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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绿妖的上一本书《北京小兽》写的是来北漂的,时尚杂志女编辑的故事。在写完这本小说以后她就离开了北京,后来她又回来,她关于故乡那个小城镇的命题是什么时候确立的?我并不知道,但是看到《少女哪吒》这本书,我觉得这些年,她一定是找到了点什么。我不大理解她的这种执着,知道我读到米沃什词典里的一段:
“我到过许多城市,许多国家,但没有养成世界主义的习惯,相反,我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谨慎。一旦我在一座城市住下,我不喜欢冒险走出我居住的区域。这样,每天我就只好看那些一样的东西。这表明我害怕被打碎,害怕失去我的中心,我的精神家园。但是对此我也多少可以另外解释一番。我们毕生塑造我们的个人神话,越是早年的事其影响越持久。我越是远离故乡,我越要找到与那个来自故乡的故我的关联。我以此解释我何以要紧紧抓住波兰语不妨。这种选择看起来可爱又爱国,但说实话我是把自己关进了堡垒,并且拉起了吊桥:让别人在外面闹嚷吧。我对被认可的需要——并没有强大到足以将我诱惑到外面的世界,并促使我改用英文写作。我被另外的东西召唤。”
米沃什说自己沉浸于“小心养成的小地方人的姿态,我保持着决然的独立。”在读《少女哪吒》时,我也从绿妖的文字中看到了这份决然的审视,如今我们都生活在北京这座城市,但是她似乎是要刻意与这个城市保持着一些距离,保持着她那份“小心养成的小地方人的谨慎”,所以她重新书写故乡,但我想这并非只是出于一种乡愿。而是借助故乡的力量,拉起她的吊桥,宣布自己的独立。而就我所知,这不谋而合并非是受米沃什的启发。
所以哪吒还是哪吒。离开小城镇的哪吒,也并没有就被北京收编。这个小地方来的姑娘,有着她自己的自信和骄傲,她不怕北京这座大城,我想这还是很了不起的。这是这本书的字里行间,我读到的一点东西,随口说几句。
注:切西瓦夫·米沃什,198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流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