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烦恼就是菩提，或者，烦恼就是智慧。大家觉得有点深奥，两个不同的东西，甚至是对立的东西，中间怎么可以用就是连接起来呢？就是，跟等于一样吧。既然就是，既然等于，那为什么要发明两个名词呢？

所以，找到一个直接的说法：烦恼就是生命。这两个名词就没有不同了，也没有对立了。

烦恼就是生命。因为烦恼是生命的一个部分。再说直接一点，生命就是活着。也就是说，只有一个活人才能感受得到烦恼。而一个死人，是没有办法感受得到烦恼的。

有些人觉得很烦恼，总是想减轻烦恼，最好消灭烦恼，只剩下快乐。却没想到，烦恼是生命的一部分。是给一个活着的人的一项待遇。要是人死掉了，这待遇就没有了。

烦恼属于生命。如果生命是一个整体，烦恼就是整体上的一个局部。当然，快乐也是。包括比较深奥的菩提、智慧什么的，都是生命中的一个内容。

所以，当你感受到烦恼的时候，要知道，那是你的生命在流动。有时候烦恼像波浪，高低起伏，连绵不绝，你可以跟随它们一起舞蹈。因为生命就是在运动，而不是在静止。

烦恼，其实是一扇门。因为当你感受到烦恼的时候，如果深入一点，就会感受到生命。因为烦恼就是生命的一种显现。当你观察烦恼，了解烦恼，觉知它的来源与去处，那么你就会变得快乐。也就是说，快乐不是去制造的，不是去外面寻找的，而是对内心的烦恼进行观察和了解，让它们融解在自己的生命里。

至于菩提、智慧什么的，实际不需要去在意，因为当你观察烦恼，了解烦恼，就是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