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记
(2011-10-20 1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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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文人无行,找不到回忆来写,就把医生给卖了:)
不过,写时就觉得我对时间先后的记忆只怕都是不靠谱的,或者我已渐渐坐忘?
看病记
其实还没到回忆的年纪。
——可微博上已纷纷说起“十年”,连编辑狗狗都开始约写回忆的短文了。我本以为回忆该是白发皤然时,葫芦架下品一壶老酒,从脸上的摺子里随便翻出一粒灰尘,都能说起它的来龙去脉……没想这么快就能做为骨灰,与同行们举起骨灰坛子彼此相庆,这世代更迭得真快。
其实自己写作已远不只十年,从九五年起,那时在杂志上发一篇稿子,都能收到几百封读者来信——信还存着,在阁楼里,那是阅读品还稀缺的年代了;零一年起写小说,读者的留言感慨啥的就是在论坛里看了,当时有个地儿叫“清韵”,我仍旧心水的坛子啊,可惜说关就关了,那该是网络阅读的初初兴起;到如今,互动都已经微博了,自己也开始懒,注了个微博叫‘往往倦后’——整个时代的信息开始碎片化,自己好像也少了大篇书写文字的热情。
可有一些朋友却由此结识,很难忘记。
零四年的时候,突然犯病,头痛,坐在那里一整夜一整夜地不睡,听着自己的头一跳一跳地疼痛。那疼像钟表上的秒针一样让人不容遗忘。去了西医、中医院,诊断是‘脑供血不足,脑血管痉挛’,病名妥贴得让自己都不能不认帐,简直一眼就能认出是‘亲生’的。可还是没得治,从医院一怒之下出来,坐在家里慢慢读秒。
于是半夜上专栏,看到一个医生的回复、问我病况的。当时什么也没想,就信了她。
这看病的历程了当真古怪,只有两个礼拜:每天,跟她现学来‘寸、关、尺’,自己给自己诊脉,把结果告诉她;然后早晚都拍舌头照片给她;她一般想两三个小时或更长时间给我下方——那时起我才知道医生想个方子也是不容易的。接下来就不停的烧——吃她的药,头其实是越来越痛的,可居然坚持了下去。
直到大概两周后,服完药,后半夜,头痛得实在顶不住了,躺在床上虚汗淋漓,满床打滚——这时已有朋友来照顾我,他半夜紧急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就在等这一刻。电话里开了一剂很简单的汤药,外加成药‘新雪丹’,朋友立即去买来,我半夜服下。第二天早上起,头就此豁然爽朗,那病就此痊愈了。
写了这么些年稿,武侠奇幻的也都算写过,可无一事堪比此事更加武侠与奇幻。
那以前不信中医的,可能受鲁迅文章的影响,至此才“惊为天人”。
到如今,这些年过去,与医生已成老友。虽然遥隔千里,从未一面。当时与医生结识,她还在读博士后;如今我已骨灰,平时便调笑她是否已‘博士太后’。
诉此一段事,给比我年轻的作者们看看——写稿还是有福利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只怕未确,书中自有麻沸散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