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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一种痛

(2011-01-04 19:25:18)
标签:

三毛

成都

记者

锦江宾馆

回忆

是一种痛

分类: 伤逝——纪念三毛去世20周年

                  W对肖全说:“三毛没有葬礼,三毛只有生日。”20年了。

                            《回忆,是一种痛》

                                         ——采访三毛的记忆碎片http://s15/middle/55e9579dh75b59bb9d8ee&690                                                        摄影 肖全
那夜的雨声我还记得
说了什么话对你

却都遗忘
晓梦里满天穿梭的彩蝶
扑向枕边说 说
这就是朝生暮死
不 我不再记得什么
除了夜雨敲窗
爱情不是我永恒的信仰
只等待 等待
时间给我一切的答案

                                               ——三毛

    让时光倒回20年。

    1990年9月21日。周五。下午。我接到消息说三毛到成都了,在接受各家电视台的采访,作为专做副刊、专跑文化板块的记者,我知道我的任务来了。但我更知道,当时要采访到三毛很有难度,没有预约几乎就没有可能性。于是我找到了电视台的记者,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三毛下榻的地方——成都锦江宾馆673房。                          

    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拨通了三毛房间的电话。运气,一腔柔柔的很青春的台湾普通话传将过来:“你好!哪位?”我忙告诉她,我找三毛,她说:“我就是。”的确,那么嗲嗲的年轻的声音,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电话者就是三毛。于是我告诉她,我是**报的,并且也是她的读者,很喜欢她的作品,希望能够做她的专访,将她介绍给我们的百万读者。三毛在电话那端说“我现在房间里就坐了一地的记者,正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我时间排不过来。”在我的坚持游说下,她同意接受我的采访,时间安排在23号,即周日,并说当天下午她要离开成都,叫我去前电话她。

放下电话,我心想,三毛多少是不按常规走路的独特作家,如果我等到后天,可能她因为忙,已经忘记我们的约定,又可能因为时间关系,已经离开成都。等到后天,这期间存在太多变数,如果因为自己的大意,那与她就失之交臂了,也就完成不了报社的任务,虽然不会影响到自己什么,也不会被扣工分,但是当时的我们都是把工作当事业在做,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全情投入。

    因为当时成都的传媒江湖,还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最有影响力的就4家报纸,我们是其中一家。现在的华西、商报、天府、晚报等都还没有诞生,更没有成都曾经7家日报相互厮杀的场面,记者编辑,也还没有变成新闻民工,大家还没有沦落到挣工分的地步。所以,当时的记者编辑,大都充满了新闻理想。

    于是我做了一个违反常情的决定:当下就过去,哪怕是碰碰运气都好。

    http://s6/middle/55e9579dh9903fe1ced65&690
          三毛一边回答我的问题  一边找打火机   其实打火机就在她的右手上拿着   肖全摄

    由于当时我们报社没有专职的摄影记者,平常的照片都是我们记者自己拍摄,或请热爱摄影的朋友帮拍。所以我接着就给酷爱摄影的好友肖全打了电话,告诉他三毛到成都了,我要去采访,请他一起去拍照片。那时候肖全已是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供职于四川广播电视大学。我们分头从不同的地方,到了锦江宾馆大概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

    肖全背着他的相机,而我则什么都没有带。我们俩径直地走到了她下榻的房门前,我按响了门铃。走廊上悄无一人,静极了。许久没有人开门,我想她可能是已经接受完采访下楼外出了,因为那个时间基本上是要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不甘心地来到宾馆大厅转,一是想巧遇三毛,二是想等等再返回去碰运气。

    等了不久,我们再次反身上楼按门铃。这时候,门竟打开了,一位端庄、干练的中年女性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当时很吃惊,因为眼前的三毛,完全不是我想象过无数次的浪迹天涯的三毛形象。

    一进门,我便说明,我刚才和她通过电话。三毛竟用地道的四川话和我们说话。我们说她四川话讲得好,她说;“我就在重庆黄桷垭出生的。”这一下就让我们没有了距离感。三毛说:“你有啥子就提问吧,我还有事情,只有15分钟的时间。”年轻气盛的我忙回答她说:“我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只是读者与作者的见面,来和你聊聊,我采访一贯只凭感觉。我很喜欢你的书,读完了大陆出版的你的所有作品。三毛你变了,不是书中的你了。”接着我告诉她我曾采访过琼瑶,琼瑶也和我们读者想象中的她相去很远,她说话走路都很快,不是书中给人的感觉。三毛说:“我是变了,已经不再是过去作品中的三毛,只有变,生活才有意义。”接着她说:“其实,作者不应该和他的读者见面,应该有距离感。这样,可让读者看完作品后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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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毛在接受采访时  非常的投入 我穿着当时流行的鱼尾裙  肖全摄

