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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奥运没有距离的村庄

(2006-05-06 22:38:12)
分类: 民间故事

和奥运没有距离的村庄

《市民》杂志记者  黎光寿 
 
    特别说明:如果您和您的媒体喜欢我的文章,请直接和我联系,我将修改后的稿子给您,错别字太多,请不要直接采用。联系电话010-86054908
 
    奥运会是一场体育赛事,在“农民工”这一特定的历史称谓下,许多村庄和它发生了非常紧密的联系——北京2008年奥运会场馆的几乎所有建设者,均来自中国大地上不同的村庄。2005年6月,记者来到了和奥运会有关的部分村庄。
 
罗家村
 
    2005年6月17日中午,罗家村民王学记和几位老人一起,才将自家十年以前的旧房子推倒,准备在原址上建设一个猪圈。之所以做出拆掉旧房子的决定,一方面是王学记家2004年才建了新房,另一方面是被拆掉的旧房曾经在2001年被水淹过。
    王学记在北京的国家体育场“鸟巢”工地做木工,弟弟王洪恩就是“鸟巢”工地河南建祖施工队的木工指挥长。这次王学记能够回家,主要是回家收麦子,顺便拆掉被水淹过的旧房,在旧房原址上多垫一些土,在土上再建一个猪圈。
    罗家村属于河南省长垣县武邱乡管辖,全村1000多人。从罗家村向东4华里,就是黄河,向西4华里,是黄河西岸大堤。这里属于黄河滩区,不受黄河大堤保护,黄河一涨水,罗家村总是很快就陷入黄河的汪洋中。“这里是十年九涝的地方,解放前,每遇洪水,村民们就只有四散逃荒。现在,黄河一发大水,不仅所有的庄稼全都没了收成,房屋地基被大水浸泡,就会酥软下沉,房屋就会倒塌。”
    王学记告诉记者,“1980年代的时候,我们这里每年都发大水,而每次发大水都会淹到墙根上来。”王家新房的地基,已经高出进村公路将近6米了,几乎成了全村最高的地基。“现在,无论黄河怎么涨水,我们家是淹不了了。”
    “这是我们这里的穷根。”载运记者到罗家村的出租车汽车司机说:“这里房屋的使用寿命一般只是十年。一般的家庭一年忙到头,目标就是尽量多地给自己家的地基多垫一些土,建新房的时候建到新垫的土堆上去,不受黄河水的浸扰。而现在购买一方土竟然需要10元,垫好一个地基也至少需要两三万元。”
    “地基要加高,需要钱;房屋要维修,需要钱;孩子要上学,学费越来越高;老人生病了要送到医院,没有钱就等死,哪一项不需要钱?而在罗家村这个地方,种一亩地一年能挣300多元,一户人家种上七八亩地也就收入2000多元,哪里有钱来做这些事情?”因此,村里的年轻人都选择了外出打工。
    现在,罗家村几乎每户都有一人出门打工,年轻小姑娘去了广东,年轻男子大多去了北京或者上海。“你要在村里寻找18岁以上45岁的人,恐怕除了脑子有问题的和带小孩的妇女外,你是找不着了”。帮助王学记拆房子的五个人中,都是清一色的老人,他们的年纪都在60岁以上。
    “你可以看到,村民出去打工以后,家里的地基垫得高了,房屋建得漂亮了,孩子不仅能上小学而且还能上中学大学了,家里的老父老母生病的时候,儿女们能够支付一点那昂贵的医疗费用了。”一位村民说。
记者了解到,和王学记兄弟一起在北京奥运会场馆打工的,村里还有10来个人,全乡大约有600人,整个河南省大约有3500人。
    “无论做什么工,同样的职位工资差别不太大,但奥运工程和其他工程相比,第一是工资比较稳定,比较有保证;第二有一种荣誉感,毕竟这是我们国家面向世界的一扇窗口,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的工程啊。”另一名回家收麦的奥运场馆工人王为民这样说。
张庄村
    距离罗家村西南4华里,距黄河6华里,就是张庄村。和罗家村一样,张庄村也属武邱乡管辖,同样在黄河滩区内,同样不受黄河大堤的保护,同样是河南省最贫困的村庄之一。但张庄村处在正在修建的长(长垣)濮(濮阳)干线公路上。6月18日中午时分,几台车正在往路上铺沥青,村支书张春中、村主任张书刚正在组织人清理路上的浮土,以多铺一点沥青到村里去。
    张庄村有300多户,1140人,村里的房屋多是青砖黑瓦搭配,和其他很多在墙壁上贴上了白色瓷砖的村庄比起来,显得古朴、典雅,村里的大槐树遮盖了村里的每一处道路。村里300多年轻人都到外地打工去了,村里就只剩下一些老人、孩子和带小孩的妇女,他们平时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干,就在家门口的树荫下乘凉。
    张庄村有一所豪华的小学,叫子雨小学,以该村外出打工的徐子雨的名字命名,这所学校可容纳600名孩子同时上学,校内的花坛里栽着许多名贵的鲜花。附近村庄的孩子每天都要到张庄来上学。
徐子雨是张庄的骄傲。张父参加过抗美援朝,落下一身伤痛,早于1974年就离开了人世,徐家就一直靠母亲一个人支撑着,家庭非常困难。1983年徐子雨参加高考,还差十多分才能登上中专榜,他就选择到北京打工,他从一个普通的钢筋工做起,慢慢地做了小队长,然后渐渐升到目前的河南新蒲建筑劳务有限公司驻北京的委托法人,他带着6000多名河南子弟闯荡京城,其中有3500人左右承包了奥运会工程的鸟巢体育场、首都机场和五棵松篮球馆的施工工作。
    因为在北京事业有成,2001年修建张庄小学的时候,徐子雨为它投入了150万元,“他用的是自己的施工队,自己的材料,自己的设计。”最后,村里决定用徐子雨的名字为村里的小学命名。此外,徐子雨还在张庄村的电网改造中捐资8万元,在张庄村硬化道路是投入7万元垫土平整路面,还给县慈善协会捐款6万元,用于资助一个乡村小学的建设。
    除了打工以外,张庄村没有别的收入来源。因此,张庄村一共有200多人在徐子雨的手下干活。同样,加上附近的牛庄、毛庄跟随徐子雨的人,这几个村在徐子雨手下为奥运添砖加瓦的人数总数达到600人,其中有20余人还做了管理者。
    目前,村里的几亩薄田已经不是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村民的外出打工就支撑着一个家庭的正常运行。而在目前跟随徐子雨的人当中,已经有近十户离开了家乡,到北京等地定居。
 
