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州的记忆碎片(文字版)
(2009-11-10 0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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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在苏州
1、绿老师和周老师没来的时候,一个人先住在明堂,早上醒来,发现洗手间里没有纸了,遂在睡衣外面套上件毛衣就到走廊找服务员,结果一阵风吹来,门咣当给关上了,我本来是很谨慎的带着门卡,却突然失灵,无论如何不好使,于是只好穿过大堂去总台,反复数次没有解决问题,这身打扮的在明堂旅店的大堂里穿来穿去,总台的小姑娘突然问我,你是从北京来吗?(我身份证是老家东北的),我说是啊,她说,水木丁?(我登记的是我的本名)。我吓了一跳,我说你怎么知道?小姑娘笑笑,不肯告诉我,只说:我刚看了你一篇博客,你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后来绿老师说,一定是你博客上写了,豆瓣上写了。但是我的确都没有写。不过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认出我的。我也不问了,就让它成为一个悬案吧。
2、在周老师的演出上碰到了豆瓣的小米MM,绿老师在像一个朋友介绍我,听到我名字,她就冲过来问,谁是水木丁。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一本绿老师的《阑珊记》,竟然是当初我作为礼物送给我豆瓣的小盆友的十本书里的一本,上面还有我把绿老师逮来签的名。大家都很高兴,还能说啥呢?这就素缘分啊,缘分。
苏州美女
3、小米MM第一句话和我寒暄的是啥我已经不记得了,第二句问的就是,你的小说什么时候写完。我。。。。
好吧,我错了,我回家就努力写作业。
4、一起吃藏书羊肉,小米MM给我们说唱了一段《晶灵塔》,让我们见识到了姑苏美女的顾盼生姿,风情万种。很是叹服,必须得承认,东北姑娘来不了这个。
听评弹
5、去光裕书场听大书,说的是《马永贞》,用的是江苏话,但是竟然被我连蒙带猜的听懂了七七八八。书场里坐满了头发花白的老伯老太,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织毛衣,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年轻人,结果幕间休息的时候,竟然零零散散的坐了有六七个,一问,都是北京来的。
6、大家一起去听山塘街的茶楼听评弹,最低消费25,但是想听评弹要另外点,一首小调四十,正经点的就要六十到一百不等了,我们是蹭听一族,然而茶楼上稀稀拉拉的客人,貌似无书可蹭。正要离开,评弹先生突然说,一会儿有银行系统的朋友要来,大家也可以听听。于是决定死磕到底。后来果然银行系统的“朋友”来了,根本不用点的,一首一首的接着往下唱就好,从四十的小调一路唱下去,唱到《赏中秋》,唱到《林冲夜奔》,《宝玉夜探》真是国足了瘾。
蹭戏听到如此程度,知足了,另让我念念不忘的是,评弹先生的那一句话的点拨,很是温暖。我对人性要求并不苛刻。爱富不嫌贫,足以。
老周
7、老周学会了呼麦,还在练习阶段,只要坐下来一得闲就要开呼,绿老师形容这声音,是我们拖了个开水壶走了一路,我形容是坐在了变电箱旁边。在同里的一个小园子,大家走得累了,坐在一个亭子里休息,老周又开始发出那种声音,正好一个老外旅行团到,小亭子里立刻塞满了,只见一个老外举着摄像机站在老周跟前摄像,正聚精会神中,突然听到这种诡异的声音,很茫然的四处寻找,最后低头,发现是坐在自己身前的一个带黑墨镜,披肩长发的大汉,一脸严肃的发出来的声音,大骇,立刻窜出去三五步距离,远远的观察着这只活物。老周浑然不知,只是很淡定的坐在那里,继续呼,继续呼,继续呼……
8、借住于朋友处,三人间,我睡在最外面的床,晚上被细琐的声音唤醒,迷迷糊糊中,看到黑暗中一大汉正在偷偷摸摸往门外摸,大骇,“有坏人进来了!”“有妖怪啊!”于是立刻蒙头继续睡,因为我从小就思考过有坏人进入你屋子的时候,要怎么办的问题,结论是,继续睡,如果让坏人知道我醒着,那不就糟糕了。如果坏人杀了你了,那你也睡着了,不疼的。早上醒来,脑子清楚过来,才想起来,那是老周去上厕所。
9、老周是人马座,我和绿老师这一路有时候闲聊聊星座什么的,他不信,但也在旁边听着,还问人马座什么样儿,我们说人马座很能走,一刻不得闲,于是下一次他又坐不住,要求到外面逛去的时候,我们批评他,他就很委屈的说,这不能怪我啊,这是命啊。
酒肉穿肠过
10、心里暗自打定主意,苏州这个地方还可以再来,因为这里有好吃哒。
11、最好吃的焖肉面要在朱鸿兴吃,但是,一定是观前街那家的。其他的都不行。我试图像绿老师描述十二块钱的焖肉面和七块钱的焖肉面有什么不同,结果两个人开始是说这块肉,最后说的是邦妮,此人对食物有描写控,这块肉,到了邦妮那里,就会被描写成:厚厚的一大块,脂肪和瘦肉的比例好到让人惊叹,咬起来宛如叉烧一般多汁润滑,但是并不油腻,咬一口汤汁浓厚,幸福感立刻BLABLABLA……
