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雪
(2011-02-14 10:06:20)北京屹立北国,却一冬无雪。当人们认为今冬就这样与雪失之交臂的时候,在立春之后的2月10日,居然飘飘洒洒,降下了被称为“60年最晚初雪”。13日,再降瑞雪。于是便想写篇关于雪的文字,就翻出了1985年2月7日发表在《济宁日报》的这篇“北国雪”,略加润色,算是补白。
冬天在我心中,最美的自然景象,无疑要属那飘飘扬扬的北国雪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古人笔下对雪的描写,何等壮丽,何等璀璨。因而,每当雪花飞舞,那大自然的奇观便令我感慨万千……
北国,是雪的故乡。自然,生长在北国一个乡村的我,对这雪就生出一种特殊的情感。这不独是因为这北国雪晶莹、洁白,多姿多彩,更因为北国雪和人民的命运息息相关。不是吗?瑞雪兆丰年,一些危害人们身体健康的流行疾病,也可以由于这雪,而抑制,而消除。
儿时,兴趣是多样的。然而我却独爱这北国之雪。曾记得,每当下雪,我便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对雪人,打雪仗。十冬腊月,直玩得浑身是雪,小手小脸冻得胡萝卜红。而每逢这时,母亲在训斥之余,总还要给我们说上一段关于雪的童话。
母亲的童话可多了,那时我们总是一到晚间就缠着她,而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们,全不管她是多么的劳累,非让她讲给我们听。
母亲关于雪的童话,想起来就如同昨天,鲜鲜的,刚出炉。
她说:很久很久以前,老天爷下的雪不是雪,是白面,一层一层的,吃也吃不完。于是,人们用它蒸馒头、烙大饼、压饸酪、擀面条、包饺子,蒸包子……因为太多,人们不知珍惜,在吃它的同时,也糟践它,祸害它,甚至用它烙成饼给孩子们擦屎擦尿……
于是有一天,老天访知,雷霆震怒,从此不下白面,下起了雪。这雪使那些亵渎上天、贪吃不做、暴殄天物的人类受到了惩罚……于是,我在愤恨贪欲的人们的同时,也对这雪,生出一丝敬重。
上高中时,这雪,又一次让我敬畏。
记得一场雪后,我和同学到化学老师的屋里,这位平时我最喜爱也最害怕的老师,突然当着不少同学问我:“你说,为什么下雪不冷化雪冷?”我当时毫无准备,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一下子就懵了,憋出一头汗,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你说呢?”老师转而问我身边的一位同学。这个同学略一思忖,侃侃答道:“下雪时,空气中的水蒸气冷凝成雪花时释放出大量的热,而化雪时则恰恰相反,处于冷凝状态的雪要吸收大量的热才能化成水,这就出现了下雪不冷化雪冷的自然现象。”
听了这段解释,我茅塞顿开,连连附和,化学老师却乜斜着眼睛,冲我撇了撇嘴,一幅嘲弄的表情。这表情令我尴尬羞愧,让我刻骨铭心,也成了激励我求知前行的动力。
直到现在,我还感激这场关于雪的答问,感谢北国雪给我的启迪,虽然它也曾令我露怯出丑,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