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读金庸大侠的诸般名作，认为杨过和小龙女惊天地、泣鬼神般的爱情是世上经典，恐怕没有人会比得上他们了。二次读后，对杨康和穆念慈的感情纠葛却是铭记于心，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完美的，有时残缺的美更能引进大家的共鸣。在我长大之后，再次品读，感觉阿朱和乔峰的“塞外牛羊空许约”令人难忘。倘若不是乔峰一时失手，两个人可能会成为最为美满的一对，阿朱可谓是金庸笔下最为悲情的女子了。其实不然，因为最为悲情的女子出现在《雪山飞狐》中，她就是程灵素。

一直受90版台湾《雪山飞狐》一剧的影响，片中程灵素聪明灵秀、娇小美丽，但其实我们都被迷惑了，原著中的程灵素是一个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双肩瘦削的普通得有些丑陋的姑娘。不过电视剧中要是真的这样上镜，或许倒要真得折磨一下我们的眼球了。当然，这里必须要承认的是，我是先看的电视剧，后看的原著，要是换一下的话，可能就不会对这个姑娘的悲情体会这么深了。

程灵素的最大悲情就在于明知胡斐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却将自己的一切一切全部寄托给这个男人，若即若离时眼睛里全部是牵挂的滋味。最令人感动的是，她竟可以为了这个痴情于别的女子的男人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程灵素一生为人冰雪聪明，数次救胡斐于水火之中，如不是她在，可能胡斐早就死了几十次了。而程姑娘的唯一憾处在于外表，可是这样的女子本就世上少有，如果再有了出众的样子，是不是上帝都要忌妒她了呢？书中有个情节我曾经读了不下百次：胡斐说要求她一件事，不知是否高攀起。她听后耳根都红了，她在想什么？和他一起结婚、生子、过田园生活。在她憧憬未来的过程当中，胡斐接下来的话却将她的思绪打得灰飞烟灭。“我们结拜兄妹吧！”书中描写程灵素听到这句话之后：她一下子脸色苍白，然后行为突带狂态。这是全书中不多见的程灵素的冲动，只是为了那个“爱”字。

我10岁时看《雪山飞狐》一剧程灵素殒命时，没有感到什么，或许那时自己根本不懂得生死和爱情。但当我多年之后再次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眼里不由自主的也湿润了起来。程灵素把自己的心始终系挂在胡斐那里，就是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也是没有丝毫犹豫。而反过来，胡斐对她的情谊不会不知道，但是袁紫衣在他心中的影子实在太深。也许在他的脑海里，程灵素永远是那个他结义的二妹，那个容貌平平、肌肤枯黄的小女孩吧。从这一点上来讲，程灵素与“塞外牛羊空许约”的阿朱相比，能够释放出观众和读者们更多的泪水，体会到更多的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