高板桥村
 
    四川人勤劳是出了名的,无论是城市的工地,还是乡村里做买卖的小个体商贩,只要在有人群的地方,你就会发现四川人的身影。而因为奥运工程,因为国家体育场工地有四川人,从而将奥运会和四川农村连在了一起。
    “高板桥”第一次进入记者的视野,是在奥运工程——国家体育馆“鸟巢”工地的一间办公室里,“高板桥”这几个字占满了墙壁上的一张表格,继而在工地上见到了来自上板桥的民工段绪正,才决定前往高板桥走一趟。
    6月21日一大早,记者就在遂宁下火车,后来又搭乘了近三个小时的中巴车,才到达高板桥,蓝蓝的天空、碧绿的稻田、深绿的树林以及深藏在树林里的许多新房子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高板桥是四川中部一个很普通的村庄,属于遂宁市安居区拦江镇管辖,全村有1000多人。村民的房屋稀疏地散落在树林里,不似华北地区的村庄那样集中。这些房子多数还贴上了白色的瓷砖,镶嵌了蓝色或者绿色的玻璃,但很多新房要么大门紧锁,要么只有老人、带小孩的妇女和小孩。稻田里的水稻刚栽下去不久,正在转青。稻田里偶尔飞出一两只白鹤,伸着常常的脖子在田野里地空飞翔。
    高板桥村是典型的人多地少的村庄,段绪正家一共有5个人的地,水田人均有0.19亩,旱地人均有0.2亩左右,丰年的时候,这点地产出的粮食刚好够糊口,如果收成不好,粮食就不够吃。因此,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存,村民唯一的出路就是外出打工。
段绪正还有一个孩子尚未娶亲。现在也到了该为儿子婚事考虑的时候了,段绪正和儿子一起在北京的鸟巢工地打工,家里就只剩下妻子罗秀平。段绪正的女儿已经出嫁,女婿也和他一起,在北京的奥运工地做钢筋工。
    段绪正和儿子一年在外打工不仅能减少在家里的开支,而且每人还能给家里带来1万元左右的收入,这些钱积攒起来,除去爱人在家购买农药、农具、化肥以及请人耕地以外,就是留下来给儿子娶媳妇用了。
罗秀平一个人在家只能每天去地里看看,除除草,回家后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家里的很多地方来不仅收拾,蜘蛛网开始挂上了屋里的很多地方。有时候女儿也来陪陪她,一起说说话,做做家务。
    还有一个叫周红芬的妇女,和罗秀平的关系很好,她的丈夫也和断续正一起到北京奥运工地打工。周红芬住在一个小石板屋里,除了她的卧室以外,别的房间基本上没有收拾,很多地方甚至还挂上了蜘蛛网。
    记者一再重复追问:“不出去打工行吗?”村民彭兴敖告诉记者,不行,“现在学生读书那费用多高,不出去打工行吗?不出去打工子女能够正常地接受教育吗?”彭兴敖有一个儿子在成都读大学,他的痛苦经历让所有的村民必须外出打工。
    “2008年北京要举行奥运会,你们感觉你们的生活受到影响吗?”罗秀平告诉记者,他和丈夫通过电话,丈夫说,最担心那个时候的到来,因为2008年以后,北京的活儿就少了,找活儿干就更加困难了。
    不过记者在采访结束会到北京的时候,段绪正已经离开了鸟巢工地,被所在的公司派往外文印刷厂的一处工地。在记者发稿前,罗秀平打电话来说,段绪正在北京的或已经干完了,找不到活干,正准备回家。
 
