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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2011·桃花集

(2013-01-16 11: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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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重温:《2011桃花集》——2011年春天,@坐怀笔乱老林 @大道若原 和我,三个男人坐在桃花树下,突然春情勃发,于是相约以“桃花”为题,各写一篇文字。后来果然写了,各有“骚”情。当时我问:“此风雅事十年未有,不知以后还有没有?”现在看来……按老林要求,拿出来重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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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一种花样年华
  文/文刀(貌似风骚,实际上风流的已婚男)  
  这些年泡了不少酒局,发现一帮酒肉朋友的话题,总是容易以回忆开头。回忆时少不得有想当年老子怎么英雄或者当时如何落魄,说自己当年英雄的,大多是现实比较惨淡,说自己原来落魄的,基本属于现在比较滋润。这不奇怪,人是一种会自我欺骗并满足的动物。
  在这样的酒桌上,人们大多在牛X或者装X,但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老兄回忆自己过去的牛X傻X加装X后,最后的总结陈词是:“唉,当年那些事都过去了,那些花样的年华也过去了”。然后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直到别人把单给买了为止。这话说得挺文艺,挺艺术,也挺假模假样的。但和酒桌上的称兄道弟,屁话连天的氛围,倒也很般配,很搭调。
  这句话一直被我当成一个笑话,因为一个大老爷们,把过去的日子,冠以花样年华这样一个极有诗情的词组,真是有点矫情。直到上周,兄弟几个去看了一回桃花,我突然觉得花样年华这个词组未必如此不堪。我认为,他的过去,或者我们大多数人的过去,都可以叫做桃花样的年华,那时我们青春,我们热血,我们无所畏惧而又满怀幢憬。
  桃花开放得毫不羞怯和做作,时间一到密密麻麻漫山遍野就开了。开得自然而又欢快,全然不顾色彩的俗气,枝干的扭曲,像一个没有姿色却有比别人来得更强烈青春期的少女。这样的开放,又何尝不是大多数人青春的写真照,我们都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不过就是到了时间就开花,然后春风拂过片片落红,然后回忆起开花的时光,开始牛X装X或傻X。
  肉体凡胎的俗物,也能有一次花开的美丽。桃花在我眼中,就是这样一种俗气而又坦诚的东西。对于女人来说,你可以没有脸蛋没有胸器没有屁股,但你曾有过这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对于男人而言,你可以没有钱,没有地位,但你也曾经有过一段让你刻骨铭心的单相思或者爱情。桃花就是我们俗不可耐的向往,它就是我们对俗世深深的眷恋,高雅品位什么的都和它不沾边,它映照的是我们内心深处的动物本能。
  对于一个有着文字癖的人来说,我觉得桃花,它还代表了一种品性。最像桃花的文字,非柳永莫属,这哥们混迹烟花柳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了失足妇女,每天每时都在,“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本来他如果能管束好自己的“小弟”,完全可以出将入相,可他楞是写一些淫词艳曲,最后结果是,“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哥们死时一贫如洗,但却有东京满城名妓为他披麻戴孝,凑钱厚葬。一生如桃花狂放,俗到极致,也自然就有了它的美好。至少柳永生前和死后的待遇,皇帝老儿也享受不到。
  欣赏桃花,其实就是欣赏一种俗。我们桃花样的年华,就是桃花样的俗不可耐,然后一如继往地俗气下去,俗到坦荡,俗到我可以不以为意地承认,自己越来越庸肿的肚皮,确实是自己搞大的,这样的日子,又何尝没有花样的美丽。

 

    
    
