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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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里荒了.
但何止这里荒了,也许连日以来,许多处都荒了.比如后园中开好的那一小块土地,专请人拖了一大车土,也一小车一小车转进去,倾倒在上面了,却一直没有播种,原打种排蒜与葱的;今年的牵牛长得也不如往年,绛红、淡紫两色依然,但栏上爬得不如去年蔚然;栏杆上的白漆剥落了,久打算刷,终没有刷;四处野草弥漫……
……因为我在等待。
可能我也不知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可我常常陷入等待。等待是一个新的开头,或是一张新的稿纸,是一场新的生,抑或一种新的不安?
等待的人,是因为不甘。
生命中,有时,为了凸显那等待的重要,你情愿把一些东西荒芜下去。像要走出繁华,走出胜景,走到地老天荒的绝处,有时只是走到荒烟蔓草,去看一眼天边。
当然,并不是每一次都在远处,可以惊见一轮朝日或落日那样的震颤欣然。
有的等待是无效的。
但无效的等会积累更多的不甘——我好像才说过,等待的人,是因为不甘。
所以荒有时是一种切己的情境,也只能是切己的情境。我常怕一切圆满,圆满得都不真实起来。我在圆满中品位着不安,想像着羿射九日落,唯余一轮之圆,与此时的英雄寥落,想像着嫦娥举袂去,却驾此一轮玉,由此而来的永恒的不安。
只有单面体验的生是不完整的生,让我在幸福之余,宁静之余,碌碌之余,去体会所有的惶恐,焦虑与不甘吧!
……整个春荒了,树叶蛀光了,该等的飞了,该走的归了……行行重行行,寻的是什么,枉费一生心,可惜没着落……
这像是我写过的。
……他们首先要的是自由,其次寻找的就是牵挂……
这像也是我写过的。
我要寻找我的“没着落”。
看了很多八卦,听了一些歌,看了若干部电影,终于开始写《裂国》。
也许那是我要的,也许那是一个新的坑,但起码现在,它还是我要的那一场“没着落”。一个坑一个坑地踩下去,踩得人歪歪扭扭,深一脚浅一脚,急急惶惶,慵慵惰惰,跛了脚似的前行,瘸了腿似的休憩,在已抛离了少年的银盔银甲式美感的我看来,也许是一种新的美……以待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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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外处理成一片黑吧,
以容我新的一次,小小的窥探。