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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在越南的碧海蓝天之上,萦绕在心底的丝丝情愫愈来愈浓。随着与岘港机场之间距离的一点点靠近,这种莫名的情感终究成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惊涛拍岸声至今历历在耳。空乘小姐用娴熟的越南话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作出首个播音时,情绪中的那个点如巴拿山的绣球花一样慢慢绽放,情感如浓雾郁结成一个厚积薄发的原点。
来越南更是一次对精神图腾的追寻,十年前初次接触越南电影《青木瓜之味》,对一袭素裹着越南国服奥黛的女子那曼妙腰肢风情印象深刻。想象中的越南呈映出这幅好景:窗楹上趴一些湿漉漉的青苔,会安古镇那凹凸不平的青石路面,穿透过雾气袅绕的街巷,依稀窥见前方不远处摇曳生姿的女人。那一抹奥黛之惊艳在一瞬间定格为永恒,这一帧的构图成为下半生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象。
料想终将等到在漆黑的后半夜从故土的竹床上醒来,骤然会忆起那些事、那些人。穿奥黛的女人愈渐地清晰、具状、饱满起来,似在水一方的佳人从画卷上缓缓走下来,尤其像极受传统文化蕴染的女人典范。由衷欣赏穿奥黛的女人,她们颇具女人似水的神韵,这些具象的、美到极致的女人注定应该出现在陈英雄导演的影视作品里。
纯朴到弥香的、穿奥黛的女人个体,如何在波涛汹涌的经济高度发展及主流思潮的夹缝中,得以保留如瑰宝般珍贵的传统美学文化,这是此次追寻越南文化根源的魅力之旅中所遭遇的最大困惑。如浣溪沙的汉服,早已在岁月的凡尘中湮灭;民国时璀璨的旗袍文化,亦早在历史的颠沛流离中失所;然而越南的国服奥黛却在街头巷尾、乡土坊间,轻易地惊鸿一瞥,运气好时甚至偶现回眸一笑,那清澈见底的明眸轻易触碰到来自异域游客那柔软的心扉。如越南女子小玉——越南外语大学的高材生,一个古典到极致的越南女人,她的奥黛选用上等的软性丝绸布料,在薄度、手感方面已胜出古代宗主国出产的杭州丝绸,色泽选用纯白,每一寸的剪裁女工均与小玉的腰身熨帖到完美吻合,点缀上几朵茶靡花,款款向我走来。小家碧玉不过如是矣,所谓开到茶靡花事末,穿到奥黛衣事了。
杜拉斯在卷首语中说:我已经老了。她那流芳百世的《情人》里的情愫滋生地选在越南,杜拉斯想必臆想出田间戴斗笠的男人,及手捧竹匾的、穿着奥黛的、衣袂飘飘的越南女人。杜拉斯的言下之意无外乎年轻时穿一身奥黛,这边风情独好。站在山茶半岛附近的、神似连理枝的多子多福树前,面朝大海、凭栏临风,轻轻闭上眼睛,一分钟内年华老去,将自己想成杜拉斯,心境竟如出一辙,拥有奥黛的越南女人成为这世上女人梦境中那瑰丽的蝴蝶梦。
在越南的巴拿山麓、海拨1400米的缆车里,坐对面的一位穿奥黛的女子,笑盈盈望过来,不由互相颌首致意,问候彼此的国籍、世界观,她身着古典奥黛,却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让人惊诧不已。难以想象越南这样一个国家的女人将古典传统与现代思潮水乳交融,在闲聊间暇,她微微扭头望向缆车窗外、云雾袅绕、空若虚谷的巴拿山,她的侧脸优雅而神往,五官精致而迷人。不忍心去惊扰她,只应在经典爱情片奥黛丽赫本那《蒂凡尼的早餐》中出现的这一幕,我的嘴角微微翘起,刹那间陡然想到越南的国服奥黛为何如此耳熟,原来忆起了奥黛丽赫本——人世间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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