  桃花的艳原来是狗血的红
  文/老林(貌似风骚,其实淡定的已婚男)  
  我只讲两个故事。为了切题,我投机一把,故事主人公,都叫桃花。
    
  故事1、
  桃花是个多情的男子。
  他和一定数量的女子,谈过恋爱或者交换过体液,这对他其实没什么不同。在他遇到那个叫春天的女人之前,他觉得就算粗鄙的小弟弟有了着落,但高贵的灵魂却一直无处安放。
  桃花后来和春天,当然有了一腿,或许不只一腿,因为他把自己的灵魂也搭了进去。
  他给我讲过他和春天在一起时的一些无伤大雅的细节,我也确信他灵魂终于有了一套房子,面子还不小,装修也很好,总之,他的灵魂住在那里很舒服。
  抱歉我不能给你讲一个花好月圆的故事。虽然这样的故事像极了韩剧。桃花和春天,缘分没有持续到初夏开始。原因我都懒得讲了,反正所有男女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都是理由,占一条就能捧打鸳鸯散。
  春天转身而去,桃花当然飘落了一地。那段时间,据他讲,他是货真价实地痛哭过不只一次的,每次在深夜,在春天的楼下,看到春天的屋子里的灯火,他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感觉。
  很多年以后,我都记得桃花给我讲这些时的样子,他显得平静、柔和,但我却觉得那是灵魂被抽空之后的虚弱和空洞。那场史无前例的爱情像个巨大的黑洞,他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陷落。
  如果沒有下面的这个情节,女性读者看到这里,一定得去准备手帕了。
  大约三年之后吧,我有幸和桃花、春天聚过一次。还有一些不相干的人,那天大家在一起打了半天麻将。春天和了桃花的满牌,桃花也自摸过春天的极品。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胜利一方的欢呼,也听到了另一方的呻吟。这是所有牌局高潮部分一成不变的内容。
  春天和桃花,在这一刻的反应,和所有的人如出一辙。赢的一方快感不会多一点,输的一方痛感不会少一点。至少表面如此。这个下午,这对曾经进入过对方灵魂的人,关系已经摆在那里了,就是纯粹的牌友吧!
  牌友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一种关系,他们互相依赖,不可或缺,但又互相算计、落井下石、心怀鬼胎……
  那天牌局散去之后,我一个回家,我觉得这一天经历的足够黑色幽默。愿来所有你以为深刻、优美的关系,后来都可以变得这么世俗、了草。
  结束一段关系,原来也不是忘掉他或她,而是和对方打场麻将,这像是一次伟大的行为艺术。从此之后,我爱的、我痛的、我刻骨铭心的、我身心俱焚的你,不再是别的什么,就是一牌友。我和你一把满牌的快乐,和与你在床上撕扭半小时的快乐,一样一样的。
  一场麻将打下来,生命中那片粉艳、凄美、温柔的桃花,也就成了这样一地粗鄙、不堪、腥臊的狗血。
  桃花再后来,和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过上了世俗的日子。他不比我幸福,也一定不比我悲苦。我后来也没再问过他,每年3月至5月,他是不是会季节性地思思春。
    
