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写了这篇《牵挂的颜色》。鬼使神差地忙活到半夜,却发现家里的网络出了故障。后面就去福州出差、开会,也没有将保存下来的文字发到博客里。但这并没有关系,因为类似挂念这样的情感,多累积几日,往往会因为变得更深厚而得以用更加平静的方式流露出来。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电脑前重新描述牵挂的颜色。

妈妈怀孕的时候经过了一个炎热的夏天。家里常常是整天开着空调,好让妈妈发热的身体能够凉快一些。但每到傍晚,屋子里浑浊的空气和妈妈肚子里捣蛋的可口可乐姑娘们,会让她觉得头晕眼花。于是外公外婆楼下一片小小的绿地成为了妈妈每天傍晚都必去的消暑地。
晚饭过后,妈妈和外公外婆还有奶奶坐在草地上一边赶蚊子,一边享受着太阳落山后的凉风。天空渐渐从蔚蓝变成深蓝,直到漆黑一片,远近灯火阑珊。这时旁边宾馆里酒宴的主人们也都准时地结束他们激动人心的典礼,燃起璀璨的烟花庆祝那个时刻的到来。每天如此,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夺目的光彩将深蓝的天空重新印成蔚蓝色,继而将黑色印成深蓝。这蓝色成为了爸爸对于妈妈怀孕过程中最愉快和幸福的记忆之一,爸爸对于你们所有人的牵挂,都回归到了这抹忧郁而神秘的色彩之中。

妈妈孕育你们的整个过程毫无轻松可言。但无论是剧烈的孕吐,还是整日无法入眠,妈妈都像这张蓝色的照片里所展示的一样,安静、幸福,充满期待。妈妈回到外婆家后,爸爸并不能常常陪着她,短暂的陪伴也只能给妈妈读书、打扇并一起想象可口可乐你们出生后的样子。妈妈说,你们经常在她肚子闹腾,弄得她也无法入睡,也不知何时才能让你们平安地离开她的身体。爸爸说,等宝贝们降生了,我让你把她们的小屁股每人打三下。妈妈想了想,说还是让你打吧,爸爸才应该管教孩子。爸爸大笑,说我才不打呢,得罪姑娘的事情,我不干。


爸爸在你们出生以后,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少。这让爸爸每天都饱受牵挂之苦。在家的时候,爸爸抱着哭闹的可口,会想方设法地让可口安静下来。我给你读唐诗,唱各种歌,说方言,也像个孩子般热闹。爸爸自己也觉得奇怪,那些多年未唱过的歌曲竟然能够完整地从头到尾唱下来。可口的喜好很独特,喜欢听爸爸唱《绒花》,我不记得歌词只能哼哼,但这支曲子能让可口安静片刻。可口还喜欢一首更有趣的歌,《少年先锋队队歌》。这每每都让爸爸遐思迩想,有一天可口可乐们第一次戴着红领巾、一路欢歌笑语地扑到爸妈怀里。

今天刚刚收到的照片。爸爸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很难辨认谁是谁了。可乐也逐渐鼓起的小圆脸,让爸爸高兴得在办公室里欢唱起来,有一天爸爸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你刚刚来找过爸爸,怎么又来了啊?原来是另一个。

蓝色的襁褓的包裹之下,是可乐依然单薄的身躯,像一个蓝色的谜语,让爸爸每天都认真地猜想:可乐的体重又增加了多少?那个白色的谜底是爸爸每天都渴望增加的数字。有一天你们终究都会嘲笑爸爸的焦急、快乐与简单:我希望这个数字变成无穷大,而丝毫不考虑你们未来成年后的身材。
正在写作这篇博文的时候,妈妈来电,说可乐因肺炎再次住进了保温箱。这让爸爸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心倏然掉到了谷底。宝贝,你一定要坚强!爸爸马上就回来看你,上帝也一定会保佑你再次平安回家,我的爱!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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