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枫叶红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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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自然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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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枫叶红 文/木若林端
记忆中的红枫叶,一如无数片伸着手指的红色手掌在树枝上招摇。
今天又见枫叶红,已经物是人非,再不能乘坐父亲的小木船过江,我也不能泅渡,只能隔着江水遥望。因为遥望,我的视野变得辽阔,山、水、天都可以尽收眼底;因为遥望,我和枫林有了不可触及的距离。站在这个距离一端,我欣赏到了高远磅礴的美。
小时候,每当枫叶红了,我总是穿梭于枫树林间采撷枫叶,于是,摘了这片拣那片,终究找不到理想中的完美红叶,心情不免有些失落。幸好孩子不开心的理由是存不住的,象天空中的浮云,随风而散,然后,无数个开心和快乐的理由马上又会接踵而来。
每年秋季,枫叶会准时绽放红色,这是四季轮回的结果。四季可以轮回,但生命不能,我们只能乘坐一列没有中间站的单程列车,从起点一直向终点不停的进发。当列车的速度从启动达到恒定,我们的生命也从孕育生长到成熟。
我乘坐在这生命的列车之上,一天天长大。
如今再看红叶,心境早已不同。此时,彼岸已经层林尽染,只是由满山的绿幻化成满山的红,浩浩的江水也因此变得半江瑟瑟半江红。刹时,熊熊的烈火由山顶烧到江心,水火交融,空前壮观。这种炽热和浓烈景象是春季里遍山的红杜鹃所不能及的,这是颜色对颜色的对抗,生命对季节的挑战。
鼓角争鸣,硝烟烽火,战场嘶杀,高丽王朝,五女的传说……都渐渐远去,只留下这一片抹不去的殷红为历史作证,到底是谁的鲜血染红了它?
不期然地,我的眼中竟有泪水涌出。说不清是感动还是震撼,亦或两者都有。眼泪是心灵最好的净化剂。一颗心,有了泪水的冲刷和荡涤,麻木会变得敏感,脆弱会变得坚强,冷漠会变得温热,浮躁会变得淡定……我的一颗有些湿润的心也被这燃烧着的红叶点燃,心中的热度融化了封冻的冰冷和暗淡。
终于,我从幻灭交替的困境中挣脱,逃离了在现实中自我设置的精神陷井,于是,我释然。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静止与运动间流转。残阳倒卷,烧红天边的最后一团火焰被暮色无声吞没。
黑夜,有着非凡的渗透力,可以把世间的一切裹挟,包括满山红叶,包括我病弱的躯体。可我的一颗由红叶点燃了的心却依旧在熊熊燃烧着。
眼睛是黑色的,心却是亮的。生命不息,渴望不止,相信明天,红叶依旧。
又见枫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