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耳东患病,动有三刀,期间有痛苦,也有欢乐,试记之,无可名状,谓之八卦。
术后两天,我再去看他,那天适逢周日,正听他“痛说革命家史”,恰恰他的一位哥们儿来探。那哥们儿上身着一蓝外衣,一进门,他竟误作氧气工。
当朋友上前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他的泪水一下子奔放了出来……期间的委屈、痛苦、无助、可怜统统付之一掬。继而大诧:你是如何摸来的?朋友说,不一定只有警察才能找到你呀。
是啊,本·拉登找不到,你则插翅难逃。
期间,耳东介绍,这位平先生是他结交30年的朋友,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他。我感慨:不愧是闺中密友啊!
转天,单位二位“不老李娘”手捧鲜花探视,相顾之下,自是一番交集。有护士翩然而至,惑曰:“你们是谁?”李娘们答:“我们是他的俩家属。”家属?还俩?那护士一脸懵懂,心想,他不是说没家属吗?
之后,她们又与我重复此语,我诺诺:“惹不起,大房,二房!”心中嘀咕,未敢说“大奶,二奶”。
复一日,我拎着一只小西瓜,手拿一把刀前去,恰李娘均在,调侃道:“X哥每回手不空啊!”我赧赧,道:“贼不走空。”
昨天下午,与常弟相伴而来,有护士见一高一胖俩大汉不问就里推门而入,忙问,你们找谁?常弟答非所问,用手往病榻一指:“我们是他生前好友!”耳东听罢,先自笑出声来,竟忘了刀口疼痛。
言谈间,卢子拎着一包药推门进来。耳东大喜,命我破瓜。我于是找刀,遍寻不见。耳东说,都让护士们收起来了。我道:“该不是怕你想不开,把刀没收了吧。”常弟说:“借他俩胆儿,拿刀都哆嗦!”
耳东是一斯文人,说起病中无奈,叹道:“现在医生一来,我就把裤子脱了。我说,过去我也就一处女,现在竟变成妓女了!”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