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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
(2005-12-04 16:40:06)
标签：
也墨阳关一笑行吟摄手童言无忌天真 |
分类： 蚁思阁【杂感】 |
此“子”并非孔孟庄墨，“子曰”亦非圣人先哲的至理名言，而是在下三岁儿子说的话。按说这么点大的孩子话能说周全就算不错了，能有什么高论要大惊小怪地宣扬示众。阁下这么想就错了，家乡有句俗语叫“孩子嘴里讨实话”，别看是孩子，有时候随便说出一句话来，能让我等大人面红耳赤，大汗其颜呢！
硬
币
下班回家，时辰尚早，便领着儿子去书房淘些书看，也让儿子从小受些潜移默化的书的熏陶。
书房乃我婚前的宿舍，离住处不过五十米远。我打开门找书，儿子在一旁捡他感兴趣的东西。突然，儿子大叫：“哦嗬！爸爸有这么多钱啊！”回头一看，儿子正从抽屉里把我平时积攒的硬币一把一把地抓了往裤兜里装。
我捧着我要的书，儿子装着满满两裤兜硬币往回走。硬币很重，坠得儿子的裤子直往下滑，走几布便要提一下裤子。儿子走得很累，想要我抱，不理他，头也不回走向家门。儿子在后面急得要哭，努力地提着裤子艰难地走路。
终于到家了，我说：“小孩子要自己走路，懂吗？”
儿子喘着气，小脸累的通红，细密的汗珠在他额头上闪着晶亮的光。走到我面前，一把一把掏出钱来，递给我。
“怎么，不要钱了？”我不解地问。
“太多了，爸爸。”儿子一顿一顿地说。
我弯下腰为他擦汗：“钱多还不好吗？”
儿子气喘喘地说：“太多了就走不动路了呀！”
“钱多了就走不动路。”孩子说出这话其实他并不懂这句话的深刻含义，而我们大人虽懂，却仍有许多人一见到钱就忘了。
下班回家，时辰尚早，便领着儿子去书房淘些书看，也让儿子从小受些潜移默化的书的熏陶。
书房乃我婚前的宿舍，离住处不过五十米远。我打开门找书，儿子在一旁捡他感兴趣的东西。突然，儿子大叫：“哦嗬！爸爸有这么多钱啊！”回头一看，儿子正从抽屉里把我平时积攒的硬币一把一把地抓了往裤兜里装。
我捧着我要的书，儿子装着满满两裤兜硬币往回走。硬币很重，坠得儿子的裤子直往下滑，走几布便要提一下裤子。儿子走得很累，想要我抱，不理他，头也不回走向家门。儿子在后面急得要哭，努力地提着裤子艰难地走路。
终于到家了，我说：“小孩子要自己走路，懂吗？”
儿子喘着气，小脸累的通红，细密的汗珠在他额头上闪着晶亮的光。走到我面前，一把一把掏出钱来，递给我。
“怎么，不要钱了？”我不解地问。
“太多了，爸爸。”儿子一顿一顿地说。
我弯下腰为他擦汗：“钱多还不好吗？”
儿子气喘喘地说：“太多了就走不动路了呀！”
“钱多了就走不动路。”孩子说出这话其实他并不懂这句话的深刻含义，而我们大人虽懂，却仍有许多人一见到钱就忘了。
蚂 蚁
儿子的叔姑姨舅多，吃的喝的自然少不了。我们下班回来，果皮纸屑扔的到处都是。赶紧把儿子叫过来，教育他要从小爱清洁讲卫生，东西不能乱丢乱扔之类。儿子很听话，提着个小纸袋，蹲在地上，认真地捡。
突然，儿子大叫一声：“妈妈，老虫咬我。”
慌忙跑过去，这才发现一群群蚂蚁正在果皮纸屑间忙碌着，一只棕黑色的大蚂蚁在儿子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我逮住它，狠狠地捏死。
儿子仍在叫：“老虫咬我，爸爸，老虫咬我。”很是伤心，估计没有多么痛，可能受到惊吓不小。
妻抱起儿子，心疼地哄。儿子见势努力撒娇。我跑到厨房提来一壶刚烧开的水，对儿子说：“爸爸把老虫通通烫死，看它还敢咬我宝宝。”边说边浇向蚂蚁。
蚂蚁们四散而逃。儿子开始还笑，慢慢地看到一只只蚂蚁烫死不动了，脸上渐渐没有了笑容，很惊慌很急切地说：“爸爸不烫了！爸爸你不烫了！”
“老虫不是咬你吗，怎么不烫了？”我住了手。
儿子有些悲伤地说：“你把老虫烫死了，它妈妈找不到它，那好伤心啊！”
不懂事的孩子往往很懂事，而我们这些懂事的大人却总是常常犯一些不懂事的毛病。
