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春天来得太快了,好像昨天才看到迎春花开,一夜的暖风春天猛然间就缭绕在我们的身边、笼罩在我们的头顶、铺展在我们的视野、钻进我们的肺腑了。柳树吐絮了,嫩嫩的、绿绿的,柳枝在微风中摇曳着,像一串串跳动的音符,演奏着春之歌。那些叫上名和叫不上名的花骨朵,在春风的孵化下竞相开放,红的、粉的、黄的、白的,像姑娘的花裙子罩在大地上,五彩缤纷,绚烂夺目。人们闲暇时走出家门,融入大自然,呼吸着青草气、嗅闻着百花香,感受着春天姹紫嫣红的魅力。
附录:美文欣赏——春临何时,马霁鸿,洛阳晚报,2006-04-26
浅舟半横的野渡上空,剪子口儿一般的雁阵,何时将片片淡云剪裁了,绕成山顶上氤氲春雨的洁白帕子?
分割季节的垭口上,曾经剐人肌肤、抠人泪珠的下山风,何时收起了它的锋刃,掏出一腔柔柔的情肠,小鸟依人般地将野花的清馨偎依到人的胸怀中?
就这样,春缭绕在我们的身边了,春笼罩在我们的头顶了,春铺展在我们的视野了,春钻进了我们的肺腑了。
春到底从哪里来的呢?春究竟从何时来的呢?春来之时,怎么就不作个预告啊!
只能让人疑心,春是随着那次寒潮来的——一丝一丝的春,含在一片一片雪花中,洁白洁白地从天庭筛落下来。雪花被崖头的老梅树一片一片接住,化为自己洁丽的衣装,春就趁机钻入到瘦瘦的梅桩之中,练习着将六个角儿的雪花修裁成五瓣儿的梅花,待到修足了功力,即为季节的更迭隆重剪彩。
又或者,春是在我们静坐发呆时升上来的——窗外那株不剩一片叶子的枯树,被阵阵尖利的朔风摇晃得东倒西歪。倒过来,搅起我们的百结愁肠;歪过去,又扯得我们的目光直直发怔。就在朔风毫不提防时,一股一股的春,匿形匿影,鼓足了劲儿从地下蒸腾而起,顺着树干爬升到每一个干瘪的枝条,隐伏于每一个凹陷的芽眼,借了树皮的遮掩偷偷作笑。
还也许,春是跟踪着双脚的冻疮而来的——当我们在冰窟似的薄被里辗转反侧,双脚缩拢又伸长,伸长又缩拢,互相蹬踏、互相摩擦,直欲蹬去擦去满脚的疼疼痒痒之时,春正从张开的被缝一缕一缕潜然而入,叮着伸伸缩缩的双脚,从头至尾渗进了脚趾……
是了,就在我们不经意不留神之时,就在我们被怅惘与沮丧围困之时,就在我们遭严寒肆虐得苦楚不堪之时,春已怀揣着她与我们在前世在现今在来生无可拒绝的缘分,悄悄找到了我们,悄悄留在了我们身边,一丝一缕沉淀下来,一点一滴积攒起来,为我们登上畅快的境界砌筑了一级又一级石阶,为我们吟哦舒爽的心怀涵养了一个又一个意象,为我们描绘怡悦的景致调和了一笔又一笔明丽的色彩。
春色的鲜艳从冬色的枯寂中涅槃而出。
春意的和暖自冬意的酷寒里升华而成。
这么说来,在视野最枯寂的日子,在周身最寒冷的时辰,春不但已经来临,而且以它毫无私念乐于奉献的情怀,已将我们滋润着濡染着了。我们则常常对那滋润与濡染浑然不觉,常常忽略了乃至舍弃了那滋润与濡染让我们生发快意体味快意的舒缓过程。非但如此,在一时多看了几棵秃树多走了几步霜路之后,往往就消极下去颓废下去沉沦下去,真不该呢。
春的梳妆镜,掩藏在春的脚步声之中。
当我们听到河冰阵阵迸裂的时候,当我们听到候鸟阵阵欢叫的时候,当我们看到崖畔吐出蓓蕾的时候,当我们看到山野遍生芳草的时候,春已汪聚成无边无涯的海洋,随意取一滴,均能将我们乍醒的喜悦化洇得风仪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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