    肖全忙着拍照,而我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三毛聊天。就这样,我们的采访在直接轻松中开始了。原本给我们15分钟时间的三毛,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相处了要近一小时,三毛后来说:“我看得出来,你们和其他记者不一样,他们是用笔和本子采访,而你是用你的眼睛。”就这近一小时,成了后来我们留下三毛文图的缘起。

    在第一次见三毛之后,肖全单独和她又另有相约,9月22日,周日,下午4点,三毛推掉了两个约会,挤出1小时时间,和肖全一起到成都的柳荫街,拍下了一组黑白照片。

http://s6/middle/55e9579dh9904693da5c5&690   2005年2月在成都某咖啡馆  肖全送了我一套用三毛照片出版的明信片  我剪切了照片留下了我们的手哦

http://s16/middle/55e9579dh99048e70431f&690                                呵呵 他在背后还留了有趣的话

    当时,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在其中选出了两张作为我的文章《三毛来了》的配图,谁想,这两张照片,竟成了后来肖全所拍的三毛众多好照片中,最出名的两张:其中尤为著名的是三毛坐在地上、赤着脚、身旁倒扣一把竹椅、双眼冷峻地凝视前方的照片;另一张便是,三毛悠闲地坐在成都的一个小茶馆里喝茶的照片!

http://s9/middle/55e9579dh991a78031ba8&690

             20年了,报纸都有些泛黄,那是时间的颜色,三毛影响了几代人哦      

    3个多月后,1991年1月4日,凌晨2点,如此热爱生命的三毛自杀了!后来肖全拍摄的这组照片,震惊世人、流传甚广。成了三毛在大陆的最后绝照:《成都最后的黑白影像》。而我为此写了《三毛不再来》等纪念文章,肖全拍摄的照片被配以三毛的诗歌,于1991年3月,由成都科技出版社出版,取名《天堂之鸟——三毛摄影诗歌集》。

http://s3/middle/55e9579dh99041cbbd552&690                             这本书当时很受三毛迷的喜爱

      这本有着1.5个印张、48页的集子,一经面世,就被三毛迷们一抢而空。那时候,不像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各种渠道都可以传递消息。但是,从我所收到的读者来信看,我是真正地被喜欢三毛的读者感动了,才见识了三毛受欢迎的程度。

    1991年5月。W告诉我说,在成都两所大学之间的一个名为“茅屋”的酒吧里,肖全向大家展出了他拍摄的三毛的照片,三毛的摄影展,引起了三毛迷们极大地喜爱。  

    正如W对肖全所说:“三毛没有葬礼,三毛只有生日。”20年了,她一直生活在读者的心中,她的忌日,是她的另一个生日,每年都会有纪念她的活动举行,有人写文章纪念她。她去世12周年,其好友眭澔平制作了《最爱三毛 三毛最爱——三毛逝世12周年纪念专辑》;陈鲁豫写了长长的纪念文章怀念她;去世15周年,以自由作家师永刚牵头的一群三毛“粉丝”,又合力出版了《三毛私家相册》一书。20年后的今天,作为曾经和她有缘相聚的我,也以私人的方式,表达我个人的怀念。

http://s4/middle/55e9579dh990439ef1993&690    肖全在《天堂之鸟》中写的“我拍三毛”,比较原始地记录了当时我们采访的一些情况及与W的对话

 

附:20年前给某报写的纪念三毛辞世的纪念文章,她讲到了黄龙溪的故事。

                                    

                                      零落成泥》

                                                     ——忆三毛

    三毛给世人留下太多的自在、潇洒和超然。可又有多少人问过自己:三毛的潇洒超然是否是出于无奈?

