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歌无闻————写给天堂的妈妈

2014-05-13 15: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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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歌无闻———写给天堂的妈妈

魏元胜

2008年9月11日，母亲离开了我们，享年82岁.

六年了，儿子怀念母亲的心情愈加递增。母亲、儿子，儿子、母亲；一个永远的牵挂和思念，一个永远的爱的溪流在心里流淌。

儿时的母亲，年轻、漂亮、干练。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是居委会的主任。无休止的家长里短、邻里纠纷、街道卫生，计划经济时各种票证的发放，防火防盗夜间的巡逻、、、，可谓的“小巷总理”。年轻的母亲和她街道大妈大婶们为这一片的平安、秩序，心踹着感恩的新中国的主人翁无怨地忙碌着。从建国初期一直到92年肺癌手术，近四十年的光阴母亲无私的贡献着。这期间，母亲曾是区市的两级人大代表，是受表彰的青岛市级优秀居委会主任、青岛市级先进调解委员会主任、、、等等许多的区市各种先进的荣誉称号。

1992年初秋，一次偶然的检查母亲得了肺癌。晴天霹雳，全家人难以接受！在儿女们忙着找大夫求名医寻偏方商讨治疗方案的忙碌过程中，儿女们决计瞒着母亲，不给她造成过大的心理压力。然而母亲却异常的镇定，一天它把我叫到了身边说，“儿子，妈清楚妈得了什么病，是不是肺癌？”母亲直接了当。接着说，“儿子，妈在街道干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碰上过？，不要瞒我了。该治治，妈配合。”我呃然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商量的结果，告诉母亲。在母亲的坚强配合下，倾全家之力，经过手术、化疗、放疗、中医、偏方等等的治疗，母亲奇迹的活了下来。这其中的痛苦做儿子的我是亲眼目睹的。手术后，全身不知插了多少根管子；每一次的化疗，每一次的放疗，其痛苦难熬，大夫形象的比喻，化疗就是对身体的一场化学战争，放疗就是对身体的一场原子战争；再者，当时母亲毕竟是66岁的人了，体质体力难支；结果母亲坚强的挺了过来，从92年的手术到08年离去整整16年，我们陪着母亲，母亲陪着我们，有妈妈的日子真好！（据大夫讲，母亲的最后离去也不是因为肺癌）

为了儿女，母亲吃苦耐劳，超常的劳作着。为了贴补家用，除了忙于街道的公干，母亲还没日没完的抽空绣花做出口活。儿子的记忆是，无论春夏秋冬，母亲夜晚的灯总是亮着的，通常是儿子睡了一觉，醒了，看看母亲还在飞针走线。记得60年度荒那年，夜间扎花的母亲饿的或是喝一碗凉白开，或是冬季的夜嚼一口白菜疙瘩（是白菜的根）。当时我们姊妹4人没有一人浮肿的，妈妈检查却是重度浮肿。是母亲用她的生命，用她的年复一年的体力和精力的透支养活了子女、、、。记得有一次母亲到新建礼堂开会，午饭是每人4个包子一碗菜汤，母亲匆匆喝完了汤，用手绢小心翼翼的把4个包子包好，等开完会后回家给我们四个一人一个包子，我们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却不知妈妈一天没有吃饭。母亲对自己刻薄到极致，对孩子却是无微不至的关爱。

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母亲挖空心思的安排好全家的生活。首先是父亲的饭菜，记得那时日子虽过得艰难，但父亲餐桌上的一壶小酒、一碟花生米、或是松花蛋或是大红肠是常见的。照料好挑剔的一家之主的父亲，母亲恪守着相夫教子的传统、、、。

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孩子们在一天天长大。我的记忆中吃饭是热汤热水，我们的饭桌总是热气腾腾，春夏秋冬上学放学我们没有吃过凉饭。60年的菜团子、一碗地瓜干粥也是热气腾腾。记忆中的冬日滴水成冰，房檐下老是缀着长长的冰挂，冷啊！母亲天天早早起床生起炉子做饭，且把孩子们的衣裤烤的暖暖的然后叫我们起床穿衣吃饭上学。现在回想起来，是妈妈一人的操劳，换来全家的温馨，换来我们的成长、、、。

66年4月我报名去青海兵团，没有出过远门的母亲打听着、比对着别人给儿子准备行囊。听说青海冷，我的被子褥子都多加了棉花，而且又买了一床新线毯打包起来（到连队后，看到有的战友没有褥子，我就把毯子给了他），柳条箱也装的满满的光是粗线袜子就有好多双。记得临走的前一天下午，母亲说明天吃滚蛋饺子，今晚妈给你煎黄花鱼吃，边煎鱼，妈妈的泪水滴在吱吱作响的锅里。当时的我不懂，说什么“我去去就回来了，妈别哭了”，母亲回答说，“傻儿子，那是青海，在天边，是边疆，哪能想回来就回来？”。至今这一清新的画面我还记忆犹新，且每每吃黄花鱼的我都能想起为儿子送行的母亲。今天回忆，当时的我是不理解也理解不了母亲送不到16岁的儿子远赴青海的苦楚和难受，没觉得有太多的舍不得、、、至今我为自己的傻感到许多的自责。

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母亲走了，给儿子留下的是不尽的思念。天下的母爱都是伟大的、无私的，然而每一个儿子思念母亲是具体的，是有自己的个性内容的，尽管这些内容是琐碎的小事，是不连贯不那么好听的故事，不那么轰轰烈烈、也不那么恒大壮观，但这是儿子实实在在和自己的妈妈聊天，说话，说心里话。

风卷哀思，云寄情愫。母亲可听到儿子的呼唤？感谢母亲给我生命，给我们一生的牵挂。

“子欲养而亲不在”，心痛难忍，仰面而泣，不失母，谁人知？妈妈，儿子为你而“歌”，祈求在天之灵感应，九泉之下感知。

母亲，就是让你想起来心里暖洋洋的那个人，就是你无论走到哪里心里牵挂你的那个人、、、、、、。

魏元胜于2014年母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