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与数学

方蔚林@舒也

     自打小朋友出生以来，带给我们的吃惊和惊喜，远远超过我们大人给孩子的。小朋友两个月就会喊妈，五个月时就会喊爸，而他对数学的自我推算能力，超乎大人的想象。

记得从希腊回来，小朋友那时四岁，他只会从0数到20。告诉他20之后是30，30之后是40。令人吃惊的是，他立马从0数到了100。几分钟之后，小朋友说：“爸爸，我还会倒着从100数到0。”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非常流畅、没有任何停顿、以极其快速的方式，从100倒着数到了0。

就在那几天，爱上了数数。几天后出门，打算到进香河路给他买辆小自行车。出门数到汉口路门口，一直数到了360多（又似乎是380多）。担心他嗓子干，求他别数了，依然不肯。数到进香河街自行车店，自己数到了1000。求他别数也不肯，只好告诉他简单办法，1000后是2000,2000后是3000，如此往后，直到10000。

希腊回来后，小朋友天天缠着要买粉笔。后来买了2块钱一盒的粉笔，回到家自己在那数：1盒粉笔2块钱，2盒粉笔4块钱，3盒粉笔6块钱，4盒粉笔8块钱，5盒粉笔10块钱。我家楼下是卖煎饼的，5块钱1个，有次从楼道上来，自己开始在那数：1个煎饼5块钱，2个煎饼10块钱……

当时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小朋友每次数数是从0开始的，倒着从100往前数，也是数到0。有次在路上问：“爸爸，-1和0哪个大？”我问他怎么知道负数的，小朋友说：“电梯里面有负1层。”我不希望小孩过早学太难的，实际当时也没告诉他答案。

我是10月回国的，同年2个月后，我北京的朋友来看我。朋友有心逗小朋友一下：“2减3是多少？”小朋友脱口而出：“-1”朋友们都很吃惊，说别家孩子初中才会负数。我打圆场说：“他也就知道个-1，因为他知道电梯里有-1层。”小朋友立马不服气：“爸爸，我知道2减4等于-2。”当时小朋友四岁。

以前，买了粉笔后在家自己玩卖粉笔的游戏。外婆会说起大人10里面有几个2都不知。告诉小朋友10里面有5个2。小朋友说：我知道20里有10个2。丙申年正月初四，上午醒来小朋友问：爸爸，10里面有几个8？一时感到难以回答。小朋友说：爸爸，我知道10里面有1个8。仔细一想，居然是对的。

    这一年，德而稼六岁十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