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不觉得有什么,从中午吃饭开始,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我和他爸,话题总是不自觉地扯到鲁鲁身上。他让我给老师发个短信,问一下28号才艺表演的事,是否要我们送鼓去。发了短信却一直没回。昨天给老师电话,也没接。
看见网上有人发言,说上午送孩子上班车后,给学校去电话,但所有的电话都没人接。强!看样子是要强行断奶了!学生不准带手机,学校不接电话,你能怎么着!
晚上吃饭,两个人,不想多做,只是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剩饭也有,加了个西红柿炒蛋。看着桌上的剩菜剩饭,我也觉得寒碜,说,明天好好弄两个菜,我们两个人,也要吃好点啊!
还是不自觉地说到鲁鲁。他吃饭了吗?在干什么?我说根据学校的时间表,正在看电视,北京新闻!他爸终于忍不住,说,“鲁鲁肯定不习惯,明天能不能去看一下他呀?”我说肯定不行的,根本不让进校门。你想啊,全班40个学生,每个家长心情都一样,还有比我们更急的,上午就打电话去了,这要都去看,还得了?
鲁鲁去上学,他不习惯,我们更不习惯。但既然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也没什么,过几天就习惯了。
他爸平时对他经常凶巴巴的,但内心其实比我更柔软。鲁鲁一岁零二个月时,得肺炎,高烧40度。送到医院,医生说白血球这么高,会不会是败血症。他一听“败血症”三个字,脱口而出:“医生,他还这么小……”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那一刻,他大概想到了白求恩。
出去散步,他说,今天可以多走一会儿了。我说,就是走到十二点,也不用担心鲁鲁进不了门。平时,鲁鲁吃完饭就跑出去玩,差不多九点过回来,如果我们还没回家,他就到物业下面的超市去给我打电话,一次四毛钱。但其实,今天也就是8点半就回来了,比平时还早半个小时,因为吃饭简单,出发得早。
回家看球,他说,儿子不在,不好耍了。
吃西瓜,他说,不知儿子有没有水果吃。我说肯定有的,上次开家长会,校长还特别说到水果,别的校都是香蕉切半根,苹果切半个,只能在食堂吃,他们都是完整的一个,可以带出食堂。
生活的细节,还真是很多。鲁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离开我们这么久。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第一次。不知他现在在干啥,应该已经睡着了。上铺还是下铺?热不热?洗澡了吗?同寝室都是谁?有没有人打呼噜?一切都只有等他下周回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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