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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1.
这是我的一部短诗集,时间跨度长达十六年。
最早的作品写于1991年,这期间断断续续记录着神示的情绪,直到我的第二个孩子Atman——阿特曼——出世成长的过程中,仍然时时被神示的思绪缠绕。于是像宿命一样的继续记录。这样,就有了这些诗歌。
2.
诗歌从来都是个人化的产物,从来是。
这本集子也是。
诗歌从来是语言与世界的交战,这些诗歌也是。
大部分情况下,这种交战以语言的失败告终。世界实在神秘莫测,甚至神圣不可侵犯。难免多少的表达描述,最终还是在门外徘徊,无法登堂奥而成正果。诗歌就是企图在重重艰难面前做堂吉诃德式的憧憬和撞击。事实上,最终能否杀出一条血路,难说。
3.
人一天中会产生上万种情绪,其中很大一部分据说都有诗意的内核。只是,这些“核”最终未必成花成果。
大量的珍稀感觉转瞬消失了。
写诗就像考古,要在无数的现象面前寻找到一个时代的本质。谈何容易,大部分情况下,考古学家只是将东西放进自己挖开的坑里,埋了,过一段时间以后拿出来,宣告说:有所发现!
诗人也是这样的。
尽管我已经表达了这么多,是否真是世界的真相,谁知道。
表达是单向度的,很少可以再次验证。
因为诗终究不是科学。
4.
就像死亡,多少人对此兴趣有加。因为有一个问题:任何人最终都要与死亡见面。
提前对其有所了解没有什么不好。
毕竟,我们的社会价值观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死亡的奇妙就在于任何人的任何洞察都是在外围说话。一旦真的了解——是否能够了解?——我是说,真正明白死亡真相的时候却无法回来讲述了。
死亡是一个黑屋子,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肯定是另一个世界,但是,那个世界只有单程车票。
即便回来,也许死亡的国度有隐身术,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些想要启示我们的经历过伟大死亡的智者。
5.
诗歌的状况大抵如此。
不可能彻底的洞察一个主题,一些事物,即便自以为清楚了,表述了。读者也未必确知。
人从来不同。
心灵因此也便留下太多差异。
感受的差异,见识的差异,表达方式的差异……如此等等。
我从来就不相信一个读者可以完全读懂一个诗人的诗歌。
不相信。
即便一个诗人自己写的诗歌,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当情景变化之后,自己也便只能在门外了。
他离开了那个诗歌的屋子,也就不再可能感受到原初的种种。
那首诗,从此孤独了。
6.
此情此景,我惟一能做的是将一些孤独的诗歌汇集起来,有点让他们互相找伴的味道。
这个集子的诞生就是这样的想法带来的。
似乎,诗歌在一起汇集,多少也有点像诗人的见面,在一个很短暂的时间内,会有那么一点不太落寞的感觉。
诗歌是否也可以如此?
我不得而知。
但是,这是我的心愿。
7.
把这些诗歌全部汇集到樱桃谷中,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漫山遍野的红,樱桃的红,水灵灵的地方。美好的所在。
樱桃的味道阵阵沁入鼻息,整个身体似乎要漂浮起来。
那种氤氲氛围,那种诗歌成果而甘的场面,一辈子可以有几次,在有生之年可以遇到几次?
这就是这些诗歌汇集的原因。
万涓成海,百树聚林。
樱桃,则在樱桃谷红透,熟透……
这些诗就是那些红透的樱桃的核!
2007年1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