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湘西行（一）写在前面的话
(2022-11-08 18: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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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湘西辣椒长沙火车站张家界 |
分类： 驴行踪影 |
封面·远眺张家界
我一直认为，湖南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和我有同样看法的人恐怕也不少，因为每个人的朋友圈中都有一些关于湖南，关于湖南人的说法。第一个比较重要的说法是湖南人的脾气比较暴躁。当然，这里指的主要是男人。也有解释说，因为湖南人吃辣的，辣爆了，所以容易长脾气。我觉得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因为四川人也吃辣子，而且并不比湖南人吃得少，但四川，尤其是成都平原一带的男人，被称为典型的耙耳朵，这个意思是他们的耳朵是软的，耷拉下来的，是很听老婆话的。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四川的女孩子被称为川辣子，湖南的女孩子被称为湘辣子，同样的辣子女孩，却孕育出了不同的男人，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说湖南的男人脾气暴躁，这个观点也许有些主观，因为我很多的老师都是湖南人，比如石声淮老师，丁成泉老师，黄瑞云老师都是湖南人，脾气非常好。尤其是石声淮老师，非惟不暴躁，说话办事也不着急，甚至有些不紧不慢，自己不急，但急人家。有一次，他到黄石师院（今天的湖北师大）去给人家老师学生讲《易经》，从上午讲到下午，只有最后一句话说到了《易经》，这句话是（用湖南长沙话来说其韵味更足）：同学们啦，《易经》这个东西，是很难得懂的咧！台下师生为之吐血。
所以我说湖南男人未必脾气一定暴躁。你说沈从文是湖南人，他像是暴躁的脾气么？
不过湖南，或者限制一下，长沙吧，其实常德也是，它离长沙不远，做买卖是典型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个我真试过。那年到湖南访问一位同学，女同学，她大学毕业分配到了长沙。吃饭之后，我们去逛街。在湘江边的五一广场，橘子洲头旁边，在地摊上看中了一款竹制的笔筒。我问摊主，这笔筒怎么卖？老板一张口说，50元。我的妈呀，当年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54元。正要开口还价，女同学一把拉住了我，让我别说话。她蹲了下来还价说，5毛钱。我的三观顿时崩溃，哪有这么还价的。但摊主不愠不恼，依旧神色平静地与女同学慢慢谈，结果谈到了1.5元。
这个事儿比听到湖南人脾气暴躁给我的震撼要大得多。我对女同学说，你们湖南是这样做生意的啊。女同学说，是啊，湖南这个地方做买卖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后来我到张家界去，后面要讲到这段历史，在常德下车放松。常德出一种竹席，可以折叠的，那年头很少见。我们有三台大巴，下车后，来自全国各地的老师们被常德的竹席贩子给围住。大家纷纷解囊。晚上夜宿桃源，把各自的收获展开比对，有花了300元钱买了单人竹席的，也有花了30元钱买了双人竹席的。竹席的质量都一样，只是各人还价的能力不一样罢了。
湖南给我的另外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长沙火车站。据说当年设计火车站时，顶上一定要有火炬的造型，表示这是中国革命的起点。这件事给设计人员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火炬要飘起来才好看，但往哪个方向飘呢？先设计了往东方飘，有人说，这个不行，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往西方飘，也不行，说是投靠西方帝国主义。最后没办法，就只有一焰冲天。湖南人嗜辣，这样就成了一个地域标志，火炬像极了一只红辣椒。
还是在1980年代的初期，我就到过湘西。当年学生使用的是北大郭锡良版《古代汉语》教材。北大这一门课程的设置与大多数学校有些不同，尤其和师范类学校差别极大。师范类学校以语法讲授为主，基本上不涉及整篇的古文文本，而北大的教材则以古文为引导，每个单元插进语法的字、词、句和修辞。这使得其他院校的讲授者很不适应。于是北大派出了王力先生的几位亲传弟子，为我们学校系统的来自全国各地的老师做培训。地点选择在张家界。
1983年的张家界还没有遭受过度的开发，可进入程度非常差。我们三台大巴从长沙出发，经过湖南的四条主要河流，湘、资、沅、澧，向张家界进发。中途还过了几次汽渡。第一天晚上在常德地区的桃源县住宿，第二天才到达张家界。临近景区的时候还遭遇上道路的崩塌，几辆大巴差一点都过不去。张家界基本上处于原始状貌，只有一家宾馆，那就是金鞭岩饭店。我们就是在这家饭店听郭锡良教授和其他来自于北大的古汉语老师们讲课。
这是我第一次到达湘西，那真是一个极其古朴的时代和极其古朴的地方。那年的天气非常热，在桃源县夜宿的时候，我和几位同学跨过街道，到对面卖米酒的摊位上去买米酒喝。说“跨过”，一点都不夸张，因为整条柏油路都被晒回了它的原形，成为沥青，黏黏糊糊的。我的意思还是说，当年的湘西很不发达，保持着上个世纪60年代的面貌。可惜的是，在路上，在张家界，我拍了一组照片，但底片却被人给拿去没还回来，到现在只剩下几张翻拍的照片。
2017年我和家里人跟随着一个团队，包了一辆大巴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芙蓉镇、红石林，以及怀化市的芷江受降城、洪江古商城。于是，我再一次踏上了通往湖南的路，再一次到了湘西，到了我印象中很神秘的地方。在路上我一直想着，1983年和1988年我两次到张家界，它有很大的变化。这一次，湘西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印象呢？我不知道。
顺便说，已经是5年前的事儿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留下文字记录，好在我的图片都在，包括两台单反，一台卡片机，一部手机，6000多张照片，它们总可以帮我回忆起来一些事情吧。
下面是到王村、也就是芙蓉镇去的路途中，在大巴上对着窗外，用手机拍的一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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