书卷，开始在泥土里繁衍的创造。
    正好，今晚，厚达600多页的《奇迹课程》审校全部完成了。如期发往美国，发给那个主持奇迹课程的译者若水女士。
    应该向若水致敬，所谓上善若水，这样一本英语世界的奇书由她翻译，让中文体系的读者也可以共享的美好的灵修日课。这本身已经是“奇迹”。
    奇迹难道就会衍生？难道开始了？
    难道还没有开始，生命至今，其实，每时每刻皆是奇迹！
    当然了，会有人早已不相信尘世里纯真的际遇，世道被乌云遮蔽，有时候太阳很羞涩，躲在里面不出来见客。那些美好的可能还真的“南涧”，不，我是说难见，难以遇见。
    我会怎样做呢？
    要是我，我相信，依然像相信已经遇见那样相信人间真情的传奇，要告诉你的正如我正在做的——
      “我心平气和
        耐心如同石像
        我可以等到你变成另一座石像”

                                                          2008年10月27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