  故事2
    
  桃花是一个务实的男人。我知道他的资料有限。他是我老友文刀的同学。他在成都做生意,白手起家,几年下来,已小有规模。有了100万资产,他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始朝千万的路上狂飙。他天天有应酬,酒量从两杯啤酒就醉,练到了两斤白酒不倒。他也如愿地成了千万富翁。
  但在三十六七岁时,他肝硬化,住了几个月的院,死掉了。他配得上英年早逝这个词。
  三个月后,他的妻子春风,嫁人了。这个时候,桃花坟头的清草,刚刚破土而出吧!春风要和别的桃花共度。
  文刀给我讲这件事时,一脸的悲怆,他朋友所遭遇的,大约是人生里最惨淡的命运。他用生命换来的财富,一个男人却把这个天大的便宜拣了,如果这个男人对他的妻子、孩子还好也罢了,比这还要惨淡的是,他用他挣的钱、睡他的老婆,还打的儿子!
  天理何在!
  文刀给我讲这个事情,想传递的其实是一个朴素的价值观,权力、财富或者美色,都是男人生命里的桃花,妖娆盛放时,那片艳红,足以灼伤周围人的眼睛。这都是极好的、极美的、极可贵的东西,值得追求,更当拥有,但我们犯不着为此牺牲掉另一些东西,比如自由的心境、有序的生活、健康的身体。
  当这些东西没有时,桃花的艳也就成了狗血一样的红,它未使生活变得诗意、格调、优雅,相反,它让生活变得腥膻气息扑面。
  年年三月,当龙泉山上的桃花绽放时,成都人就有了一年一度的狂欢节的宏大背景。桃花之下,成都人做的无非也只是喝茶、麻将、斗地主这些天天都有的节目。但那片桃花制造的粉艳,却是钢筋水泥的森林中稀有的,一种浅薄但香艳的风情,一种粗糙但凌厉的诗意。
  成都人一厢情愿地,愿意在这风情、诗意里恍惚、欢乐、放纵一个白天,我想,这可能只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对生活那些哪怕微小的变化的的渴求。
  桃花的美丽、寂寞、心事,桃树下的人未必懂得或未必愿意深究,一年一次,我们只是在这里庸俗、肆意地狂欢。
  桃花是生命里一个隐喻,它是我们生命里向往、渴求、追逐、贪恋、惊叹、喜悦、自得的那一部分,它可能是爱情,也可能是财富,甚至是理想。
  为这一部分,我们付出过诚意、体力、心血,但许多想象之中的桃花,后来却成了一地的狗血。
  几年前,我会觉得,这是生活的一个残忍的玩笑和有意的捉弄,现在,我相信,这是生活原本的意思。
  生活原比我们想象的狗血。就像桃花和春天那场口水四溅的麻将,就像桃花那耐不过三个月寂寞的婆娘。
  桃之夭夭的盛景,大都是狗血淋漓的现实的幻象。这其实才是生活。在美妙与残酷之间,靠左,是桃花的艳,靠右是狗血的红。
  常常是这样,你奋不顾身地去追逐桃花贴身的温柔,到头来却溅了一身狗血的恶臭。
  但若是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是这等下场,春天启幕时,桃花如何有勇气绽花第一片粉艳。
  西方有句谚语:我们之所以有那么多罗曼蒂克的想象,是我们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我还记得一句哲语:生活既非惩罚你,也非褒奖你,它只是和你合作,让你了解生活的真相。
  桃花不和春天轰轰爱一场,一定不知道,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是你坐在我对面,我用抚摸过你身体的手,轻轻地推倒麻将,兴奋地尖叫:和了,清一色带扛!
  桃花不这么早死去,也一定不知道,十多年夫妻的情义,也捱不过三个月的冷床。
  生于1973年的我,文刀和生于1976年的杨不易,在这个桃花渐残、阳光尚好的下午,面对头顶的桃花,比之10年之前第一次看到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我们大致气定神闲,一派悠然。
  10之间,为那些想象中的桃花,我们犯过傻、犯过贱、受过苦、受过累,错过了一些,辜负一些。好吧,今天,我们全认了。
  年轻时,我们靠感觉、直觉、本能、趣味、爱憎、性情选择生活,不再年轻时,我们靠经验、智慧、理性选择生活。
  可能不会有桃花运,但也一定不会被狗血喷!
  以示活动,纪念这个只慢不浪的下午。
  4月13日于宽巷子 

 


 
  