儿子的叔姑姨舅多，吃的喝的自然少不了。我们下班回来，果皮纸屑扔的到处都是。赶紧把儿子叫过来，教育他要从小爱清洁讲卫生，东西不能乱丢乱扔之类。儿子很听话，提着个小纸袋，蹲在地上，认真地捡。
突然，儿子大叫一声：“妈妈，老虫咬我。”
慌忙跑过去，这才发现一群群蚂蚁正在果皮纸屑间忙碌着，一只棕黑色的大蚂蚁在儿子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我逮住它，狠狠地捏死。
儿子仍在叫：“老虫咬我，爸爸，老虫咬我。”很是伤心，估计没有多么痛，可能受到惊吓不小。
妻抱起儿子，心疼地哄。儿子见势努力撒娇。我跑到厨房提来一壶刚烧开的水，对儿子说：“爸爸把老虫通通烫死，看它还敢咬我宝宝。”边说边浇向蚂蚁。
蚂蚁们四散而逃。儿子开始还笑，慢慢地看到一只只蚂蚁烫死不动了，脸上渐渐没有了笑容，很惊慌很急切地说：“爸爸不烫了！爸爸你不烫了！”
“老虫不是咬你吗，怎么不烫了？”我住了手。
儿子有些悲伤地说：“你把老虫烫死了，它妈妈找不到它，那好伤心啊！”
不懂事的孩子往往很懂事，而我们这些懂事的大人却总是常常犯一些不懂事的毛病。
样 报
我这人爱好不多，八小时之外，喜欢涂鸦一些轻才小慧，时不时也有几小块豆腐干见诸报端。
每每收到样报，我总是要展开来细看。开始还琢磨编辑修改的地方，好长点能耐。渐渐闻着那新鲜的油墨清香，看着自己像模像样的大名，读着自己的小小文章，爬格子的辛苦早忘得一干二净，心里沁出甜甜的滋味，里里外外觉得舒坦，沉浸于浑然忘我的境地。
儿子于一旁嚼着甘蔗，看到我摇头晃脑的样子，好奇地问：“爸爸，你看什么呀？”我怕儿子打扰了美好的心境，板下面孔：“小孩子吃东西不要说话。”
儿子真不说了，继续嚼甘蔗。还不时偷偷看看我手中的样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仍盯着自己的大名和文章，像喝了一杯余味无穷的美酒，很是陶醉，自己的名字渐渐的越来越大，几乎就要盖过整张样报……
儿子终于忍不住了，伸过头来：“爸爸，你怎么老是看这块呀？”
“别作声，爸爸看书呢！”妻放下手中的毛线，把儿子抱到一边。
我仍就在样报上欣赏自己，心里十分滋润。
只听儿子在那边问他母亲：“妈妈，这甘蔗怎么嚼着嚼着就没有味道了？”
无知的孩子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我们大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这人爱好不多，八小时之外，喜欢涂鸦一些轻才小慧，时不时也有几小块豆腐干见诸报端。
每每收到样报，我总是要展开来细看。开始还琢磨编辑修改的地方，好长点能耐。渐渐闻着那新鲜的油墨清香，看着自己像模像样的大名，读着自己的小小文章，爬格子的辛苦早忘得一干二净，心里沁出甜甜的滋味，里里外外觉得舒坦，沉浸于浑然忘我的境地。
儿子于一旁嚼着甘蔗，看到我摇头晃脑的样子，好奇地问：“爸爸，你看什么呀？”我怕儿子打扰了美好的心境，板下面孔：“小孩子吃东西不要说话。”
儿子真不说了，继续嚼甘蔗。还不时偷偷看看我手中的样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仍盯着自己的大名和文章，像喝了一杯余味无穷的美酒，很是陶醉，自己的名字渐渐的越来越大，几乎就要盖过整张样报……
儿子终于忍不住了，伸过头来：“爸爸，你怎么老是看这块呀？”
“别作声，爸爸看书呢！”妻放下手中的毛线，把儿子抱到一边。
我仍就在样报上欣赏自己，心里十分滋润。
只听儿子在那边问他母亲：“妈妈，这甘蔗怎么嚼着嚼着就没有味道了？”
无知的孩子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我们大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纸 船