董永村
 
    6月29日,记者来到江苏省金坛市董永村,这是传说中董永的出生地。为纪念勤劳、善良、忠厚的董永,村民特地为其修建了一个董永庙,庙门口曾有个石刻对联“卖身葬父垂孝德,天遣仙姬陌上迎”。在董永村东头,有一方形石桥,名为望仙桥。传说董永与七仙女之子,每年七夕(农历七月初七)都会在桥上跑迎生母。桥面石头上还有两个凹印,是传说中董永与七仙女之子所跑的印记。
    董永村的李苏平和妻子的生活就像传说中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一样,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妻子在日日夜夜等待着她的归来。这样的生活今年才有所改变。原因是儿子已经长大,在常州读大学,李苏平所在的江苏镇润建筑劳务有限公司在北京承包到了国家体育场工地的部分施工任务,李苏平担任了项目经理,才将妻子也带到了工地做饭,这种长期两地分居的生活才告一段落。
    弟弟也在鸟巢体育场,担任吊车的信号工。20年前和李苏平一起到北京建筑市场淘金的一共有20多人,当今也都各有所成,和李苏平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承接到奥运工程。
    李苏平59岁的大姐才因为疾病死去,李苏平的父亲李东海说:“现在不出去打工不行啊,如果不出去打工,手中没有一点现金,万一生病了怎么办?”李东海告诉记者,每家每户至少都有一个人在外边打工,挣钱多一点的,家里没有老人要赡养的,没有孩子读书的,房子往往都建得很漂亮,相反就非常普通。
    李东海知道自己的儿子干的是奥运工程,“他的工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从他参加奥运场馆的施工以后,责任心更强了,工作也比以前更累了,有时候他12点钟才下班,下班了以后才给我们打电话来向我们请安”,“他做的是奥运工程,虽然比以前更累了,但以后我们回忆起来的时候会觉得脸上有光,因为这项工程是我儿子做的,别人没有做。”
    “苏平的儿子今年22岁了,正在常州读大学,也许是爸爸在奥运场馆施工吧,他比别的孩子更听话,学习也比较努力,还常常帮助老人。”
 
鱼池村
 
    鱼池是一个自然村,是金坛市思旸镇刘巷村的一个自然寨,一共有9户人家,可至今只有7个人仍然居住在这个村里。记者6月29日来到这里的时候,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村里很多人家的桃子熟了,可就是没人吃,“过去那种为争一个桃子而几个小孩打架的局面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北京奥运场馆的建设者、江苏施工队的项目副经理吴洪林就出生在这里。但目前除了吴洪林的母亲曾水姊仍然在这个村里守卫老屋之外,吴洪林一家已经搬到金坛市居住去了。
    曾水姊今年61岁,患有风湿性关节炎,两只手的手指头关节处已经浮肿,硬硬的;她的眼睛不好,长期看一个物体就发灰,“和瞎子一样”。
    曾水姊的房屋是一个很简易的砖房,是吴洪林结婚的时候建的,而她当时把祖辈留下来的房子让给了自己的儿子。现在,曾水姊的房子因为有曾水姊的存在而显得有些生气。在曾水姊家的房屋两头,分别有两栋二层的楼房,也都居住了几个老人。而曾水姊家门口的几栋房屋,包括儿子吴洪林居住的房屋,都已经没有人居住,门口的野菜长了有半人高,屋门紧锁,锁上已锈迹斑斑。
    记者的到来让几位老人十分高兴,马上摆出方桌,摘了几个桃子,边吃边说。曾水姊说,她本来想建一所新房,可是村里来说要拆迁,要建水泥厂,建新房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她在家养了一只老母羊,让它繁殖小羊,两年以来一年生了两次小羊羔,她都卖去了;她还养了一只老母鸡,生蛋了就专供自己吃。
    曾水姊2004年种了9分地,今年一个人种了3亩2分地,“插秧的时候,我就叫我的女儿一起来帮忙”。
    记者问她平时是否经常和儿子联系,她说:“她做的是国家的奥运工程,本来工作就比较忙,加上他妻子现在身体也不好,儿子又要马上考大学,负担也中,自己就有事情的时候打一下电话,没事儿的时候就自己在家慢慢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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