  桃花•不堪冷场    
  文/杨不易(貌似淡定,其实风骚的已婚男)  
  在这个春天,因为桃花,我们三次上山,从瘦瘦的花蕾,守候到残花点点。最后一次,坐在湖边高处的桃林深处,夕阳正好。我已经很淡然地面对它们,像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漠然。袁枚诗云:“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从抚摸第一朵桃花姣好的面颊之后,就注定了要在暮春来临之前冷场。人们在繁花散尽和果实累累之间沉默,如同暮春和盛夏青黄不接的尴尬。
  桃花原本是个俗物,喧哗嚷嚷的目的地,是成为肥硕的果实。与玫瑰、梅花之类的花朵,甚至路边的野花相比,她们缺少几分悠长的意味。每年春天的桃花会,如同一场刻意忘记严重后果的狂欢。萍水相逢的看花人和烂漫的桃花,期待着一夜欢情,生怕稍微的怠慢而冷场。
  在三月,置身繁花之外,就是放大寂寞和空洞。热闹的春三月的冷场,多么不堪。
  父亲曾在房前种了一株桃树,长到让年少的我高不可攀。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在意桃花的娇艳,只记挂着花朵凋谢后肥硕的果实。每个春天,蹲在树下的少年都像一个痴狂的现实主义者,对所有的喧哗视而不见,日夜盼着春花谢了夏果红。骑坐在树杈高处里摘桃裹腹,是关于少年时那株桃树的全部记忆。如今,似乎仍然能听到花朵们对他不解风情的幽怨。花开三月是她最美的年华,得不到赞美的桃树该多寂寞。
  而今这漫山的桃花,像新婚后娇艳柔媚的少妇,农民是她们的丈夫。丈夫在阳光下呵护她们,要在盛夏时节做上父亲。而那些慕名而来的看花人,却在费尽心机撩拨一场艳遇,轻薄的赞叹使得满山的花枝乱颤。人面桃花相映红。其实是一次风情的媚眼和无限的挑逗。
  在中国传统的意境中,诸如百合、合欢之类看上去跟爱情有关的花,其实是祝福婚姻,而赞美女人的花大抵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冰清玉洁的莲花。所以,真正跟爱情相关的花,其实只有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美貌惊艳,“去年今日此门中”的惆怅都是有的。但较之西方人的玫瑰,似乎永远不够得纯正和恒久。桃花是多情的无情之物,桃花运是轻佻的突如其来,缺少精美包装的诚意。桃花随水水无情,也是说不尽的轻薄。剩下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从惆怅变成了性幻想。
  但是在春天,我们总是耐不住寂寞。不惧路途险阻、人车拥堵,一定要在吆喝中赶赴桃花山。与桃花的一次亲密接触,是这个春天最值得炫耀的事。但身临其境面对喧闹的桃花时,发现所有的诗意想象都已幻灭。就像余光中曾经吟咏过的那样——“春天是延长的愚人节!”春天是一个盛大的商品交易会,桃花成为草台班子上的艳舞。在汹涌的人流中,我们忘记了桃花的娇羞和静谧。
  春三月的静谧,让人羞愧。去年桃花正艳的时候,我在“桃花故里”最角落的地方等人。公路上车水马龙的喧哗突然离得很远。独坐在桃花树下,满眼的深红浅红,微风过处,花瓣悠然而下,落在我的书页上,落在我的衣襟上……如此诗意。我却有一丝偷越禁区的慌乱,羞惭之心渐起。热烈艳丽的桃花,并不适宜两两相对。
  也许是我误会了。人们并不是在寻找一场艳遇,只是需要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来逃避春天里可耻的寂寞和冷场。
  冷场是在人们离开之后。一次偶然的登山过程中,我独自穿过花朵谢幕的桃树林。那是盛大的桃花会之后。桃树们已经褪去艳丽的纱裙,换上深绿的家常服饰。她们安静地守护着那些正在生长的小小桃儿,像每一个经历过年少轻狂终于做了母亲的女子,恬淡而令人着迷。在青黄不接的春天和盛夏之间,她们和丈夫默默相守,等待收成的到来。岁月静好。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偶然陷在回忆中,想起五陵少年曾经抛来的红绡,想起那面容模糊的偶遇和不计后果的狂欢。
  五陵少年们早已忘了那漫山的灼灼其华,陷入了另一场不知名的狂欢。直到明年的春天,他们才会又猛然间想起她。“卓文君死了两千年,春天还是春天”。在欢场与冷场之间,我们对桃花的全部想象,也许只是春天这个愚人节里的流行病,并且自得其乐。
  201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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