    许是缘吧,去年九月,三毛来“天府之国”旅游。因了采访,我们相识了,乍一看,那时的三毛,健康、开朗、风趣、健谈,一点抛弃生命的端倪都没有。不过,如果你用眼睛去交谈,就会发现:三毛不是三毛,而是陈平——一个极普通的女人。我突然涌起一种不可言状的情绪,朦胧中感觉三毛是一个极具悲剧性的人物,她的不按常轨走路的个性,更多的是出于天性和无奈。因为她无法拗过自己的命。

    后来她自杀了,留下了一个看似谜的谜。无数的猜谜者随之而起,我想,再精辟的推论,也带生者主观色彩,而于死者,是毫无意义的。当三毛自杀的消息,通过电波传来时,我的许多同行都对我说:“为了三毛的读者,写写三毛吧,你采访过她。”我一度拒绝了朋友们的建议,在我看来,自杀于三毛,在情理中也在情理外。然,长夜孤灯下,当我独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一张张与三毛合影的照片时,一种写点什么的欲望,冲击着我原本自以为很平静的心,于是我写下了点文字,不想对其死作任何诠释,只是写写而已。

    人生,在三毛看来“是一条时间的江河,大河东去的时候,两岸风景如何交替变换,并不在人的掌握里,可是那条江河总会奔流到大海里去的。”经历了太多的酸甜苦辣,三毛变得厚重又超然。她把生活给予她的一切,酿成一杯杯香淳的美酒,奉献给爱她的读者。于是一个陈平便幻化出无数形态各异的三毛,存活于读者心中(陈平不知藏到哪儿去了)。写喜剧的人,往往深尝过悲剧。三毛有着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和情感历程。在她丈夫荷西死后,她曾对她所尊敬的挚友叶曼老师讲:“我想出家。”叶曼对她说:“出家不是一件虚幻的事,如果有一天,你在佛学里看到的是红红的太阳从海里升起,而不是隐退山林,你才了解了什么是佛学。”数年后,三毛明白了。她的人生境界已达到了另一种高度,“我的人生也不是刻意,一切顺其自然,说宿命,太悲观了,说是大自然的定律比较好,《老子》里有一句话‘万物作焉而不辞’,天地万物都循着自然动作而不推辞。一切发生的事都是合乎自然定律的。顺其自然,没有意外。过去我随缘,但现在比较入世……”三毛讲这些,显得很轻松。唯有参透了喜怒、事理、生死的人,才能如此无为无求地透视人生。

    我永远也忘不掉她那双眼睛:沧桑、冷峻、犀利、极具洞察力和挑战性,并且有点神经质,仿佛能穿透你。但在她讲述黄龙溪之行时,双眼却流出少有的淡漠和超然。三毛说:“我到黄龙溪,其它的一切都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可有件事,却叫我怎么也忘不了。”于是,她讲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天中午,我们正在黄龙镇府河边一个小饭馆吃饭,那里桌子凳子全是没有上油漆的。很本色,很有味道。围着简易的饭桌还坐着其他的一些人,有当地的农民。这时,远远地从府河上游漂来一个东西,白的(三毛边说边比,面部表情异常丰富感人)。这时,饭馆里的人边吃边议论,有的说:“是淹死的猪。”有的说:“是淹死的人。”可谁也没有放下饭碗停止吃饭,更没有谁去打捞,在大家议论的同时,那白的东西漂近了,这时有个年轻人肯定的说:“是死人。”(此时,我已被三毛精彩的讲述深深地吸引了)接下来,人们又开始议论这尸体的性别。一个说是“男的”,一个说是“女的”,我旁边那有着古铜色皮肤,满脸皱纹的老农很有经验地说:“是男的,你们不晓得,水淹死的人,男的是趴起的,女的是仰起的。”当这具尸体漂远的时候,人们停止了议论,又各自埋头吃自己的饭……讲到这儿,三毛不停地说:“你看,好深刻哦,好深刻哦!”

 

    这是我们谈话中,三毛第一次谈到死人的问题。我不知道这件事在三毛内心引起了怎样的波动,更是做梦也没想到,三个月后,三毛竟会自杀!而且是上吊。当她在抛弃自己生命的一刹那,她想到了什么呢?历练过人生而变得厚重超然的三毛,绝不会因为尘世中的细枝末叶而抛弃生命的。那么,又是为什么呢?三毛?

                                                                            1991年1月10日

http://s10/middle/55e9579dh991200361ae9&690                                 离开荷西的三毛 多了许多沧桑
http://s2/middle/55e9579dh99120026c1e1&690                                    三毛的最爱——荷西

想听三毛声音的朋友,请点开这个链接就可以: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CpfMETr2g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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