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新浪家庭婚姻论坛置顶推荐阅读
提前做饭,提前吃饭;提前开电视,提前占位置。自黄昏开始,我们一家三口就忙活上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这场期待了那么多日日夜夜的奥运会开幕式。
最期待的还是我家那五岁的女儿米米。一周来,米米天天都要追着问俺:“奥运开幕式什么样啊?焰花是什么颜色的啊?有没有福娃飞来飞去啊?……”
都在期待。果然,开幕式开始之后,那一串由焰花组成的大足脚印,不光在远在北京的国家体育场,更在我们家里,引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惊喜之呼:“这创意,太了不起了!”
三分之一的表演内容基本过去了。不知不觉中,我家的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了。先是我家夫人,早已拿起了不知何时从阳台上找回来的当天的《华商报》,不再关注电视屏幕,不到我大声叫喊“快看快看”不肯抬头;接着是小女米米,早已躺在长沙发上扭来扭去。但不论朝哪边扭,眼神是不再朝电视上看了。
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怎么能这样呢?虽然不知道是对谁过意不去,反正是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我就得干涉了。先是对我家夫人:“大家都盼了这么久,你怎么不看了?”夫人说:“哎,你先看吧,有好看的叫我一声就行了。”
话不投机。转而对付女儿米米:“你不是也盼了好久了么?怎么也不看了?”米米继续在沙发上“挣扎”:“太黑了么……胡扒乱抹的……弹钢琴的小妹妹好可怜啊,没事干,快被那个叔叔碰到地上了……”。这个“胡扒乱抹”,是米米的幼儿园老师训斥绘画天份不好的孩子的专用语,意即乱抹乱画。
不好对付。这娘俩儿都不好对付。没错,体育对国家来说毕竟是个业余的事,在我们家也不是我们的主业。而我家夫人,业余时间历来是非名著不读、非名剧不看;我家米米,业余时间也是非世界顶级的动画片,一概不看的。
那就对付我自己吧。我就这么凭着一腔爱国之情,继续盯着电视看。屏幕上仍然是黑乎乎的,诡异的味道越来越浓。忽然替老外们担心起来:“这能看得懂吗?”
转念一想,又替我那远在山东乡下的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过的八十多岁的外祖母庆幸起来:“姥姥肯定能看懂!怎么能看不懂呢?这跟早些年乡村里临时搭建的戏台上的土戏情景,那可真是太像了——同样的黑古麻咚,同样的神神道道,同样的前后不搭,同样的乡亲自娱!姥姥肯定能看懂。这就好这就好。”
这样一想,爱国的良心突然就觉得过得去了,这才发现米米已经站在我身边好长时间了,也催了我好半天了:“爸爸,咱们不看奥运了吧,咱们打蚊子去吧,鱼缸里的鱼都饿了一晚上了,它们等着喂它们蚊子呢!”
我说,好,咱们去打蚊子喂鱼!说罢,我们爷俩就拿起苍蝇拍儿,开门跑到走廊里打蚊子去了。背后,传来夫人的喊声:“别打太多了,别把鱼给撑着了。打几只就回,一会儿还要看运动员入场呢!”
收获不错,一会儿就打了好几只蚊子,由米米精心地捧着。我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呢,却听见家里响起了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博罗集市》。不对啊,奥运会开幕式不可能唱这首歌啊。赶紧探头朝里面问道:“怎么回事?莎拉跟刘欢唱这个?”
“不是,这是我自己拿音响放的!刚才莎拉跟刘欢唱过啦,不是这个。可能是现场音响不行,把莎拉的空灵之美和刘欢的透空之感都弄没了,太干,所以我赶紧听听这张光盘,恢复恢复感觉!”夫人在家里回答道。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