一天休息，带儿子在家看电视，一个小女孩叠了只纸船，同她父亲一起放到水里，纸船漂远了，小女孩高兴的又是蹦又是跳又是鼓掌又是唱歌。
儿子回过头来说：“爸爸，我要小船。”
“那小船是小姐姐自己叠的，你自己叠。”我眼睛不离电视说。
儿子跑去抓了一些纸来，扬起天真的小脸：“爸爸你教我叠，好不好？”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的渴望，使我无法拒绝。
电视是看不成了,只能一折一卷地教儿子叠纸船。你还别说，记忆中见纸就撕的儿子好像从今天开始懂事了,看他学叠纸船的认真样子着实可爱。
费了半个下午九牛二虎的力，儿子总算亲手叠了一只纸船，虽七歪八斜，但毕竟是第一次，儿子很高兴，我也为儿子高兴。
接下来，领着儿子去小河边放船。想到小船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渐远渐逝，我有些莫名的激动。
我横抱着儿子，儿子努力地伸出胳膊，尽量把小船往远一点的河面放。
船漂起来了，儿子高兴的也是蹦也是跳也是鼓掌也是唱歌。
不过两分钟，歪歪斜斜的小船便浸满了水，倒在河面上，再也漂不起来了。我有些慌乱，为儿子天真的激动和无边的喜悦－－这毕竟是儿子有生以来的第一条船啊！毕竟是儿子人生梦想的第一次远航啊！不能让儿子发现他的小船在他眼皮底下沉没了，不能让儿子小小的心灵过早地接受这无情的打击，不能让儿子天真美好的梦想过早地折了翅膀。
这样想着，我越发慌乱。儿子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小船怎么了，还是蹦还是跳还是鼓掌还是唱歌。
慌乱中我把儿子抱起来就往回跑，儿子不干了，说还要看他的小船。
我忙遮住儿子的视线：“你的小船已经跑远了，看不见了。”
“不！”儿子扬起小手指向小船，坚定地说，“我的小船正在游泳呢。”
船在游泳，是孩子的天真，可爱的天真！而我的慌乱呢？就是大人的天真了，大人的天真不可爱。
一天休息，带儿子在家看电视，一个小女孩叠了只纸船，同她父亲一起放到水里，纸船漂远了，小女孩高兴的又是蹦又是跳又是鼓掌又是唱歌。
儿子回过头来说：“爸爸，我要小船。”
“那小船是小姐姐自己叠的，你自己叠。”我眼睛不离电视说。
儿子跑去抓了一些纸来，扬起天真的小脸：“爸爸你教我叠，好不好？”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充满的渴望，使我无法拒绝。
电视是看不成了,只能一折一卷地教儿子叠纸船。你还别说，记忆中见纸就撕的儿子好像从今天开始懂事了,看他学叠纸船的认真样子着实可爱。
费了半个下午九牛二虎的力，儿子总算亲手叠了一只纸船，虽七歪八斜，但毕竟是第一次，儿子很高兴，我也为儿子高兴。
接下来，领着儿子去小河边放船。想到小船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渐远渐逝，我有些莫名的激动。
我横抱着儿子，儿子努力地伸出胳膊，尽量把小船往远一点的河面放。
船漂起来了，儿子高兴的也是蹦也是跳也是鼓掌也是唱歌。
不过两分钟，歪歪斜斜的小船便浸满了水，倒在河面上，再也漂不起来了。我有些慌乱，为儿子天真的激动和无边的喜悦－－这毕竟是儿子有生以来的第一条船啊！毕竟是儿子人生梦想的第一次远航啊！不能让儿子发现他的小船在他眼皮底下沉没了，不能让儿子小小的心灵过早地接受这无情的打击，不能让儿子天真美好的梦想过早地折了翅膀。
这样想着，我越发慌乱。儿子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小船怎么了，还是蹦还是跳还是鼓掌还是唱歌。
慌乱中我把儿子抱起来就往回跑，儿子不干了，说还要看他的小船。
我忙遮住儿子的视线：“你的小船已经跑远了，看不见了。”
“不！”儿子扬起小手指向小船，坚定地说，“我的小船正在游泳呢。”
船在游泳，是孩子的天真，可爱的天真！而我的慌乱呢？就是大人的天真了，大人的天真不可爱。
门
