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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的脸

(2010-04-14 18:03:15)
标签:

都市

文明

脸面

问题

文化

分类: 散文

都市的脸

 

                                                                                                           谭曙方

 

      周日里近中午时,接新雨兄一个电话,说《都市》文学杂志为庆创刊五十周年,下午在太原山西饭店有个北京名家座谈。我匆忙吃了午饭,稍息片刻,已是2点多了。于是站在迎泽大街拦的士。也怪了,恰逢周日,又是人们午休时分,出租车虽流水一般飞过,却很少有空车。好不容易等到一辆,等上了车,我就说,这个时候怎么就很难打到车,是不是在迎泽大街平日里就很难打到车。司机说:这会“监”车了。我没有听明白,什么叫监车呢?于是问:是有人检查吗?司机又说,这会是“监”车时间。我终于明白,这个司机小兄弟外地人,不仅不会说普通话,连太原话也不会说,他用家乡口音告诉我,这个时候正是的士司机们交接班的时间,租了车老板车的司机们在这个时间换班,所以不好打到车。出租车司机为外地人,这倒是常见的现象。他车开得飞快,眨眼间就接近了广场。车是由西向东来的,我说,山西饭店在广场的西北角,你绕广场一圈就到了。没想到他到了广场竟准备径直往南面的并州路拐。我忙高声说,你走错了,直接往东走,前面往北拐!他服从了我的指令,立刻停止了往南,拐到了直行线上。但他说,广场东面不容许往左拐。这下该我着急了,因为有时候我也开车,我知道车到了直行线上就只能往前开,而不能往南拐了,但要到广场的西北角又必须到南面去转圈。

 

看来这位外地司机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对省城主要街道的车辆运行规矩比我知道得多。我问他,怎么办?他没有回答。但等到前面的绿灯亮时,他加足了油门,一下子将车边的一辆公交车甩在后面,而后一个弧形转弯,奔南面的并州路而去。他这可是在省城的广场上违规驾驶了。等到了广场南并州路北边的一个缺口,站着一个女警察,而且有不许左转的标志。车继续往南走。我又高声说,太原的交通规定简直是糊涂人定的,我要往北去,却必须北辙南辕地越走越远。车一直往南开,到了第二个缺口,边上仍然有禁止往左拐的标志。但司机没有理会,又一次地快速左拐返回往北开。这说明他对我有服务意识,虽违反交通规定,但为了加快速度送我,或者是为了避免我的牢骚发火,在没有警察的地方寻找了捷径。当车辆再一次走到了广场边上时,塞车了,司机此刻突然用鼻子与喉咙同时使劲,那种喉管处发出的呼噜声使我条件反射一般地隐隐作呕。他在聚集口中的粘液。接着,他打开车门,将那费力准备在口中的秽物吐在了车道上。我急忙掉转头,且下意识地往车窗外的车道上注视着,这一看不要紧,沥青路面上满视野布满了比路面颜色深好多的斑点。那都是肮脏的痰迹吗?我立刻就想到香港或深圳街道上那种发黑且非常干净的场景。

 

广场是我们城市的脸面啊!如今又恰逢“甲流”传播的高峰期,看那行人道上的女士们小姐们大都带着五颜六色的口罩,滑稽得很。这位司机在周日的中午时刻,等于是将一口肮脏的痰直接地吐在了城市的脸上。

 

就是这一吐,竟让我的思绪飞到了欧洲。上个世纪初我曾去德国进修,那里的城市管理及卫生状况让我惊叹。就连那些将头发修整成鸡冠状,并染成红绿色,而且在裸露的肌肤上大片刺绣的崩克们,在揩鼻涕吐痰时也是掏出白色手纸来绅士般地完成任务的。那些清理街道卫生的工人们,黎明时身着整洁鲜亮的工作服,认真地清扫马路,清理垃圾桶。当早晨上班时分,他们早已消失得无有踪影。倒是在有些电梯的入口处或里面,偶尔会看到有人随意写下的让我难堪的字眼:禁止中国人随地吐痰!他们的街道清洁工断然不全是都市的市民,也有好多是外地来打工的。那他们是如何管理这些人的呢?我想除了环境和传统之外,一定还有严格的培训。1996年我再次去德国时,德国修改了移民法,其中新的规定是外来的人如果想加入德国国籍,不仅有了在德国生活时限的规定,而且有了接受教育程度的限制。也就是说,德国这个法制国家必须让期望加入他们国籍的人要达到一个能够接受并理解他们法律规范的文化程度,否则你外来的人会乱了人家的文明秩序。当然这是站在国家文明安全秩序的高度来考虑问题的。

 

说欧洲的德国,也许人们会说你崇洋媚外,不大信服。那就说说距太原不过500余公里之遥的北京。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我在北京车站看到有好多外地游客随地吐痰的,但没有一个跑得掉,不知就从哪里跑出来监督的中年女人,她们会高声地喝令甚至用手拽着那些吐痰的人,就像胶粘上了,让他们无论如何也甩不脱,直至交了罚款为止。我想那些监督者也绝不会是国家公务人员,或许是下岗工人也有可能,但她们确实是认真负责地履行了应尽的职责。她们一定是被规范地培训过。有一天,我坐在长安街路边人行道花圃的铁栏上抽烟,烟抽完了,环顾四周没有垃圾箱,就顺手将烟蒂熄灭后扔在了花圃的草丛里。但几乎就在我还没有完全抬起头来的时候,一个中年女子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手里展开了一个小发票本,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说:罚款1元。这下我可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早就注意我了。我虽然交了罚款,但当时还与她理论了几句,意思是你早看到我抽烟了,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而非要等我扔烟头的那一霎那赶过来罚款呢?这不明白着是收钱吗?!但不管怎么说,达到了一定的效果。而培训她们并将罚款数额与她们的实际收入挂起钩来,也许就是北京市当时的实际作法。

 

坐在会上,听北京的、省城的名流侃侃而谈都市文学。他们讲发达国家都市与乡村在文明程度上已经差距不大了;他们讲如今农村人涌入都市打工人数占都市人口的比例越来越高;他们讲都市的发展就是农民工用血汗劳动换来的;他们讲不同地域不同国家都市文化的碰撞和融合。讲得都有道理,而我一边听着,一边就想到了我们都市的广场,想到了那个司机将一口痰直接地吐在了都市的脸上。这是省城,如果是地市、县城、乡镇的人到省城来将这样的时尚带回了去,或许会是一个更为“壮观”的场景呢。因为省城应该是地市、县城、乡镇模仿的样板啊。

 

我知道,如今的都市人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农村来的打工者,都市的好多设施和服务是靠他们的劳动支撑的。问题不在他们,而在我们的城市管理者。城市的管理者是应该有办法和有经济条件来管理城市的,否则在法律上讲就叫不作为。新加坡的都市对随地吐痰的人是要鞭笞并给予经济重罚的。都市管理好了,每一片天空都是景致,每一组建筑物都是雕塑,每一条河流都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而人流呢就是异彩纷呈的鲜花。但管理不好,那所有人为的创造物就是都市脸上和身体上丑陋的麻点。

 

如果我们的都市每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块脏兮兮的手帕或纸巾,一边揩着脸上被人吐上的痰迹,一边说:我们有钱,我们有2000多年建城的文明历史。那远方来的游客一定会说:鬼才相信呢!

 

请注意都市的脸!

 

 

 

                                 2009-11-30于太原龙潭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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