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表妹的火锅店里吃火锅,中途进来一个外国人,径直走到饮料柜前,自己开门拿了两瓶饮料,然后去找服务员交钱。正诧异间,他来到我们面前,与表妹打招呼,原来是老熟人,就住在她楼下。很诧异他的汉语说得如此之好,聊了几分钟,几乎没有破绽,语调完全不像老外,就像中国人。他很年轻,态度亲切而文雅,十分得体。表妹说,他是伊朗人。
我立刻就联想到,今天才看到网上的新闻,联合国在纽约开大会,去参加大会的伊朗总统内贾德和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在纽约很不受欢迎,不仅大会发言被抨击,当地酒店也拒绝为他们服务,搞得连吃住都成问题,确实很狼狈。媒体的报导也多带着一种嘲弄和幸灾乐祸。
今天这个年轻人,他是伊朗人,他也看到这些新闻了吗?他有什么感受?
我们往往被一些东西所异化。每每看到那些抗日电视剧,里面的日本人都是如此的凶恶丑陋,就常常会想起Z和她的儿子Y,他们看到电视剧里那些日本人,他们有什么感受?他们在日本待了好几年,接触的都是活生生的日本人,有一次到他家,正好遇到有个以前的日本邻居给他们寄东西来,他们在一边谈论着那家人,感觉很亲切,很融洽。
概念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往往不是一回事。电视里的伊朗人和眼前这个伊朗人,不是一回事,就像电视里的日本人和Z生活里的日本人不是一回事一样。我真希望当我们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能够抛开国家、民族、主义等等概念,只把他当一个人来看待。而我们的生活中,如果能多接触些各种各样的人,我们的认识也会更丰富而客观。一个人,如果一生都只生活在单一的价值体系中,不可能对世界有客观而丰富的认识,心灵一定是狭隘的。
就像叶公好龙一样,有的人毕生追求某个东西,但当那个东西真的来临时,他却不知所措;有的人毕生与某个东西作斗争,而那个东西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根本就不认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接近过、认识过、触摸过、深入过那个东西,一切都是想当然。
之所以想当然,并不是凭空产生,往往都是被人灌输,被人绑架而不自知。这样的追求或斗争,是一种多么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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