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敏感的少女时代，我是没有女孩子缘的。我轻视那些唠叨琐碎的女性，那些幽暗无明的心事。她们往往执著爱情胜过尊严，放弃友谊快过金钱。

 

那种轻视很容易表面化。我已经想不起我稚拙的表达方式。显然，我竭力表现真诚的时候唯一能证明的只有虚假。她们有她们的阅历和简单安静的人生观。她们也鄙夷我，然而不动声色。我照旧热烈地倾慕那些花儿一般的少年。

 

后来我长大了。这个词，我说不好是动词名字或者形容词。不知道是主语还是宾语，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词可能真的存在过。于是长大也存在于我的生命中。或许是渐变或许是突然。或许是某个痛哭的春日午后，或许是被那些秃头领导们敲打的琐碎生活。我鄙夷轻视的那些东西忽然回来，我凭借这些，凭借这些简单明确的原则获得安全与尊严，获得平静的表达和无法辨认的自我。

 

不是不可以。P也说。这样很好，只是有时候会觉得不够而已。忙碌让这些有时候变得格外短暂，于是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偶尔地，感觉到，或许不够。然而我太困了，想睡觉。于是，醒来后又是新的一天。那些女孩子和那些花儿们都在尘中凋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