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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成了小偷兼流氓

(2008-08-16 14:27:05)
标签:

休闲

生活

讽剌

社会

人生

分类: 麻辣社会

感谢新浪金庸客栈论坛精华推荐

 

    我口袋里有五块糖。虽然它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奶糖,值不了几个钱,但我目前还不舍得吃它们,因为这些糖实在是来得太不容易了,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要知道,为了这五块糖,我成了个“标准的小偷”和“标准的流氓”。

 

    话还得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说起。那天在单位加完班后,我急急忙忙沿着马路往家走。走慢了是不行的,一是担心受到家里夫人的批评教育,二是担心家里会停水,一停水就洗不成澡了,毕竟是个缺水城市么,这您得理解。

 

    我们这个城市不光缺水,还缺电,所以有些市民的节电意识就很高,他们发起了群众性、阵发性的“砸灯节电”活动,把马路上的路灯打碎了不少。特别是这会儿我正在走的这段马路上方,那些本来就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路灯,基本都被那些市民给“就地正法”过了。

 

    幸好我拿着手电。结果,我就看见马路边上坐着的那个小小的人影儿了。

 

    准确地说,坐在地上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旁边是一辆儿童级的小自行车。这辆小自行车,也是坐在地上的,因为它的前轮已经弯成了某个现代流派的艺术品形状。

 

    小女孩在抽抽嗒嗒地哭。她不可能不哭,因为膝盖摔破了,血流不止。根据我小时候经常撞伤摔伤划伤磕伤膝盖的经验体会,小女孩这会儿是很疼的。而这么晚了却回不成家,一定还会很害怕。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小女孩对我解除戒心。我得承认,一开始是很不顺利的,特别是当我试图让小女孩看看我齐桓大帅这张只有正人君子才能拥有的微笑的脸,并把手电照向我这张脸的时候,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后来,当我跟小女孩建立正常信任之后,她才告诉我,我当时把手电放得太低了,结果光线从下面照上来,我的脸就变成呲牙裂嘴的非正人君子的脸了。

 

    最后,我通过请她验看我的证件、翻看我那些只有签字笔而没有刀子的衣兜等措施,终于让小女孩相信我了。于是我就知道,小女孩是到附近同学家去玩,回来晚了,没想到就被一辆同样具有很强的节电色彩因而没有装车灯的摩托车给撞倒了。然后,骑摩托车的人把她丢到路边,就一溜烟骑上车跑掉了。

 

    小女孩的家离这里不算很远,但我想还是先送医院比较好。正好附近有家小医院,于是我就右边抱着小女孩、左边扛着自行车,来到这家医院的门诊室了。

 

    医生说,没啥没啥,一点皮肉伤而已,回家养几天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就给包扎完了。

 

    就在这时,我齐桓大帅从一名自认为的正人君子,滑向“小偷”兼“流氓”的痛苦历程开始了。准确地说,是接到我电话通知的小女孩的家人,十万火急地赶来了。

 

    来的人很多。据不完全回忆,有小女孩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及小女孩的小表弟,还有小女孩家里的保姆。随后赶来的,还有小女孩的外公外婆、舅舅妗子及小女孩的小表妹。此外,还有五到六位小女孩家的邻居。

 

    总之,门诊室一下子就给挤满了。说实话,要不是我学过游泳、练过武术,我恐怕就没办法四肢健全地在这里讲这个故事了。

 

    一方面,从这么多人嘴里迸发而出的似乎泡过火药的口水,足以淹没我这个一米八零的山东汉子;另一方面,由这么多人发出的攻击,足以将我这一百五十斤给加工成肉饼。

 

    好在我齐桓大帅不是个普通人。我说了,我会游泳,且会打架。于是,我就始终有机会喘口气,而且始终没让这一大家子人的拐杖、手包、手机、巴掌、皮鞋、拖鞋等武器给打中要害,因此也就没有当场趴下,而是始终像泥鳅一样在他们中间钻来钻去。

 

    最后,我成功地占领了一个墙角,双手举着一个本来放在医生桌上的白色大号搪瓷盘子,挡在面前。不是对方不打不骂了,是他们太累了,都在大喘粗气。其中那个老爷子,还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颤悠悠地掏出一粒什么药给吞了下去。

 

    这时,我才有机会为自己辩护。我老老实实地说,你们家的小姑娘不是我撞的,是我在路上碰到的。

 

    对方说,不可能,少来!现在哪还有这么好心的人。撞了就是撞了,还不承认,你看看现在这人都坏到什么程度了。像你这号人,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小偷、标准的流氓。

 

    我说,你们看我像个小偷、流氓吗?至少我还穿着挺高档的西服吧?

 

    对方说,算了吧,现在的小偷,都穿西服!都是你这种白脸狼!你就是个流氓!就是你这号人,穿得有板有眼的,偷东西,骗女人,把社会搅得不得安宁!严打怎么没打了你!

 

    我刚要继续为自己辩护,却发现我必须得立即逃走了。因为我通过窗户看到,外面来了七、八辆摩托车,开车的都是小伙子。显然,这都是小女孩家的人,或是什么朋友。通俗地讲,一定是刚才围剿我的人当中有人觉得我这个小偷兼流氓不好对付,又打电话叫援兵来了。

 

    此时,我想起了我山东老家那位令人尊敬的、教我练了多年民间黑拳的师傅,在我告别时教我的最后一招“保命之术”了。这是一个很管用的绝招,一般人我是不会告诉他的,正像师傅基本没告诉过别的徒弟一样。

 

    师傅当初教我的最后保命绝招是:如果对手太多,且多数为小伙子的话,最好是立即逃走。

 

     就这么办,也只能这么办。我齐桓大帅才活了四十年,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干,我不能就这么在这里被砸扁。幸好我还比较聪明,眉头没皱就计上心来了。我伸手指定被我送来的那个被眼前场景吓得坐在病床上瞪着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小女孩,大喊一声:“快看,她怎么又昏倒了!”

 

    半秒钟之后,我已经跑到走廊里去了。好在我来过这家小医院,比较熟悉地形,所以我就地沿着与刚刚赶到的小伙子们相反的方向,成功地窜到走廊尽头,拐进了一个没来过就不会知道、从走廊那头根本发现不了的小拐弯,然后跳窗逃到外面去了。

 

    逃出医院,才发现我手里还提着那个白搪瓷盘子。但我不打算再送回去了,因为我估计那位被吓呆了的医生,这会儿肯定发现不了自己桌上的盘子不见了。同时,这盘子已经被砸得坑坑洼洼不能再用了,所以我就把它塞进路边的垃圾筒里去了。

 

    两天后,也就是昨天,我又下班往家走,准备回家吃晚饭。结果,我又碰到那个小女孩了。她背着书包,站在上次她坐着哭的马路边上,好象在等人的样子。

 

    原来她在等我,因为她一看到我,就跑过来了。我立即以千倍的警惕性拿两眼向四周扫描,看看有没有她的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家人、亲戚在打埋伏。

 

    我还没有得出有没有人打埋伏的结论,却见小女孩冲我跑了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五块奶糖,双手捧着递了过来,并且说道:

 

    “叔叔,谢谢你!”

 

(大帅原创  2008/08/16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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