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佳梅

前几天一直下雨，早上骑着电动车送孩子上学，尽管穿着雨衣，回来身上还是淋湿大半。

偶尔也会遇到低洼的路面，一不小心滑了过去，飞溅的水花，湿了我的裤子，儿子却觉得很是刺激，像是玩了一次别样的过三车。

一路上，我观察过很多骑行中的家长，一个个被雨水打过的湿嗒嗒的脸，露出的各种表情，似乎对这种天气的无奈，而躲在身前或身后的孩子，却感觉不到，只是同样的上学路，伴着滴答的雨声。

看着我的一弛穿着小雨衣，加入了五彩缤纷的队伍，成了一道清新的风景线中的一个小音符，一蹦一跳走进学校大门的时候，我一脚撑地，坐在未架的电动车上，努力地关注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眼前晃动着学校墙壁上的电子显示屏，不禁遥想起我的一年级，想起了那些年的雨中上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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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不清去村小的那座水泥桥是哪一年修成了，只知道记忆中的那座没有拦杆的木头桥，构成了我们雨中上学最惊心动魄的一段记忆。

那时候似乎也没有关于天气预报的信息，一般大人只是看天，看风向，有时预测还挺精准的，提醒我们带个伞，是那种漫画中的带钩子的伞，不过那种伞的浓缩版现在已成了景区孩子遮阳的玩具而已。

有时候，遇到突然下雨的情况，通常我们也会没什么心思听课，会情不自禁地偷瞄窗外，偶尔有家长会送伞过来，那时候，总觉得被送伞的孩子很扬眉吐气，其他同学羡慕的同时，也会眼巴巴地等待着心中的那把伞什么时候到？

有时候放学后等了好久，还会有没伞的孩子，没有电话，只能站在走廊里傻傻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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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通常穿着厚厚的油布雨衣，在《虎妈猫爸》里农场下雨盖大棚的镜头里出现过的那种，那时候似乎也没有儿童雨衣，我们还打过那种厚厚的油布伞，撑开的时候伞的骨架会“吱嘎”一声响。

不过也打过那种顶端带铁尖的钢丝伞，我至今不知道那个铁尖有多大的用处，所以，现在的自动收缩伞根本避免这种无用的铁尖了。要说有个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雨后可以用铁尖在湿漉漉的泥地里挖几个胡萝卜偷吃。

有时候，把握不住风向，常常翻过去，使劲用手将钢丝扳回，有时候伞突然掉了，被风吹走，只能淋着雨追着伞跑一段，经过各种折腾，伞的寿命也会大打折扣，那个时候常常看到孩子们打着掉了一根钢丝的伞。

晴天的时候，偶遇一位年老的修伞匠，大人总恨自己忘了将伞带过来修一下。

最纠心的便是渡过那座木头桥，也有家住学校对面档次高点的，自家码头上撑只小船便可以过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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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那一小波孩子，会在大人的指导下，脚上绑几根稻草，最廉价的防滑措施，然后就这样心惊胆战地爬过去，桥面摇摇晃晃的，感觉像要倒塌了一般。单肩书包很自然地晃到前面，很庆幸那时候的书包不重，要是像现在孩子书包里装着那么多书，估计会更痛苦。

那座桥，我也不知熬过了多久，只知道每一个下雨天都是一次刻骨铭心的历险记。

这种记忆已经离我们远去了，孩子很是羡慕我们小时候赤着脚，踩着别人的脚印走在泥路上的感觉，殊不知，他现在的上学路，也成了我们羡慕的对象。

写于201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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