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好人”还是“坏人”？

——旅游奇趣之二

下午，按计划参观兵马俑博物馆和登秦始皇陵。

秦始皇可以说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人物。他以武力征服了六个国家，统一了中国。从那威武雄壮的几千个兵马俑，可以看出当时这位“始皇帝”是何等的气势！他又统一了文字和和度量衡制度，建立了现在可以叫做“高速”公路的交通。其功非凡！

可是秦始皇又害怕知识，害怕文化，焚书坑儒。

古代帝王对于死好像都无所畏惧。一般帝王一登基就给自己修建陵墓。秦始皇在登基的第二年就用数十万苦力，修建了秦始皇陵。凡是他生前享受的一切，全要带到暗曹地府去。据介绍，秦始皇的地宫有日、月、星、辰，有湖、海、江、河，生的世界有什么，到了死的世界，也还要有什么。据说那江、河、湖、海还是用水银灌成的。我实在不明白，秦朝在地宫灌了多少水银，按当时的生产力，怎么能够生产那么多水银呢？

这个秦朝，除了始皇帝自己善终外（他是在巡视被他征服的国家途中丧命的），争抢继承王位的儿子以及其全家子女、忠于他的大臣们，全都死于非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连修建陵墓的数万工匠，后宫上万佳丽，也难逃厄运！其残酷程度令人发指！

在我们攀登秦始皇陵墓时，有一对中年夫妇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我们前面拾级而上。孩子喘着气问父亲：“秦始皇是好人还是坏人？”

父亲想了一两秒钟说：“不准问。”

孩子以很坚决的口气说：“我就是要问，我就是要问嘛！”

父亲不再答理他。

孩子又问母亲：“妈，秦始皇是好人呀，还是坏人？”

母亲停了一刻说：“不告诉你，给你说你也不明白。”

“我能明白，我能明白！你说，我要你说嘛！”孩子仍很执拗。

我们登上秦始皇陵顶端，环顾周围，一片春天风光。我忽然想起那孩子的问题，问我的两位朋友：“你们说秦始皇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俩一笑，齐说：“这个问题你问历史学家吧。”

我说：“这对。可是，我爱假设，假设秦始皇没有统一中国，中国还是战国七雄或八雄、九雄的，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各国和平竞赛，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李一说：“也可能像现在的欧洲一样繁荣。”

张月说：“那不一定，也可能连年征战，把中国拖回到蛮荒时代。”

我又假设：“假设秦始皇不死，或者没有陈胜、吴广、项羽、刘邦什么的，秦朝统治几十、几百年后中国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次倒是张月回答了，她说：“这也有两种可能：如果秦始皇或他的后代成为贤明君主，统一后有可能造成一代盛世；另一种可能，如果这个大独栽者继续统治下去，也许会像希特勒一样发动更大规模的侵略战争。”

……

其实，各种可能性都存在：统一便于集中力量，集中意志发展自己，但是如果统一后的权力没有制约，皇帝一意孤行，那么后果也很严重！

但是我还是这么想：统一中国是秦始皇王朝是一幕正剧；而修建秦始皇陵、阿房宫，耗尽民脂民膏，荒淫无道，这就造成了这个王朝的短命，其儿子们、大臣们、嫔妃们死于非命，则是一个大悲剧。从历史上说，这种正剧、悲剧、喜剧、闹剧，是常常循环上演的。历史上熟读“殷鉴”的帝王们不少，可是也往往让悲剧重复！是人性使然呢？是权力这个魔鬼导演的呢？

孩子们往往把人物分成“好人”、“坏人”，可能受某些公式化电影的影响。但历史是复杂的，每一个统治者性格不同，执正方法不同，制度不同，前一个皇帝的功臣，换一个皇帝“法一变”，就会是罪犯，商鞅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仅那孩子的父母无法回答，我们这些人也说不出来。

历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