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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神在

(2010-12-07 18:2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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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早上九点的二号线并不拥挤,从建国门出来,阳光正好,一个人慢慢的往回走,建国门到国贸,是我最喜欢行走的北京,我曾经在午夜很多次漫步长安街,但是在清晨走这一段路,这还是第一次,行色匆匆的人并不多,卖早点的人已经在收拾摊子,这巨大的北京,有它一贯的空旷和冷漠,当不被人群填满的时候,也会彷如一场梦境。

这两天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的在想一些事,这些事让我痛苦,一些东西钻到我脑子里,身体里,就好像旧疾发作,你知道你必须摆脱掉,但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现在我走的是一条笔直的路,小时候我一直觉得,命运就应该是这样,笔直的,一往无前的,不管前方是荆棘密布,还是繁花似锦,它都有它的远方,前面是一片未知,然而后来才知道,命运却不是以这样的线条来运作,就像米兰昆德拉说的那样,它就像一个表盘,人们总是以相同的方式重复着相同的事,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自以为搞出了新花样,其实只是原地在打转。所谓轮回,早已在你有生之年无聊且毫无创意的转过几个圈,甚至不需等到你死掉,好像魔咒一样。

多恼人啊,当你已经鼓足勇气,拿着小勺开始挖地道准备越狱,超越这一切的欲望,束缚,挣扎,当你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前方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一路走下去,却发现自己披荆斩棘,舍生忘死的走了半天,还是回到了老地方,还在原地打转,那感觉,就好像地道打开的一瞬,你以为你眼前出现的即将是自由,但是结果却发现,你还在你的监牢里,身体的监牢,欲望的监牢,灵魂的监牢里。这一切真令人沮丧。就好像命运跟你玩了一个游戏,你拼命想去下一关,四处寻找那个大BOSS来打打,可是这游戏是兜兜转转的重复模式。而你却不能从游戏里伸出手来,抢夺下那遥控器,依然决然的按下GAME OVER键。

我漫无目的的看着经过的高楼大厦,他们高得好像摩多山一样,望向那蓝天,仿佛不久就会有戒灵骑着龙飞过,于是想起前两天的聚会,在某一瞬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唰的安静下来,你知道,这是经常会发生的事。但那天晚上,一个黄头发的女孩对我说,她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人们会突然的安静,是因为有魔鬼或者天使从头上经过。而后来我们去第二家酒吧喝东西,另一个女孩曾经问我,写小说的时候,要不要考虑读者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脑子里冒出的那个并没有说出口的答案是:不,当你真的开始全心投入的去写一篇小说的时候,你面对的不是读者,你只面对神。

于是我突然想到,那么所有的这些,也是命运像我证明它存在的方式吧。想到这里,心下里笑笑。

“好吧,我知道你在。”我在心里对它说。

突然间,我竟然觉得不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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