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日记，看到这篇残稿，是2004年为罗婕的书《生命是水，友情是盐》写的序，只有一半，也不知什么原因废弃了，后来用在书上的是另外的。但里面的文字触动了我。抄录如下：

……接“什么都吃”。

其实朋友就是这样的。

朋友绝不是一个古董，虽然有升值的可能，却需要你去精心呵护；朋友也不是一朵鲜花，虽然能妆点出美丽，让你脸上有光，心中愉悦，但却很快凋谢。朋友既不是苦瓜也不是蜜糖，朋友不是那种味道强烈的东西，却能让你回味良久。

今天，当我写这篇序之前，打开电脑，收到朋友的邮件，发来的是一个动画“水的美丽人生”，挺好玩，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我的邮箱里很多她发来的东西，有贺卡、图片、音乐等等，也有纯文字的信，说说近来生意怎么样，又在为什么事情发愁等等。

我们从来都是这些琐碎的来往，从20多年前我们成为高中同学开始，20多年间，我们的人生道路不同，我考上大学，她参加工作，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后来我教书，她做生意，后来我也做生意，我们又在同一个城市了。再后来我在北京，她在厦门，我不做生意了，她还在做生意。20多年间，多少的起起落落，当年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现在都只剩下了一个，而我们的联系依然没有中断。

不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通信，偶尔打打电话；在一个城市的时候，有时一起吃个饭，喝喝茶。我出了书，有时送一本给她。她那里呢，则永远都有很好的美食，很漂亮的小玩艺儿，还有她自己亲手煮出来的咖啡。想想有什么呢？这20多年的友情，就是由这些琐碎的东西组成，平平淡淡的细节，因为有了时间的积累，就变得格外厚实了。

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很多人，但谁会在将来的20年、30年，一直到我60岁、70岁的时候，还和我兴致勃勃地聊天，还经常彼此发出问候？

友情可贵，不在于它的强烈，而在于它的持久，而持久的情感，往往是建立在纯洁的动机上的。

看这本书，使我想起我的那些朋友们，想起那些平淡而美好的时光，纯洁的东西，没有色彩，却格外动人，就像天空，因为虚无，而包容万物。

生命是水……

2004-4-2

我之所以被触动，除了文字本身，还因为突然想起，今天，就是今天，恰巧是朋友的生日。以前每年生日，我们都是会互致问候的，但是最近这些年已经忘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幸好想起了。幸好在这一天还剩下一半的时候想起了，还来得及。

尽管人生中许多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的，但早一点想起还是更好一些。

谨以此文作为礼物，祝朋友生日快乐！

201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