朋友小海几年前分配到一家大厂任技术员，听说混得不错。
六月的一天，他来到我家，很失落的样子。“不年不节的，怎么有空回来了，电话也不打？”我不解地问。
儿子在一旁吃着小海买的果冻，摇头晃脑，津津有味。
“公司改制，精简人员。”小海木纳地说，“就这么下岗了，唉……”他摇摇头，无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是想让我拿个主意。
“就没有找找关系？到老板家送送礼？”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都在找关系，都找到关系，人却必须减，再说改制后公司性质变民营了，送礼也白送。”我看到他的眼睛里空空荡荡，目光游离成天空中的一朵浮云：“是啊，那就只能等等看了，不行再想办法。”
我俩都无言了，老友重逢的喜悦就这么越发沉重，随香烟一支一支弥漫了整个房子。
儿子这时吃完了果冻，兴致正高，不管大人的沉重，缠着小海要和他做猫捉老鼠的游戏：“小海叔叔我当猫，你当老鼠，我逮你。”说着就退后几步，张开双臂，虎着脸朝小海跑过去。小海没动，一下子就被儿子抓住，可儿子不依：“不算、不算，老鼠要跑的，老鼠是要跑的嘛！”迫于儿子的天真，小海只能起身做做样子。
我怕儿子摔倒，赶紧跟在他身后。
小海就退进我的卧室，儿子跑进去，一把把门关了，对小海说：“这下你跑不了了吧！”小海本无心游戏，苦着个脸乖乖地举起双手等儿子来束手就擒。
儿子并没有去抓小海，而是径直跑过去，打开通往阳台的门，边笑边说：“小海叔叔你真笨，那个门关上了，这个门就不能开开吗？！”
是啊，“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必定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小海，看看孩子打开的门外灿烂的阳光吧！
朋友小海几年前分配到一家大厂任技术员，听说混得不错。
六月的一天，他来到我家，很失落的样子。“不年不节的，怎么有空回来了，电话也不打？”我不解地问。
儿子在一旁吃着小海买的果冻，摇头晃脑，津津有味。
“公司改制，精简人员。”小海木纳地说，“就这么下岗了，唉……”他摇摇头，无助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是想让我拿个主意。
“就没有找找关系？到老板家送送礼？”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都在找关系，都找到关系，人却必须减，再说改制后公司性质变民营了，送礼也白送。”我看到他的眼睛里空空荡荡，目光游离成天空中的一朵浮云：“是啊，那就只能等等看了，不行再想办法。”
我俩都无言了，老友重逢的喜悦就这么越发沉重，随香烟一支一支弥漫了整个房子。
儿子这时吃完了果冻，兴致正高，不管大人的沉重，缠着小海要和他做猫捉老鼠的游戏：“小海叔叔我当猫，你当老鼠，我逮你。”说着就退后几步，张开双臂，虎着脸朝小海跑过去。小海没动，一下子就被儿子抓住，可儿子不依：“不算、不算，老鼠要跑的，老鼠是要跑的嘛！”迫于儿子的天真，小海只能起身做做样子。
我怕儿子摔倒，赶紧跟在他身后。
小海就退进我的卧室，儿子跑进去，一把把门关了，对小海说：“这下你跑不了了吧！”小海本无心游戏，苦着个脸乖乖地举起双手等儿子来束手就擒。
儿子并没有去抓小海，而是径直跑过去，打开通往阳台的门，边笑边说：“小海叔叔你真笨，那个门关上了，这个门就不能开开吗？！”
是啊，“上帝关上了你的门，必定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小海，看看孩子打开的门外灿烂的阳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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