12、老周爱喝酒,三个人在同里乱逛,在古城里的小档上买了瓶黄酒,十五块,出来一问,只要十块,立刻拿下一瓶,走不几步,又经过一酒铺,探头探脑的往里望,然后说,我们不买,我们只是进去看看,结果老板端出一种叫香雪的黄酒来给我们品尝,周老师第一个喝,表情就像被雷到一样,我和绿老师见状赶紧伸手端起酒杯,这一来的后果是,出门的时候,我们手里又多了一个两斤的酒坛子。
13、苏州的服务员姑娘都很有思想,不是有个性,是有思想,在一个饭店吃饭,要餐巾纸,我喊:姑娘!姑娘不肯过来,站在远处冷冷的,很严厉的问:你想干什么?这么严肃的问题一问,搞得我立刻忘惭愧起来了,面对这么有哲理的反问,像拿餐巾纸这种小事,我怎么好意思出口捏?好吧,我想跟你讨论哲学问题好伐?在另一个餐馆,一个姑娘则试图证明我们不吃辣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她给我们举的例子是,连她四岁的小侄子都可以吃一点点辣的。对于这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姑娘,我只好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无赖架势:现在是我们要吃饭,我不要吃辣,就不吃就不吃就不吃……,姑娘很无奈的放弃了挽救我们的想法。
14、在吴地人家吃饭,一个美女总结,苏州人都热爱苏州以及苏州的食物,结果到了上海,就碰到了不遗余力诋毁苏州的路内。周老师说,你是苏州人还这么诋毁苏州。路内说,那有什么啊,你还是中国人呢(周老师有一首歌叫做《中国孩子》)。大笑。
15、在苏州,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店都比北京的好吃,于是当火车在中午马上就要进入北京的时候,我们各自饿着肚子,想着各自家门前的那几个破馆子,都很惆怅。
战上海
10、三年没到上海了,和绿老师说,上海这块地方,没有一个角落是让人感到心里安定的,但是我后来发现此言差矣。三年过去了,再次面对这座浮华巨大的城市,我的心里安定并且开始喜欢它。这才发现,城市还是那座城市,变得只是人心,正所谓“吾心安处是故乡”,人要先心安了,才可能随遇而安。
11、常看我博客的几个小朋友来看周老师的演出,先约了我出来吃饭,我们坐在淮海路边上喝咖啡,闲聊。我发现,真正喜欢我博客的朋友,像苏州的小米MM,还有眼前的小朋友们,往往也是我喜欢的。这道理,有些像上一篇的朋友近似值,演出结束之后,本来大家说好要一起和周老师绿老师一起宵夜,但周老师的粉丝也参加进来,人太多,找到的地方又很促狭,我家小朋友就主动回避了。我坐在那里听民谣粉丝们聊民谣乐队的事,想起一路上碰到的我家小盆友,嗯,没错,还是我家的小盆友最可爱。
12、在上海的第一夜,去蹭绿老师朋友请吃的饭,席间有人描述自己的某朋友,用了两千多字,大家还是惶然不得其所以然,最后总结说,那是一某某星座。在座的女人立刻一起发出“哦——”的声音,做原来如此状,好嘛,现在男士们看着我们,表情更加困惑了。
13、总觉得上海比苏州缺少了点什么我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后来发现,是白发苍苍的婆婆,苏州城市大一点的街道里,也是看不到什么婆婆的,但是去正儿八经的书场听评弹听书,在七里山塘徒步,则总会看到阿伯和阿婆。很多人对同里印象不好,但是我却很喜欢,也是因为随处可见的白发婆婆,她们总是坐在自家的门口的阳光里,面前摆着一个小摊,卖的是自家做的咸菜,编制的小袜子等等,手里做着活,或者剥着芡实,或者编制着东西,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河水静静的呆着,我走过很多地方,发现自己喜欢的,总是有婆婆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总会有一种岁月宁静的美。这是车来车往的大城市里没有的东西,每当经过她们的身旁,我总是很想什么时候停下来,坐在她们身旁,摸摸她们两鬓斑白的白发,和她们一起发发呆,聊聊天。
14、老船长的酒吧里,老周在唱一江水,我转头向身后望,黄浦江和霓虹灯交织成的夜色很美。人们都面对着热闹的酒吧,身后是一江水,但只要转个身,就是换了个天地,喧嚣在身后,江水在眼前,忧伤在心间,生命里的起起落落,也许就是这样的吧,只在一转身之间。
15、“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注:“呼麦”是图瓦文xoomei的中文音译,又名“浩林·潮尔”,原义指“喉咙”,即为“喉音”,一种藉由喉咙紧缩而唱出“双声”的咏唱技法。“双声”(biphonic)指一个人在演唱时能同时发出两个高低不同的声音。另外,呼麦又称“蒙古喉音”。2006年5月20日,蒙古族呼麦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呼麦牧歌:http://www.nmgnews.com.cn/audio/0/10/00/20/10002038_240727.mp3
开头一段和末尾一段就是呼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